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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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年累月的磨練,阿鬆手上、腳上已經結了厚厚的繭,又實又硬。
    一次練功時,有人向天上拋出一塊磚頭,阿鬆疾步向前,在磚頭即將落地時被一掌劈為兩塊。
    這一幕被人拍攝下來,讓阿鬆徹底聲名大噪,慕名前來欲投拜他門下的人不計其數。
    有意拜師者眾,阿鬆卻從未開過金口。或許是嫌他們天資愚鈍,難以栽培;抑或動機不純,戾氣過重,學成之後難保不恃能逞凶,成為街頭毆鬥的混亂之源。
    大概是厭倦了國外顛沛流離的生活,阿鬆在異國他鄉闖出名堂後,功成身退毅然回到家鄉。
    正當少年時,就想落葉歸根,讓人多少覺得愕然。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流傳最廣的版本是他在國外欠下太多血債,又說他動了金三角毒梟的蛋糕,被人下了追殺令。
    江湖路是條不歸路,有位得道高人不忍心阿鬆暴屍他國,魂無歸處,動用了私人的關係跟各方利益周旋,給他授予錦囊妙計,終於讓他得以全身而退。
    這些都是江湖上的傳言,至今無可考證。
    阿鬆回到家鄉以後,隻想隱姓埋名過清靜生活。他本身不缺錢,開了個茶莊,足以打發時日。
    回鄉第二年,因大哥豪暴病身亡,本縣的各路人馬一時群龍無首,紛爭不斷。阿鬆因聲望在外,受命於危難之間,被推崇出來收拾整合破碎的人心。
    阿鬆無奈被黃袍加身,他不負眾望,利用手腕安撫各座山頭,從此開啟了另一段神話。
    在羅紹恒的引領下,譚誌成和於永樂按約定的時間準時前來拜訪。
    阿鬆剛打完拳,正在沐浴更衣。
    有人引他們到客堂裏等候,獻上茶水,請他們自便。
    大約一炷香過後,阿鬆才現身。
    握過手,羅紹恒介紹完畢。
    譚誌成道:“久仰鬆哥大名,今日幸會,不想反而給您添加麻煩。”
    阿鬆隻微微點頭,仍然一聲不吭。這樣的馬屁,平時聽得多了。
    譚誌成有點局促,看見阿鬆冷峻的臉龐上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他們看,讓人有點不寒而栗。
    他知道,那是一雙曾經跟死神對視過的眼睛。
    譚誌成並不畏懼,以同樣熱度的眼神跟阿鬆對視。
    “我已經有好多年不過問江湖的事了。”阿鬆說著,同時往各人的杯子裏加茶水。
    羅紹恒道:“鬆哥,朝陽跟誌成鬧了一點小誤會。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要是我們,過後算了就算了。誌成本來也不想跟他計較。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朝陽不依不饒,玩得有點過分了。希望您出來說兩句公道話,畢竟再這樣玩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劉朝陽這人,做事隻賺不賠,我對他還是了解一點的。”阿鬆說話,總是那麽簡短精悍,恨不能把一句話掰成兩句說。
    羅紹恒知道阿鬆的脾性。所以每次阿鬆說完話,羅紹恒都是給兩三秒的緩衝期,確定阿鬆無後續表示,才接住話茬:“無風不起浪,事情本來是因他而起,他應該見好就收才對。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誌成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錯。我的意見是,現在如果不緊急踩刹車,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驚動警方,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前段時間有人跟我說過,有人把劉朝陽給修理了,想不到那個人是你。”阿鬆把譚誌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繼續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
    譚誌成不知道阿鬆的話是褒是貶,連忙道:“鬆哥,您別笑話我,跟您比起來,小弟實在微不足道。原諒我心直口快,說話直來直去。我仰慕您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無緣見麵。要是早認識您,懇請您幫忙主持公道,也許根本就惹不起什麽風波。”
    喜歡聽漂亮話,渴望別人讚賞自己,這是人性的弱點。阿鬆被譚誌成撓了癢癢,心理舒服。適才剛見麵譚誌成敢於和他平視不眨眼,可見譚某人並非等閑之輩,倒有點英雄見英雄的惺惺相惜了。因此,他說:“你看起來年紀應該比我小十來歲,血氣方剛,也是可以理解的。”
    譚誌成察言觀色,聽得出阿鬆的話外之音,說:“鬆哥,這事希望您出麵當個調停人,我會永遠記住您的出手相助。”
    阿鬆沉吟了一會,道:“江湖事,是非多,哎!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蹚這灘渾水。既然紹恒老弟開口替你說話,我就做個順水人情。”
    按阿鬆的意思,由他約劉朝陽出來一起吃個飯,有話桌麵上說,杯酒釋前嫌,大家一笑泯恩仇。
    譚誌成說,那最好不過了。
    阿鬆立即給劉朝陽打電話。
    劉朝陽接完電話後,倍感意外,心裏狐疑,想阿鬆何以會無緣無故地請自己吃飯,不知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轉念一想,阿鬆雖然已經歸隱好多年,多少有點過氣,但終究曾經是個風雲人物,至今仍深受各路英雄的敬重。
    想當年,阿鬆風頭無兩的時候,自己削尖了腦袋想跟他結識,隻恨緣淺福薄,雖見過再三次麵,並沒有深入的交往。現在人家親自打電話來邀約,算是給足了麵子,所以他帶了兩個人,欣然赴宴。
    到了約定的地方,阿鬆等幾個人已經入座等候了。劉朝陽看見譚誌成也在座,滿臉愕然。心想,這譚誌成何德何能,居然有能耐請得動阿鬆?而且,譚誌成當時就坐在阿鬆的左手邊,從座位的排序來看,似乎也有意向別人證明他們倆的親密關係。
    劉朝陽看到這一幕,心裏極為不爽,可是人已經來了,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打招呼道:“鬆哥,昨天中特碼啦?難怪心情這麽好,請我們吃飯,哈哈---”
    “阿陽,過來,坐我這裏。”阿鬆指著自己右手邊的座位,道:“我們好久沒見麵了。阿恒,算起來應該有兩年了吧?”
    劉朝陽道:“鬆哥,您一向忙於生意,對我們這些小弟就疏於照顧了。不對,是我們這些後輩不懂得做人,沒有,呃---沒有經常向您問好。鬆哥,等一下我自罰三杯。”
    “我叫你坐我身邊,你坐對麵去,是有意跟我保持距離嗎?”阿鬆顯然有點不高興了。他說話依舊簡短,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哪敢,哪敢!我跟鬆哥您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麵了,坐這兒能把您看得更真切一些,哈哈。”劉朝陽邊說邊站起來,走到阿鬆的身邊,拉了椅子坐下。他這時心裏雖然還有點不服氣,畢竟從資曆上來說,還沒有跟阿鬆分庭抗禮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