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進巫山居，本就是鍍金。

    他們哪裏會給普通人好臉色。

    之前普通人想著有巫師同行，會安全許多，所以對他們諸多忍耐，甚至主動討好。

    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還能不能出去都難說，這一路上積壓的情緒徹底爆發。

    靈瓊過去的時候，這兩夥人都快打起來了。

    靈瓊也沒拉架的意思，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拍手、喊上‘打起來、打起來’的口號了。

    “十九師妹，你別看了，趕緊說句話！！”

    靈瓊被點名，她握住差點拍起來的手，“說什麽？”

    “讓他們別吵了！”這個時候怎麽還有心情吵架！

    “他們也不聽我的啊。”

    靈瓊覺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不願去自討苦吃，做個觀眾挺好。。

    “十九師妹！”那弟子叫一聲，想起什麽，突然摸出一個錢袋子。

    靈瓊眸子一亮，伸手想接，那弟子很雞賊地拿開，“你先讓他們別吵了。”

    靈瓊望著那晃悠悠的錢袋子，撓下頭“那我想想辦法吧。”

    ……

    ……

    少頃之後，山洞安靜下來，靈瓊拍著手走到拎錢袋的弟子麵前，語氣裏都是驕傲“解決了。”

    弟子“……”

    你把帶頭吵架的雙方打一頓，就是解決了？

    “他們是不是沒吵架了？”

    “……”

    靈瓊伸手，給錢！

    弟子咽了咽口水，顫巍巍地將錢袋給她。

    “師十九，你有病是不是！！”孫蓓蓓幾乎是咆哮。

    另外一派的那婦女也很憤怒“你們巫山居的人太仗勢欺人了！！”

    靈瓊不同意這個說法“這位嬸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是也幫你打了孫蓓蓓，一碗水端平，我很公平的。”

    婦人“……”

    孫蓓蓓“……”

    神踏馬一碗水端平！

    “師十九你是巫山居的弟子，你居然幫著外人！”

    “我要是你們，現在就好好想想，怎麽離開這裏，或者……遺言寫什麽。”

    夜明珠微弱的光線勾勒出少女纖細的輪廓，連她的聲音都是冷幽幽的，令人頭皮發麻。

    孫蓓蓓莫名生出幾分懼意。

    ……

    ……

    靈瓊一碗水端平，讓兩邊的人雖然覺得詭異，但都沒再鬧騰。

    ……怕她再來一次一碗水端平。

    她根本不在乎因為什麽吵起來，誰對誰錯。

    但也因為這事，兩邊的人都很自覺分開，各站一邊。

    “啊——”

    “又怎麽了？叫什麽叫啊！”

    “骨……人骨頭！！”

    人骨頭？

    他們還沒死呢，哪裏來的人骨頭？

    剛才孫蓓蓓和那婦人爭吵，雙方都有推搡，岩壁下方被他們踩踏，露出了幾根森森白骨。

    順著那幾根白骨，刨出不少骨頭來。

    “這裏死了多少人？”

    “這邊也有……”

    這些骨頭一層疊一層，地下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根本挖不完。

    “鏡城既是我們和精靈第一次大規模發生戰鬥的地方，也是最後一戰的戰場，這白蒼山離鏡城不遠，有這麽多屍骨也不奇怪吧……”

    “這裏太陰森了，我想離開這裏。”

    “我也想出去嗚嗚嗚……”

    “為什麽還沒人來救我們。”

    靈瓊聽著這些人哭，還要被閃閃折磨，腦仁都是嗡嗡的。

    然後……

    沒經受住誘惑，把她剛到手的小錢錢砸了進去。

    穀權　　[萬巫之源]

    靈瓊皺眉，這名字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裏還是巫師的起源？

    卡麵的環境看上去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山洞，靈瓊不理會那邊又哭又鬧的人，照著卡麵比對。

    “你在幹什麽？”

    鶴眠也可能是發現靈瓊有點不對勁，主動走到她旁邊。

    “找寶貝。”

    “？？？”

    這裏除了這些骨頭，能有什麽寶貝？

    靈瓊停在山洞最深處，她沒看出這裏有什麽特別，用腳劃拉兩下下邊的土。

    和那邊一樣，也有人骨。

    “你說這裏為什麽這麽多人？”靈瓊撿了根白骨，用來扒拉下麵的土。

    鶴眠也站在一旁，“這問題不應該問我。”

    靈瓊扒拉土的動作一頓，“你知道？”

    鶴眠也“你以為最後一戰，你們人族是如何贏的？”

    靈瓊後背莫名一寒，“什麽意思？”

    鶴眠也“我們至少不拿同族當刀，但你們人族不一樣。”

    靈瓊仰頭看他。

    鶴眠也如一道虛影，倚在岩壁上，身後喧鬧的人群，猶如猙獰的魑魅魍魎。

    百年前的事，人族到底隱瞞了多少真相。

    噠——

    骨頭敲到某種金屬物上。

    靈瓊低頭就看見露出一角，生滿鐵鏽的盒子。

    靈瓊壓下疑惑，將那盒子刨出來。

    盒子沒有上鎖，靈瓊打開就看見裏麵躺著一本書。

    書封上《萬巫之源》四個字極為顯眼。

    “……”

    居然是本書！

    靈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伸手欲將書取出來。

    指尖剛碰到書封，就宛若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嘶……”

    鶴眠也垂眸看她，正好看見一滴血滴在書封上，轉瞬就消失不見。

    “這什麽東西！”

    孫蓓蓓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盒子裏的書。

    她嘩啦翻開，柳眉輕蹙，隨後又扔回去，“還以為你挖到什麽寶貝。”

    靈瓊起身，拿出營業性的微笑“孫蓓蓓，剛才我沒招待好你嗎？”

    孫蓓蓓“……”

    孫蓓蓓不想自己落下風，挺直腰板，梗著脖子“我就看看你在幹什麽，你這麽凶幹什麽。”

    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

    靈瓊“……”

    靈瓊拿著書翻開，剛才孫蓓蓓看一眼就扔了回來，難道這書沒什麽內容？

    可是當她隨意掃完一頁，就知道這東西對巫師的價值。

    這是巫術啊！

    孫蓓蓓看不見這些內容嗎？

    “你看看這書上寫的什麽。”靈瓊把書遞給鶴眠也。

    鶴眠也“什麽也沒有。”

    “？？？”

    察覺到少女狐疑的視線，鶴眠也換個說法“上麵沒有字。”

    在盒子打開的時候，他還能看見書封上的‘萬巫之源’四個字。

    但現在那四個字都沒了，每一頁都是空白的。

    “所以隻有我能看見……”靈瓊撚下剛才刺痛的手指。

    那裏沒有傷口，但剛才確實流血了。

    ——萬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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