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墨柔拉下還想繼續問責的母親。
    這個時候本是離開最好，可墨柔不大放心。
    放緩了語氣詢問沐青，“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應該先問清楚的。”
    沐青瞥了眼墨柔，這會倒是按捺住了。
    她笑笑，似並不在意方才她們無禮的舉動，“也怪我，說慢了。”
    “如果二位有事要跟墨先生談，不如先去隔壁的會客室等一會。”
    說著越過母女二人，走到一旁打開了會客室的門。
    “那行。”墨柔拉著母親進去，也一並隔絕了那一雙雙探視的目光。
    “喝茶還是咖啡？”沐青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母女二人詢問。
    “茶就好。”墨柔代為回答。
    “稍等。”沐青留下這一句，轉身出了會客室，一並也將會客室的房門關上。
    分明隻是關門，墨柔卻覺得整間會客室都變得沉悶壓抑起來。
    桑榕也沒心情計較沐青的事情，想著方才的衝動很是後悔，“你說剛才我們會不會壞了你爸的事？”
    如果真壞了，那她跟墨軍的關係怕是更岌岌可危了。
    從小柔生日那晚爭吵過後他便對她們母女倆不聞不問，如今再出這樣的事情，她就算有心想要修複夫妻關係恐怕更難。
    “媽，不會的。”墨柔安撫母親，“那兩位什麽場麵沒見過，剛才我們是衝動，打擾到談話，可也不是什麽原則性不可以原諒的錯誤，頂多是讓兩位對我們的印象不好，還不至於影響大局。”
    桑榕想想也是，心這才稍稍落回肚子。
    可到底還是沒忍住又多責備了沐青幾句。
    “那沐青平日裏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怎麽就那麽遲鈍？跟鞠偉平異樣，就是故意跟我們做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墨柔之前也總覺得怪異，但具體怪在哪裏她又說不出來。
    聽桑榕一說，她恍然大悟。
    沐青是故意的！
    明知她們急迫，卻隻是阻攔不說緣由，讓她們衝動闖擠進去，導致闖禍。
    為什麽呢？
    墨柔回想，過往種種，就算最近偶爾接觸態度不算太好，但也不至於讓沐青這般陷害她們。
    肯定是有什麽不知道的緣由？
    又聯想前段時間她主動示好尋求合作，沐青也是沒有半絲考慮的拒絕。
    如果當真對她父親如此衷心，那剛才就更應該不顧一切的阻攔她們，而非激她們闖入。
    墨柔思忖，突然她猛然瞪大了雙眼，為心中的猜想震驚也憤怒。
    桑榕見她突然變了臉色，不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小柔，怎麽呢？”
    “是哪裏不舒服媽？怎麽臉色突然變得這麽難看？”
    墨柔搖搖頭，她緊抿著唇，沒有同母親說她的猜測。
    畢竟裏麵還坐著兩位大人物，如果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猜測，難保母親不會衝動的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而且她也沒證據，她需要先求證。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
    墨柔陰狠的眯著眼睛，瞪著緊閉的休息室大門。
    “沒事。”墨柔從沙發起來，“媽，我去下洗手間，你在這裏等我。”
    “好，去吧。”
    墨柔從休息室出來，直奔沐青的辦公室。
    她是知道沐青的辦公室的，幾年前她曾來過一次。
    沒有敲門的直接將門推開。
    沐青正在同什麽點講電話，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是她，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對電話那邊的人道：“先這樣，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掛斷，將手機丟到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闖進來的墨柔，“墨小姐這是剛才沒闖過癮，來我這邊過過癮了。”
    辦公室不大，可也不小，整理的很幹淨整潔，靠近窗戶的地方擺放了一盆蘭花，一邊的書櫃上滿是書籍與一些精致的小擺件。
    辦公桌上則是成堆的文件與一個相冊。
    另一側則擺放著深棕色的沙發。
    這程度，看著倒不像是一個助理的房間。
    而且那擺放的位置，莫名的墨柔覺得熟悉。
    她進去，將門關上，沒理會沐青的諷刺。
    房間裏淡淡的香味無聲無息的飄來，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就侵入墨柔的鼻息。
    她忍不住嗅了下，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聞過。
    內心一旦有了懷疑，一切好像都變得不同尋常。
    墨柔徑自來到沐青跟前，一雙眼就跟毒舌的信子一樣，鎖著沐青，“沐青姐，你還記得我上次與你的談話嗎？”
    沐青眸光微動，她盈盈一笑，“我也記得我當時已經跟墨小姐說的很清楚了。”
    墨柔也跟著笑，“是，你是說的清楚的，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單純的為了我父親著想拒絕，還是有別的原因？”
    “墨小姐這話我不太明白？”
    墨柔也沒想這樣她就會輕易承認。
    如果那麽容易，也不至於藏這麽多年。
    她低低一笑，那笑不達眼底，“如果沐青姐單純是感謝我父親這麽多年的知遇之恩，拒絕跟我合作，那剛才應該會更用心的阻攔我跟母親進去才是吧。”
    沐青眸光閃了下，一向冷靜的臉上，像是被利器劃破了一道口子。
    隱隱有被撕下麵具的危險。
    “我剛才也說了……”
    “沐青姐別謙虛，你的能力我還是了解的。一句話的事你偏生不說，是故意讓我跟我母親闖進去的吧？”
    她又往沐青的跟前走了一步，“為什麽了？”
    呢喃般的詢問，像是問自己又好像在問她。
    “大概是……”突然，墨柔一把掐住沐青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跟前，從上往下俯視著，“想故意讓我們激怒父親，對嗎？”
    突然被拉拽，而且墨柔因為年幼時出過意外，曾學習多一段時間防身術，手勁要比一般女人大上許多。
    那拉拽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腕骨給捏碎，沐青疼得白了臉色。
    她掙紮的反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我又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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