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覃哲，是在海邊長大的。十五歲就跟著父親出海打漁。這是我羨慕好久了的，每次看著父親出海回來，心中就想這才是真正的大海生活呀！父親像個海上戰鬥專家，許多次保護了我免受傷害。我也嚐到了大海的教訓。有一次我被一隻大魚拖到了深海，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座島上。我望著漫無邊際的海洋十分絕望，並且一到晚上，島上的走獸就叫得嚇人。我躲在離海岸不遠x的岩洞下，並盼望著父親能及時找到這來。

    那時候我又餓又怕，以為要下雨了，天色突然黯淡，到了晚上似的。但是許久也沒見半滴雨下來，到是許多響動和動物的叫聲亂哄哄地震著地麵，我就出去看了一下。真是可怕極了！我看到一隻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怪物露著尖銳的獠牙，腥紅的雙眼像燈塔一樣射向遠方。我害怕極了，使勁地跑向海邊，跑到海裏，即使要遊泳回家我也要試一試。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看到我正在父親的懷裏，他摸著我的臉頰，我不停地說：好冷！好冷！…

    你是說我的母親嗎？我一無所知。父親也從來不提起她，隻是說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天呐！我怎麽才能見到她呢？我甚至都不認識她！那時我認為父親的表達能力不夠好，不能理解我的話。後來又覺得他是個堅強的海上勇士，他喜歡用行動表達一切。這就是他所教會我的關於真正的男人的一切。

    而這個叫雷因娜的女人卻對我十分好奇似的。我才要好奇她睡在冰晶中這麽久居然沒有死！？我們倆躺在一駕馬車上正不知去向哪裏。我想既然生在了這個世界，哪裏都好吧，隻要它還是這個世界！！

    她睡在我旁邊離我幾乎沒有距離，我看著她的臉，像是在夢中吃了頓大餐似的表情。她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勿寧說我更相信她前世是個男的。然而我還是會心動，望著她的嘴，隻想越來越近地靠近她。

    最後當然沒有得逞，這個蠢腦子突然想到她睡在冰晶中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有一百，兩百年了吧。那她也太占便宜了，我可是血氣方剛的大好少年呀！

    這時她忽然醒了，打著大大地哈氣！

    她又看著我，時不時哼唧一下。

    我驚慌地說：“我什麽都沒作，不是我，不是我…”

    “你想作什麽？”她說。我的臉立即通紅。“想作什麽？”她又問。

    她太可怕了。我無法直視她的目光。決定打消一切對她的幻想。從此她就是個男人，我對自己說。

    但是她的胸部突起得這麽明顯，怎麽想像得出…我使勁地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我們應該是往南走的，天氣逐漸暖和，我才發現她即使穿著這麽單薄在北方也沒有喊冷。“我怎麽是你們這種凡夫俗子呢。”她這樣回答。

    我十分無奈，她的確與眾不同，有時候陣陣發呆，有時候就會嘲笑我取樂。然而即使如此我也能感到她離我近了。

    我們到了一個叫商於的地方。這裏的人以采桑織絲為生，冰晶在這裏倒是稀罕之物，但也別想賣個什麽好價錢。我注意到這裏的買賣不是十分熱鬧，即使是集市也毫無生氣。雷因娜卻十分忘我的樣子，四處瞧著那些花飾和布麵。

    “這裏的人倒是十分明智，不像一般的蠢貨。”她言外有意的樣子。

    “什麽意思？”我還沒搞懂這話到底是誇還是讚。

    “我的意思，我餓了！”她，魔女，我暗自叫她魔女。也許我的智商會被折磨得高一點。

    “有什麽不安心的嗎？”這時一個老頭過來跟她說，“你們看起來像是外地來的，是北方對吧？”

    我忘了自己還是奴隸的樣子。雖然在那混亂中搶了幾件衣服穿著，好像並不能掩蓋什麽。那個老頭看了我一眼我就明白了。我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十分長，就應承了那老頭的幫忙。

    現在我終於知道長相是很重要的了，雷因娜對我說話的語氣明顯好了很多。

    大概是有了自信的緣故，我試著換了身衣服。李大拳送了我不少金子，那老頭看著我拿出那麽多錢，竟然毫不在意，我有點懷疑我拿的是不是錢了。

    而後我們又美美地吃了一頓。招呼我們的聽那老頭說是他的孫女，16、7歲的樣子，長得倒還蠻不錯的。那老頭說著就自個走了。

    “是不是看上人家拉？”雷因娜不懷好意。我想又是考驗智商的時候了。我不想被她說成傻子，我也聽厭了這兩個字，就說“怎麽會？如果我看上了女孩，起碼要比你還漂亮吧。”

    “這麽說來，你是覺得我很漂亮了？”她詭異地笑著說。我越發覺得自己蠢了。

    這時那個女孩卻走了過來。魔女就給我個眼色，不明其意，我就說：“不用上了，謝謝你。”

    魔女在一旁直笑。然而卻是我會錯意了，那女孩說：“你們是外地人吧，怎麽會和他在一起？”她說的“他”是指那老頭。我們都覺得奇了，他不是你爺爺嗎？

    “我爺爺早就不在了，你們是被他騙了吧。”她直說了。

    我摸了摸衣袋裏的金子，還在，還在。

    “那就吊詭了，你們最好小心著些，太教那夥人！”那女的說完就忙去了。

    “太教？”我搞昏了頭。

    雷因娜卻說，“猜猜她到底多大？”

    我伸出兩根手指，她搖頭。她伸出了三個手指。我呆立了，魔女卻大笑起來。

    周圍的人不停往我們這邊看，神情都十分古怪，我有些毛骨悚然。

    待我們吃完飯後，那老頭又過來了。說要帶我們去個地方，我當然不想去。但魔女卻非要去。我真的是命苦了。以前是真奴隸，現在是個鐵打的奴隸。現在我還不想送了性命啊！我默默念叨著，跟在他們身後，時時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此時我還不知雷因娜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但我卻能確信她就是夢中不斷出現的那個綠衣蘿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