第39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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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白盱在後花園聊了許久,但卻沒什麽真正有價值的。一來陳無羊不太敢問,二來大多都是白盱在說他那些陳年爛穀子的心酸往事。

    至於裏麵幾分真幾分假,陳無羊隻當是個故事。

    後麵來了白睢催促城主去園子裏應酬,陳無羊這才和白盱分走兩路回了前園。

    陳無羊攥著杯子的手突然滿是冷汗,剛剛自己出了紕漏。

    被那白盱唬住了。

    一開始本不該輕易的承認有個有關“異形”的任務。那時候的白盱多半是試探,可等到現在,估摸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任務是要殺異形了。

    異常形態這種字眼,總不會有人的任務是來拯救吧。

    可白盱並沒有殺自己又是為什麽?

    如果交換位置,在擁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陳無羊一定會當場把自己擊殺。白盱顯然不是什麽善茬,那麽沒有殺死自己的理由或許是他有傷在身。

    又或者身為異形,魔方世界對他有著某種限製。

    也可能是魔方本身有著某種限製條件。

    比如說……殺死或者親手殺死魔方使徒會招來通緝。

    陳無羊在腦袋裏一直做著各種假設,而最後得出的結論,侯陽波很可能也沒有死,而是被這家夥藏在了某個角落裏。

    白盱會不會想著,拉攏一些魔方使徒作為手下然後去對抗某些規則和存在呢?

    陳無羊捏著手裏的煙,之前一直都沒有去點。

    或許該鋌而走險去找找侯陽波那個家夥了。

    可從何找起又是一件麻煩事,先不說這園子有多大。光說城主府的能量,想要偷偷把人轉走簡直再輕鬆不過了。

    正當陳無羊躊躇時,拔腳踱步……

    忽然愣了下,低頭朝草地上看過去。

    剛剛似乎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旋即口袋裏不小心劃出一張百元鈔票,陳無羊連忙俯下身。

    草地隨風飄揚,沒什麽異常……

    陳無羊突然盯住腳下的草地,有些草的擺動痕跡和其他的草有些不同。靜靜感受了下風的方向,陳無羊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應該是字,隻不過這種詭異現象的力道太小,再加上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什麽。

    陳無羊廢了老大力氣才勉強分辨出字形:

    岔口。

    撿起鈔票,陳無羊笑著和四周打著招呼,然後朝著金鷹夫人走了過去。

    上流社會的聚會無非就是認識和自己差不多的有錢人有權人,然後交換人脈鞏固地位。

    一晚的應酬讓陳無羊心神疲憊,這些寀城裏的達官貴族不是貪得無厭就是暗藏玄機。

    和金鷹夫人在門口分別,陳無羊坐著沙英的車。

    “走西大門的路。”陳無羊隨口說了句。

    沙英沒多問,隻是從後視鏡裏看著陳無羊有些麵容憔悴。

    “累了?”

    陳無羊心思一動,勉強笑笑“倒不是,今天碰見了蔡誠帶了震科和天科的兩個科長,我擔心會對我動手。”

    說著,陳無羊一揮手“停車,咱們兵分兩路。”

    沙英也不多講,明白這是拿自己做誘餌。

    “你自己注意安全。”

    “嘿,我什麽水平你不清楚?”

    兩人相視一笑,陳無羊目送著車子離開。

    腳下這地方陳無羊一次都沒來過,但再往地底下,陳無羊可是一來一回走過一遭。還險些借著那個機會坑了震天門一大批貨。

    所謂岔口,自然是當初暗道的那條岔口。兩人也就在這個岔口上有共同的交集。

    隻可惜如今暗道已經被封上了,陳無羊沒法直接抵達目的地。

    岔口意味著兩個地方,一個是城外的那個出口。很可能被白盱接手改造成了一個私人監獄,再者就是岔口的另一個方向。

    陳無羊沒走過,也不知道有多深。

    甚至還有種可能性,在白家草地上用詭異手段的人根本不是侯陽波的暗示,而是白盱撒下的誘餌。

    沒準自己煞費苦心找到地方,麵臨的會是白盱給自己準備好的墳墓。

    但他不能不去,眼下破局的唯一方法和線索都在侯陽波身上。

    白盱必定會想辦法殺了自己,至於拉攏,對方肯定會有一些非人道的認忠方式,單是普普通通的口頭盟約,他陳無羊聽了估計都會笑出聲。

    “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他這次算是栽了一半了。

    陳無羊看著下山會的放下,然後心中慢慢算著當初的步子。未雨綢繆的好處還是很多的,當初自己職業習慣的多此一舉,今天可給自己省了好些事情。

    就是這沿途會有一些建築群,陳如意就隻能拿著石塊在地上畫圖做題了。什麽已知長寬請問直線距離什麽的。

    三角形三邊嘛。

    幸虧也簡單。

    等陳無羊算到岔口,最難的這才來了。

    岔口有多遠他不知道,最笨的法子就是挨家挨戶找過去。

    站在岔口地上的位置望過去,早就看過寀城地圖的陳無羊心中建模。最近是一條夜市街,再後麵是三層的大院樓。大院後麵是紡織廠,再往後就是城牆了。

    紡織廠不太現實,要真是那地方,消息就不會是岔口,而是布廠之類的字眼了。夜市基本同理。

    所以重點懷疑對象還是那個大院,少說上百戶人家的雜亂地界。

    陳無羊仍舊走著直線,夜市街上是兩家正對門的小炒。大鍋架著麵對麵,有股當街打擂的架勢。

    還有兩家,一家是窄門麵的胭脂水粉,另一家是賣水果的。

    裏麵壓根沒地方。

    目標就隻能是大院了。

    大院熱鬧,搖椅台階上站著自家大人,小孩們光著腳丫在大院裏追逐打鬧。都是從小光屁股一塊長大的孩子,也都是半個百家飯養活著。

    言語間勾連起幾句自己人才知道的“啞謎”,引得大院裏笑聲不斷。

    陳無羊走進來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生麵孔嘛,大院都警惕的很。

    一個肚子渾厚的中年人從一邊走上來“你那位?”

    陳無羊挑了挑眉,大院裏好像沒人認得自己這位寀城如今的風雲人物。

    兩手朝著褲子上抹了抹,諂媚笑道“咱這大院裏有沒有空房子?我想找個地方落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