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陸續野歸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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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帶著昭輝快速穿行著,繞了許多彎,進出多家店,到了最後,才終於鬆了口氣,將昭輝帶回了家中。
而這一路所有的過程,溯雪都時刻緊跟,半步都不曾放棄。
狐妖帶著昭輝返回家中後,立刻換上一副溫柔的神色,捧著他的臉說:“累壞了吧?”
“嗯,”昭輝略有不滿,“不知道你今天想幹嘛,拉著我走了那麽多路。”
“我是為著你的安危找想嘛,”狐妖說著係上圍裙,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你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昭輝滿足的哼了一聲,便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著,廚房很快傳來了“砰砰乓乓”的煙火之聲。
溯雪隱了身形,趴在玻璃窗上朝內看著,眼淚一顆一顆的掉,這是她向往的生活,是她朝思暮想,無數次想要開始的生活,她看著陸續野安然的坐在屋內,心中忽的又生出了幾分寬慰,她想著想著,抬手擦幹了眼淚,也就在這個瞬間,她如果想到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助她。
這是她追了七世,每一世都想至他於死地,卻每一世都忍不住放過他的人。
到了這一世,他仍叫林不凡。
而這一世的林不凡,剛剛遭遇了一係列糟心的事情。
……
……
……
“林不凡!”
“嗯?”
馬以盯著他的臉,“如果一個人做夢在摘西瓜,說明什麽?”
“說明渴了!”林不凡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呸!”馬以噴了他一臉吐沫星子,“說明你在夢遊拉另一個人的腦袋!”
林不凡睜大眼,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馬以的床前,而馬以正揉著脖子怒視他。
自知理虧的林不凡呲牙笑:“我沒做夢摘西瓜啊,我就夢到撿著一錢包,但是卡在地縫裏,所以拚命拽……”他看著馬以越瞪越大的眼睛,自覺地閉嘴,訕笑著往自己床上走去。
田鷹窩在被窩裏聽這兩人的對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佯裝咳嗽,翻了個身繼續睡。
“可嚇死我了,正夢到有鬼掐我脖子,你夢遊著就過來檸我腦袋了!”馬以嘟囔著躺下,閉上眼,剛有點睡意,方才夢裏那個躲在霧氣裏的影子,又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子的背影,秀發過肩,楊柳細腰,她背對著馬以,以後退的步子緩緩靠近,冰涼的秀發貼上他的麵頰。馬以還在恍惚,女子的雙手雙腳已悄然反折過來,如球狀物般裹住他,頭向後仰著,一雙冰涼含笑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
馬以“嘩”一下驚醒坐直:“怎麽會這樣?”他微顫著嘴唇,不停地喃喃自語。而窗外的月亮,正漸漸透出詭異的紅暈來。
第二天一早,林不凡就被電話吵醒了,他接完電話衝下床就開始收拾東西。
“怎麽了?”田鷹揉揉眼睛,“家裏出事了?”
林不凡一言不發,隻是低頭收拾背包。田鷹和馬以幹脆不睡了,兩個人起來拉著林不凡的背包不鬆手。
林不凡看宿舍裏其他人都出去了,這才猶猶豫豫地開始說話:“好吧,但這話說出來估計你們是不信的。”
原來林不凡在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父親在高興之餘讓他去姑姑家住幾天。等林不凡歡歡喜喜地到了姑姑家,才發覺自己上當了。
姑姑先是逼他吃了一顆黑色藥丸狀的東西,然後在接下來日子,每天都隻準他吃一顆雞心及喝少量的水。如此過了七天。
第七天夜裏,林不凡開始拚命嘔吐,差點連胃都要吐出來。姑姑從他吐出的一地黃水中,拿小棍挑出條半厘米寬一指節長的褐色蟲來。蟲子軟趴趴地伏在棍子上,頂端有個針尖大小的紅點。
林不凡講到這裏,馬以迫不及待地插嘴道:“那是蛔蟲吧?”
“你丫的能把蛔蟲吐出來?”田鷹翻了個白眼,“我覺得吧,那黑丸肯定是蠱蟲產的卵。”
“蛔蟲!”馬以一挺脖子。
“蠱卵!”
兩個人吵了幾分鍾,回頭看看林不凡微微抽搐的臉,連忙住口:“你繼續,繼續。”
林不凡淡定地看了他們一眼,繼續說。
姑姑把那蟲拿罐子養了起來,每到半夜就揪醒他,讓他往罐子裏吹氣,沒半個小時還不讓休息,如此熬了十來天,那蟲子由原來將死的狀態,已然養得油潤發亮了,姑姑這才放他回去。
林不凡講完露出困惑的表情:“可就在今早,我爸忽然打電話來,說姑姑家裏那條蟲子通體發黑,讓我趕緊回去,”他看看眼前聽得一臉茫然的兩人,歎了口氣,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繼續解釋,“我家祖上傳下些東西,傳女不傳男,我姑從小就懂這些。她說那蟲卵本來是死物,被我用自己的陽氣喚活,最能和我心血相通,我若有事,必能在它身上體現。我姑說,這次的事凶險無比,讓我哪怕爬都要立即爬回家。”
林不凡嘴裏說著手裏已收拾完東西,他一扭頭才發現馬以和田鷹正手忙腳亂地往各自的背包裏塞衣服。
林不凡一拍腦袋:“不是吧,你們也要跟我回家?”
馬以和田鷹以無比可憐的眼神看著他,眼裏淚光點點,好容易等到林不凡鬆口說了句“好吧”,兩人便飛奔出去繼續收拾衣服。匆忙間,馬以將一個暗紅色的東西小心地揣進了貼身的衣兜。
三個人剛走出宿舍,樓道裏忽然響起一聲厲喝,那聲音尖銳且刺耳,瞬間便湧過來幾個雙眼充血的男同學,對著三人就撲了過來,數人扭打在一起,衣物亂飛,場麵一時失控。等大家都緩過勁來時才發現馬以的胳膊被打折了,躺在地上不停地叫喚。
這場禍簡直來得莫名其妙,老師詢問時,打人者竟一致稱方才誤將馬以看成了借自己錢不還的人。
田鷹和林不凡也掛了彩,三個人攙扶著去了醫院,好在都是外傷,馬以的胳膊也沒有大礙,隻是被打上繃帶吊了在了脖子上。
一番檢查下來,天也黑了,三個人並排坐在醫院的走廊上,一時間感覺無比沮喪。
馬以眼神發直地看著前麵:“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什麽東西……故意攔著不讓我們走?”他想到昨晚的夢境,忍不住打了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