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檢測隔一天一次，岑棲野每次都會讓正確率提高一點，但死的人是第一名和最後一名輪流來。

    榜單是所有學生一起排，玩家們知道了規律，保持在中遊，沒有玩家再因榜單而死。

    但是防得住榜單，還是防不住別的。

    比如那些……老師。

    這麽多天下來，老師隊伍那邊似乎掌握到更多的讓玩家觸發死亡的線索，他們根本防不住。

    就算大家一起行動，還是會有玩家中招。

    靈瓊一般不和他們行動，不過心情好也會指點兩句，偶爾還指揮他們去幫自己抓惡靈。

    靈瓊騷操作不斷，很快就有玩家猜出她應該就是黑白大廳流傳的那個神人。

    他們沒想到，這個神人居然是個小姑娘……

    這和傳聞裏的根本不符嘛！！

    又兩天。

    玩家都沒見靈瓊來上課，結果下午放學，有人在校醫室看見她——給學生看病。

    好家夥！

    把人家校醫的工作都頂替了？

    校醫就慘了，被靈瓊綁在隔間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偶爾還要被那個可怕的男人注視，仿佛是在思考怎麽把他大卸八塊，嚇得校醫都不敢嚎了。

    靈瓊在校醫室幹得很起勁，對每個來看病的學生進行了親切問候。

    進去的時候學生木著一張臉，出來的時候卻像是落荒而逃，仿佛校醫室裏有個吃人的妖怪。

    靈瓊伏案寫字，岑棲野撐著椅背，站在她身後看。

    “哥哥，總有人覺得成績好就代表一切。”靈瓊筆尖點著本子，搖頭歎息“人不行，成績再好有什麽用呢。”

    這所學校對學生的成績要求堪稱變態，高強度的學習環境，內卷的同學……這哪裏是學校，這就是個牢籠。

    而家長們還覺得很好，擠破腦袋也想將自己的孩子送進來。

    卻從沒想過自己的孩子，這是不是他們想要的。

    也許孩子是能考出了一個好成績，但他們的心理是否還健康呢？

    “人喜歡把希望和遺憾強行加諸在別人身上。”

    “人……”靈瓊似乎想說什麽，又笑了下，“還是挺可愛的，天真又愚蠢。”

    “你不是人嗎？”

    “我是神。”靈瓊驕傲地昂著腦袋胡說八道。

    “吃點藥吧。”岑棲野把藥瓶往她麵前推了推。

    “……”

    靈瓊打翻藥瓶，木著臉翻看她記錄下來的東西。

    這些學生很多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不過在靈瓊的親自‘治療’下，有小部分想起一些事。

    比如他們死的那天是期中檢測後的周末，有一部分學生留校補課。

    大火。

    慘叫。

    他們是被活活燒死的。

    靈瓊溜達到教學樓，教學樓每一層都一扇鐵門，可以上鎖，如果這扇門鎖住了，裏麵的學生是跑不掉的。

    那麽放火的會是誰？

    靈瓊覺得這事還得問那個猝死的學長。

    學長整日窩在喬心的管理室裏，靈瓊一去嚇得直往牆裏鑽，然而被薅住了頭發，怎麽也跑不掉。

    “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啊！！”惡靈學長暴怒，這麽折磨他幹什麽！！

    他死了就沒人權了嗎？！

    “問你點事，你凶什麽。”靈瓊把他拎出來“放心，你隻要別亂來，我不會動你的。”

    “……”他敢嗎？“你要問什麽？”趕緊問，問完趕緊滾！！

    “你知道是誰放火燒死那些學生的嗎？”

    “放火？”惡靈學長一臉驚訝“他們是被燒死的啊？”

    這下輪到靈瓊卡殼了“……你不知道？”

    惡靈學長有些懵，猶豫著開口“我應該知道嗎？”

    “……”死那麽早，難道不應該知道嗎？

    惡靈學長委屈說“我睡了一覺，醒來他們就死掉啦，結果還日複一日的上課，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你說怪不怪？”

    惡靈應該是不會睡覺的。

    那麽他應該就是被什麽東西給影響了。

    而那些學生也是。

    靈瓊還沒搞清楚是誰放火，這邊第五次期中檢測開始了。

    第五次期中檢測沒有死人。

    死人是規矩，不死人反而讓人覺得奇怪，大家提心吊膽一上午，無事發生，但下午上課，他們就發現少了四個同伴。

    靈瓊在腦海裏快速過一下失蹤的人。

    這幾個人的成績在榜單上排名一直靠後，且每次考試都沒有提高過排名。

    岑棲野每次都給她提高正確率，果然是有用處的。

    已經開始上課，他們不能出去找。

    大家心事重重的上課，一下課玩家就分開去找。

    靈瓊本不想參與，但覺得要是把玩家找到，也許有金幣拿，她就屁顛屁顛去了。

    養家糊口，賺錢不易。

    ……

    ……

    某個封閉空間。

    一排一排的書架仿佛望不見盡頭，四個玩家站在中間，顯得渺小。

    他們麵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不知是血還是顏料畫的圓，一圈又一圈的重疊交匯，空白處寫了簡單的詞匯。

    中間憑空立著一支筆。

    穿襯衣的女玩家盯著桌麵，“這是什麽？筆仙遊戲嗎？”

    但那些詞匯，好像又和筆仙遊戲沒什麽關係。

    [失去、倫理、美貌、汙濁、黑、金桔……]

    “嘻嘻嘻……”

    怪異的笑聲從書架深處傳來，那聲音由遠及近，像是刮著他們的頭皮過去。

    四個人頭皮發麻，緊張地環顧四周。

    那個笑聲徘徊在這個空間每一處，分不清是聲源來自何處。

    嬉笑聲有一分鍾才停，不男不女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歡迎來到角鬥場。”

    “？？？”

    那個聲音卻沒解釋的意思，直接開始講規則“請握住你們麵前的筆，請北方順時針提問，順位回答，答對者繼續順時針提問，答錯者要講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不知道要講什麽秘密，可以看看桌麵的關鍵詞。”

    關鍵詞……和他們的秘密有關係？

    大概已經有人聯想到什麽，表情逐漸難看起來。

    “……我們要提什麽問題？”

    “遊戲開始就會看見題目哦。”那個聲音說。

    “如果講的秘密不止一個人知道呢？”

    “那還叫秘密嗎？”那聲音嘻嘻地笑“要受懲罰的哦。”

    “……”

    那聲音雖然沒說什麽懲罰，但四人都明白是什麽。

    “大家沒有其他疑問的話，那麽現在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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