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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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門門科老巢,是一座名為往來客的雅趣藏處,自然是不太正規的那一種。

    正門口掛著一副“往來行者皆是門客”的牌匾。是當初那位城門將軍的長子親自提筆。

    黑漆金牌匾,周有寶珠環繞。

    據說光是這牌匾,就能買下小半座往來客。

    穿著軍綠長褲,白色襯衫,叼著煙,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大雨順著傘邊,宛如透明幕布一般垂落。

    門前的大漢站的筆直,瞪大了眼睛瞧著這個已經駐足數分鍾之久的男人。

    高挺帥氣,不像是窺伺牌匾的下作之人。

    今兒是頭牌春香姑娘的場子,寀城大半的風流公子都在等著。眼前這位沒準是哪家有雅興的公子哥。

    所以兩人隻能盯著,把消息遞進去,沒敢自己過問。

    一位富貴打扮的中年人從屋內走出來,一旁的兩個守門漢連忙抄起傘跟著過去。

    “這位少爺,不知道有何貴幹?”中年人麵帶微笑,生意人嘛。

    “無事,等人。”

    中年人一時無語,是位高冷的主。

    但敢在往來客門前如此高冷,不是傻子就是真有底氣。

    管事閱人無數,隻看那眼神就知道這位肯定不是前者。

    更何況往來客也沒規矩不讓人站大門口啊。

    願意站就站吧。

    管事一抱拳,矮了身子“那少爺多擔待自己身體。”

    男人不說話,隻看著門。

    熱臉貼冷屁股的管事也不見惱怒,回頭領著兩個漢子換班,駐足道“後半夜辛苦了。”

    換班的漢子連連點頭,叫著不辛苦。

    夜班也都是真金白銀啊。

    目送著管事離開,兩人再回頭,卻瞧不見那公子哥了。

    還不等開口,兩人嘴鼻被同時捂住。

    哢!

    脖子清脆一響。

    被人抱在懷裏拖到陰影之中。

    兩個穿著相同服飾的漢子幾乎同時走到原位,朝著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男人點頭示意。

    這人自然是陳無羊。

    移步屋內,陳無羊其實就是尾隨在那管事身後入場。

    撲麵而來的,就是那狂歡式的呼喊聲。

    有些戲子身上會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讓你認不清身價,哪怕傾家蕩產也樂意過來,哪怕隻是讓兩人有一個目光的對視。

    陳無羊不理解。

    當下無事,因為需要等著門外的自家人陸續分批進場就位,還要摸清楚對方的人手位置。

    所以他難得有機會,來看看那讓人瘋狂的女人之一,究竟有什麽魅力。

    密集的人流中,陳無羊朝前擠了擠。

    他自然不算魁梧,想擠還是有巧勁兒的。

    “艸,哪個孫子踹了腳老子的鋼……”

    話沒說完,男人氣勢越發低迷,臉色由紅轉青,隨即重重的摔在地上。

    “別踩,別踩到人了,讓開啊!”

    穿著暴露的女人突然撲進男人懷裏,湊到臉前滿是紅潤“我……我帶子開了……”

    陳無羊就這麽硬生生走出一條道來。

    從站台一路走到坐台的最後一排,剛巧能看見台上那紅裙美女。

    所謂春香,含苞待放。

    如今尚是處子,今夜的達官顯貴,多半試想收入自己那金屋當中。

    紅裙很長,長到鋪滿了小半個舞台。

    春香起舞時,紅紗似幻起舞,隱隱有種新郎入洞房時的所聞所見。

    想來往來客在這春香姑娘身上也是花了極大的價錢。光是穿著這裙子跳舞,就是一件水磨功夫的難事,更別說音容相貌,言行舉止的培養了。

    多半會便宜某位寀城的實權人物。

    “後麵的別擠,擠什麽擠啊?!”

    身後傳來一陣騷亂,大抵是剛剛陳無羊的手段被人瞧見了。

    現在邯鄲學步,四不像。

    原本就擁擠的人流被後麵那麽一鬧,人浪翻湧後來前。

    連末排的貴人們也受不了了。

    “一群窮鬼,有錢坐前麵來啊!”

    其實座台和站台中間還有半米的間隔圍欄,隻是聲音吵些罷了。

    躲在人群裏,自然沒什麽人怕達官顯貴的名頭。更何況就坐在末排,能有個屁大的官職啊。

    “嫌吵?嫌吵你坐第一排啊,裝什麽大尾巴狼!”

    顯然,那年輕人的臉皮可沒後麵的人那麽厚。似是感覺被周圍的同輩無聲譏諷,惱羞成怒的年輕人騰地一下站起來,轉過頭破口大罵。

    “一幫屁民,叫囂什麽!有種進來跟老子叫板!”

    言至於此,讓陳無羊都為之側目。

    這年輕人大概是腦子有病,搞階級對立能有什麽好下場。

    一位麵生管事聞聲而來,聽著身邊的打手跟他匯報情況。

    轉頭跟站位上的眾人抱拳賠了個不時,揮手送了些果盤和飲料。至於年輕人這裏,則是附耳低語了幾句。

    後者似乎開口說了幾句,應該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的言語。

    然後風平浪靜,此間事就此隨風而去。

    陳無羊看著有些遺憾,打起來才好呢。

    台上的春香開始退場,要去換裝表演下一場的歌藝。

    陳無羊也從前排離開,確實沒什麽好看的。

    裙子不錯。

    與一位同樣裝扮的男人擦肩而過,接過了對方搭在手上的軍綠外套披在身上。

    那人往先前瞧見陳無羊相貌的管事處走,陳無羊則順著樓梯登上二樓。

    往來客一共就兩層,二層滿是房間,作用自然是用來休息的。

    陳無羊眼神掃過一個個獨具特色的房名,找著伊洪的辦公室。

    科長辦公室。

    陳無羊就此駐足。

    周圍並無打手護衛,顯然伊洪很自信自家往來客的安全係數。或者說自信震天門的名頭,哪怕是金山會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攻打這裏。

    更何況今晚的金山會,應該是天悲地哭的淒涼場景。沒準哪天那位金鷹夫人,就能輪到他手裏享受一番了。

    如此想著,伊洪瞧著眼前剛剛換了一身短裝紅裙就被他叫過來的春香,就越發激動。

    “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從了我,那就是大姨太。這寀城多少女人搶破頭皮我都看不上的。

    到時候可是榮華富貴的滋潤日子等著你呢。”

    伊洪見女孩隻哭不言,陰森的笑了笑“可那孟凱凱可就不一樣了。

    少年時就因為大仗沒了能力,如今娶妻納妾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更何況那家夥現在心理扭曲,最喜“鞭策”女人,你可想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