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法場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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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陽城大街小巷人潮湧動,康永權押著烏天雲遊街示眾,烏天宇被鎖在囚車裏,人群把雞蛋爛菜扔向囚車,“該死的毒.梟,殺了他,殺了他。”

    醉仙樓東大廳,門口站著兩個少女,穿著少數民族的銀飾服裝。大廳裏空無一人,粉紅色的紗幔後麵,坐著一倩影十指撫琴,隔著紗幔若隱若現。彈奏的依然是一曲多變的《廣陵散》琴曲,琴音慷慨激揚,怒發衝冠,充裕著整個大廳。

    一少女走進來,畢恭畢敬的道:“宮主,主人被押赴法場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琴音稍停了一下,紗幔後麵傳出的聲音很耐聽,決對稱得上天籟之音。

    少女依然站著沒有動身,再次說道:“宮主,奴婢都安排好了,隻要宮主一聲令下,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琴音停了下來,紗幔後的年輕女人道:“不必了,五大護法我都沒有讓他們去,我一個人去就行。”

    扶陽城刑場,被老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千餘官兵和百餘捕快忙著維持秩序,人群紛紛議論著。康永權動用了全城兵力,嚴防有人劫發場。朱家的兵力非常有限,作為亡國奴,能守住扶陽城已經很知足了,不敢肆無忌憚的招兵買馬。

    烏天宇被綁在十字架上,神情淡定,仿佛要被砍頭的不是他而是別人,沒有了玉麵仙子古三娘,覺得這輩子生無可戀,生有何歡,死有何懼。

    朱榮貴站在監斬桌案前,環視人群,拉著嗓子宣布:“凡我扶陽軍民,不得販賣鴉片,違者斬立決,更不能吸食鴉片,一經發現,關進大牢,重判其罪。鴉片禍國殃民,舉報者,獎勵一百兩銀子。”

    肖家兄弟提著酒壇趕來,見到烏天宇臉上瞬間滾落兩行淚水。“康捕頭,請給我幫主鬆綁,我們兄弟要為我幫主送行。”肖應福看向康永權說道。

    康永權道:“肖兄弟,要我鬆綁也可以,你們必須要保證不劫法場。”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們兄弟要是劫法場還不如劫獄,如果我幫主要逃脫,就憑你這根繩子是沒有用的。”肖應福說道,還在猶豫要不要劫法場。

    “好,我相信你。”康永權為烏天宇解開了手上的繩子,身上的繩子卻沒有解開。

    朱榮貴見來人沒有帶兵器,並沒有阻攔,康永權和他談及過青龍幫的處理結果。加上烏天宇視死如歸的表情,朱榮貴認為處斬烏天雲,不會有任何閃失。他是一介文官,認為沒有兵器自然殺不了人。

    肖應壽含淚提起酒壇:“幫主,我們兄弟救不了你,請多喝幾碗酒一路走好,青龍幫還是青龍幫,沒有改名。”

    “這不怪你們,我烏天雲在江湖上橫行半世,沒有什麽遺憾了。”烏天宇喝了滿滿的五大碗酒,抬頭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腦海裏滿是古三娘的倩影,希望下輩子還能相遇。

    “幫主,我們要救你出去,離開扶陽這個地方。”

    肖應喜語氣堅定,臉上滾落兩行淚水,認為沒有烏天宇,他們五兄弟就不會有今天的作為,永遠在大街上賣藝為生,還會受人驅趕。

    “你們不用救我,趕快走。”“幫主,你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們隻要離開扶陽就可以。”

    肖應慶滿是期待的看著烏天宇,隻要烏天宇點頭,他們兄弟願意冒險劫法場。康永權站在遠處見肖家兄弟和烏天宇在議論,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麽,提刀戒備唯恐肖家五兄弟劫法場。

    “快走,們知道我什麽。”烏天宇神情淡定,催促肖家兄弟離開。“天宇,你快來呀!這邊有很多山羊。”烏天宇回憶著昔日和古三娘遊蒙古大草原、闖各大門派,所到之處的歡聲笑語,往事曆曆在目。

    十年的歲月,烏天宇雖然痛恨古三娘辜負了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忘記過古三娘的天籟之音、曼妙的倩影、絕世美貌的容顏。昔日玉麵仙子的天籟之音,歡聲笑語依然在耳邊飄蕩。

    肖應壽見烏天宇執意不走,知道這個帥氣的男人一定有著他們不知道的一麵,滿是傷感的拉著幾個兄弟退到一邊。

    肖應慶走向康永權:“康大哥,我們兄弟要為我幫主收屍,運回青龍幫厚葬。”

    “這是應該的,我答應你們的要求。”康永權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隻要肖家兄弟不劫法場,他什麽都可以答應。

    朱榮貴抬頭看看太陽,見午時已到,抽出斬牌怒目圓睜的大吼:“斬!”

    斬牌落地,劊子手抽下烏天宇背上的斬牌。“三娘,你在哪裏,我好想你。”烏天宇含淚呼喊,沒有了古三娘,使他生無可戀,頭緩緩的靠近斷頭木樁。

    劊子手舉起大刀,肖家兄弟心裏悲痛,正要動手劫走烏天宇,突然一口飛刀帶著寒光,閃電般的擊落劊子手的大刀。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麵黑衣人提刀衝進人群,快速撲向烏天宇。

    朱榮貴大吼:“有人要劫法場,給本府攔住他。”

    康永權舉起大刀快速撲了過去,數十捕快提刀迎向蒙麵人。緊接著出現一身材嬌柔的倩影滿頭白發,其速度快到使人震驚,頭一甩白發瞬間暴長數米,形成一道匹練快速卷向眾捕快。

    康永權提刀猛撲過去,白發女人伸手拍出一掌,康永權被呼嘯而來的掌力擊中,仰頭噴了一口鮮血,身體被擊出十幾米遠。

    “白發三千丈!”朱榮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得急忙往監斬台的桌案下鑽,烏紗帽掉在地上打轉。

    肖家兄弟見有人劫法場心裏竊喜,能有人劫走烏天宇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以白發女人的武功,他們堅信對方能劫走烏天宇,也很震驚白發女人的武功。

    這樣的突然襲擊,眾捕快被打得措手不及險象環生,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百多捕快躺了一地不斷的哀嚎。蒙麵黑衣人揮刀斬斷繩子,托著烏天宇快速離去,肖家兄弟見烏天宇被劫走,滿心歡喜的轉身離開。

    康永權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捂著胸部忍痛爬起來,走過去扶起朱榮貴,“大人,那個蒙麵黑衣人是雷嘯天。”

    朱榮貴整理著烏紗帽,憤怒的說道:“我看也很像他,好大的膽子,竟敢聯係賊人劫我法場。”

    “大人不要生氣,那個白發女人我知道是誰了,雷嘯天聯係不了她,她也不會聯手雷嘯天的。就算沒有雷嘯天幫忙,以白發女人的武功,想要劫法場我們也攔不住。”

    康永權回想起三天前,黔東五煞大鬧黨家壽宴,救走烏天宇的白發女人,和被史家兄弟稱為主人的女人身影有些相似,斷定救走烏天宇的就是玉麵仙子古三娘。

    “管她是誰,畫影圖形重金緝拿,不能讓烏天雲逍遙法外。”

    朱榮貴說完拂袖而去,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康永權卻知道要抓塞外雙鷹談何容易。

    眾捕快相互攙扶著離去,人群散盡,留下空空蕩蕩的法場,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雷嘯天托著烏天宇一陣急奔,在密林中停了下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跑去劫法場,希望烏天宇能助自己打敗黨開山,奪回五源幫。

    “烏幫主,你先休息一下再說,小弟救你來遲,望且恕罪。”雷嘯天小心翼翼的扶著烏天宇坐下來,急忙噓寒問暖。

    “你何必來救我呢?讓我死了更幹淨。”烏天宇沒有搭理雷嘯天,看向白發女人說道。

    雷嘯雷一愣一愣的,以為烏天宇是在說自己,突然想起同去劫法場的還有個白發女人。抬頭四處觀看,前麵不遠處正好有個白發女人背對著他和烏天宇,一襲白衣,從背影看就知道此女決對是個大美人。

    古三娘轉過身來,美麗的臉龐掛著兩行清淚,“天宇,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你知道我的頭發為什麽會白成這樣嗎?從你走了以後,我就停止練少陽神功了。”

    “你真的沒有練少陽神功了嗎?”烏天宇看著古三娘滿頭白發,臉色緩和了很多,知道其白發是停止練習少陽神功出現的,因為他太了解少陽神功了。

    “我的滿頭白發就是很好的證明,天宇,我找你十年了,你跟我回去好嗎?”古三娘走過來,鳳目含淚表情楚楚動人,除了滿頭白發,曼妙的身材和容貌依然不減當年,不負玉麵仙子的稱號。白發似乎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反而比以前增加幾分魅力。

    “三娘,我答應你跟你回去。”烏天宇把古三娘攬在懷裏,臉上滿是相思淚,雖然他以前痛恨古三娘,分開這十年時間,從來沒有忘記過古三娘的倩影。

    雷嘯天取下蒙麵黑巾:“閣下就是十年前,名滿江湖的塞外雙鷹!在下早有耳聞,隻是無緣得見,今日見到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啊!”

    古三娘回過頭來,冷冷的說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你可以走了。”

    “在下久仰二位大名,我也沒有地方去了,願意誓死追隨。”雷嘯天心裏暗罵,真TM卸磨殺驢啊!剛才救人的時候怎麽不叫老子走呢。

    烏天宇說道:“三娘,就讓他和我們走吧,以後也許用得著。”

    “看在你救我家男人的份上,你願意就走吧。”玉麵仙子說完拉著烏天宇就走,她自然明白雷嘯天的用意,在她看來收下雷嘯天比養條狗好多了。雷嘯天緊跟了上去,覺得隻要能跟隨塞外雙鷹,一個小小五源幫算得了什麽。

    五虎幫大廳,肖應福在櫃台總結帳務,康永權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來:“肖兄弟,黨兄弟他們在嗎?”

    “我幫主去木崖寺了,康大哥找我幫主有事嗎?”肖應福明知故問的說道,知道康永權是為塞外雙鷹而來。

    康永權道:“肖兄弟,今天劫法場的人,你們也看到了,我懷疑那黑衣人就是雷嘯天。”

    肖應福道:“我看也很像是雷嘯天,那個白發女人的武功太厲害了。”

    “豈止是厲害,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那白發女人救走烏天雲,我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她的白發能瞬間暴長數米,我懷疑她一定是烏天宇的女人,玉麵仙子古三娘。”康永權回想起法場驚變,依然心有餘悸。

    肖應壽說道:“我們兄弟雖然和烏天宇共同打拚十年,我們也和你一樣,不知道他是不是烏天宇,也沒有見過玉麵仙子。”

    肖應慶端著茶進來:“康大哥,我知道你的來意。我幫主即是能打敗塞外雙鷹,也不會再幫你了,因為他對這次行動耿耿於懷。”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開山兄弟不是公門中人。雷嘯天也參與了,這事很棘手啊!”康永權歎息道。

    肖應喜道:“雷嘯天跑去劫法場是有用意的,他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康永權在凳子上坐下來:“肖兄弟,你們可得多加小心啊!玉麵仙子的輕功非常厲害,要是雷嘯天請來塞外雙鷹,你們就對付不了了,因為你們的斷魂刀是烏天宇傳授的。”

    “這個不必擔心,雷嘯天請不動塞外雙鷹,至少暫時請不來,況且我們兄弟也不算背叛烏天宇。”肖應福收起帳本,給康永權到了杯茶。

    “此話也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忙吧我先走了。”康永權喝完茶走出五虎幫,對抓回烏天宇沒有半點信心,感覺束手無策,裴元清幫了第一次,不可能再幫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