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九、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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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看她身上怎麽象是被人踩的,這腳印……我記得你是能變化魔體的?”澹台盈哥眨了眨眼,看向淩礫。
“別胡說,這腳印這麽大,怎麽可能……我又變不了這麽大體型。”淩礫矢口否認。
“嗬嗬……我聽說修行魔體的人,是會隨著功力增加而體型隨之增大的……”澹台盈歌看樣子是不準備輕易放過淩礫。
“小盈歌,好像有些餓了啊,你現在想吃些什麽?我就給你做……”淩礫飛快地轉移著話題。
果然一提到做飯,澹台盈歌立刻就被成功地偏了方向。
試煉空間內現在有山有水,有湖泊、有海洋,有農田也有牧場,作為這片空間的掌控者,淩礫就是仙神,想要什麽東西,揮手即來……除了二零七之外。
“嗷!”
試煉空間天星島一處遮天蔽日的山林中,突然響起一陣憤怒的妖獸咆哮,一道高達三丈多的巨大身影撞斷了數十棵參天巨樹,終天血盆大口,仰天長嘯,口中一米多長的兩對足有一米多長的獠牙顯得鋒利無比,一陣陣氣勢磅礴的妖氣從它身上散發出來,令人感到心悸。
不過,這鱷形巨獸卻渾身浴血,身上幾處大小不一的創口正在不停汩汩流淌著鮮血。
“厲害,淩礫,今晚上是不是有蛟鱷肉吃了?”
澹台盈歌遠遠坐在大熊萌萌的肩上,衝他伸出了大拇指。
“這是自然,你想吃什麽,咱就去找了捉回來。“淩礫笑道,使用空間控製需要消耗大量的本源能量,他舍不得,而且親手打獵也是一種樂趣。
這遠古蛟鱷擁有一絲天龍血脈,雖然是七階妖獸,但防禦力十分變態,周身的鱗甲十分堅硬,雖然移動有些緩慢,但防禦力卻足以趕上普通的八階妖獸了。
不過,它的實力在淩礫的眼裏,現在是已經不夠看了。
與之遊鬥,隻是為了練習一下武技。
這遠古蛟鱷有四五層樓高,長度更是有十多丈,體型龐大,剛才一番戰鬥,淩礫雖然在它身上弄出了七、八個傷口,但還不足以致命。
“吼……”那蛟鱷對著淩礫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
淩礫不為所動,雙手握著龍淵槍,一步步朝著蛟鱷逼近過去。
“星雲步!”
淩礫的速度陡然加快,幻化出數道殘影,極為迅捷地朝著遠古蛟鱷衝了過去。這遠古蛟鱷雖然體型龐大,力量和防禦都十分驚人,但速度卻是它的弱點。那蛟鱷怒吼一聲,身後巨大的鱷尾卷起,如同一條巨大的長鞭,狠狠向淩礫急速抽來,這是它唯一能夠抗衡淩礫速度的手段。
“鐺!”
淩礫手中的長槍與鱷魚相撞,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破軍,殺!”
蛟鱷這一掃力量足以開山裂石,但淩礫卻借著一撞之力躍上了蛟鱷後背,手中的長槍直刺它後腦致命部位。
蛟鱷一扭頭,張開猶如山洞般大小的血盆大口,向淩礫咬下,這讓淩礫這一擊偏了,隻在其後頸處留下一處臉盆大小的創口。
“嘭!”
鮮血飛濺,淩礫一擊不中,立刻飛身而退,絕不和那蛟鱷硬撼。
蘊含著“九星槍訣”的龍淵槍一擊之下,集合了淩礫將近六成的身體、元氣和靈力,麵對如此強悍的攻擊力,就算是那蛟鱷如此強大的防禦力也是頂不住,隨之發出一聲慘厲的咆哮。它後頸處的鱗片,竟然硬生生被轟裂了一大片,紫褐色的鮮血,噴湧而出。
“真笨!萌萌,我們再離遠點,別被濺上一身鮮血,怪惡心的。”百十丈外正在好整以暇觀戰的澹台盈歌撇了撇嘴,伸出左手拍了拍大熊的腦門說道,小姑娘看來是絲毫不擔心淩礫的安危。
“吼!”
那遠古蛟鱷再度發出一聲咆哮,隻不過這一次氣勢上卻變得弱了許多,隨後這貨居然猛一掉頭,企圖朝著數百丈外的一處大湖方向奪路而逃。
“想跑可不成!”
淩礫輕笑一聲,飛身一躍,手中的長槍,宛如蛟龍,對著蛟鱷的腦門當頭砸下。
那蛟鱷對自己的防禦很自信,頭蓋骨是它身體最堅硬的地方,根本不管不顧,依然在林地間全力逃竄,所過之處,石崩樹斷,驚天動地。
那柄長槍在擊中蛟鱷的頭蓋骨時,似乎已經沒有多大力量,但在槍頭接觸到蛟鱷頭部時卻驀然暴射出一道隻有幾寸長的青光。
“噗!”
在那青光暴出的一霎那,淩礫手中的長槍頓時迸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那蛟鱷也意識到了危險,身體猛地一竄,但在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龍淵槍劈在蛟鱷甚至比玉石還要堅硬的頭蓋骨上,卻如擊敗革,直接貫腦而入,帶著強大的破壞力,在瞬間鉸碎了它的大腦。
紅白相間的腦漿和鮮血混合物從槍眼中噴了出來,蛟鱷那如同小山般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在林地間毫無意識地掙紮了幾下,數十丈之內的林木頓時都被夷為平地。
而淩礫的身形早已經飄然落在數十丈之外,臉上帶著笑意。
“淩礫哥哥,這一槍可不錯,蘊含了些許槍意,這個連我都做不到!”澹台盈歌騎在大熊身上湊了過來,頗為讚賞地說道。
“哦,心隨意動,是不是隻要意念夠強大,識海中的靈力就能貫槍而出?”淩礫說道。
“差不多吧,但前提是你的意念足夠強大!”澹台盈歌說道。
“能夠領悟槍意,我現在是不是很強?”淩礫頗為驕傲地說。
“算了吧,再早那一槍,如果你能意識到蛟鱷會回頭,那致命一槍就不會偏出,戰鬥早就結束了。還是判斷太差,和你的棋一樣!”澹台盈歌不屑地說道。
淩礫再受打擊,卻也無法辯駁,剛才他確實判斷出了些許錯誤。
從靴筒內拔出短刀,他有些鬱悶地開始用嫻熟的手法剖解地上的蛟鱷屍體。
……
丹徒的醫術確實高超,在淩礫吃過晚餐後,便過來告訴淩礫,傷者的傷勢已經穩定,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結果還好,這要是真的一腳把人給踩死,雖然是無心之失,終歸也是一樁罪過,總會留下一些心結,對於今後的修行心境會造成些許的影響。
淩礫現在有些發愁,怎麽才能悄無聲息,讓對方毫無知覺地離開試煉空間。
想了想,他站起身來,從那光門進入到試煉空間內部的主控室,坐在了空間的主光腦前,與二零七一起觀看起了它推演這渡過這血湖,抵達那血湖深入宮殿的路線。
這火山底部空間的血湖果然不是能輕易過去的,其內部布置有大量十分危險的強大陣法陷阱,想要通過這血湖考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血湖之中,血霧彌漫,赤紅的光芒閃爍,血水沸騰,空間中充滿了血腥氣息。
在這血色的瑪瑙平台之上,淩礫盤膝而坐,似在閉目調息。
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望著周邊沸騰的血湖,目光閃爍不定,最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隨之他一揮手,那重傷昏迷的妖族女子,便是也憑空出現在這平台之上。
看了看地毯上還在昏睡中的妖女,淩礫在心中暗罵了這布置陣法的妖神幾句,繼續觀察起那血湖的情況來。
根據光腦的結論,他必須在與妖族同行的情況下,才有可能通過幾處陣法禁製。
在試煉空間裏,實際上已經關禁了好幾十個妖族的修行者,可是淩礫卻是不敢放心使用他們,萬一哪個不怕死的家夥在關鍵時刻選擇同歸於盡,很有可能把他也拖入到很危險的境地。一番權衡之下,似乎這受傷的妖女可以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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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礫想了想,又把澹台盈歌和澹台牧野兩人也喚了出來。
澹台盈歌一直吵著要出來跟他一起探索這秘地,澹台牧野也是隻能跟著進行保護。有這兩人作證,自己“救死扶傷”的感人事跡,基本就成了事實。
“此地很詭異,很像是個封印空間,且存這一片血湖……存在著種種禁製,以我的能力,都無法破除。”澹台牧野朝那血湖看了一會兒,這才輕聲說道。
“真的很強嗎?”淩礫反倒是看向澹台盈歌。
若論起陣法上的學識和見解,反倒是這小丫頭要略勝一籌。
“確實很強,這陣法應該是出自星域之主,也就是神王級別的頂級存在之手。”澹台盈歌說道,“這種陣法,很多都是無解的,隻能是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
“這算什麽?”淩礫指了指那血湖。
“應該是一種考驗或是曆練……”澹台盈歌說道,“這片血湖的存在,應該是為整個陣法提供能量,這是天界妖族的手段。這種能量十分強大,它們來自於上三天的妖獸身體血肉,大約相當於數十頭神獸級別的全部能量!”
他和澹台盈歌正說話間,卻聽到那裹在毛毯裏的妖女發出一聲呻吟,竟然清醒過來。
不得不說,修行者到了涅槃境,身體的恢複能力十分強大。
這妖族女子被變化魔身的淩礫重重踩了一腳,等於是被超過百噸的重物砸中,全身的骨骼多處碎裂,身體都被踩成了肉餅,嚴重變形,五髒六腑也是受到很重的傷害。可到現在,隻過去一天半的時間,竟然便能夠清醒過來。
她之所以會被踩中,是先淩礫被傳送到了這赤色瑪瑙平台之上,不知是使用了什麽秘法進入這裏,但由於隻是初入涅槃境中期境界,身體還無法承受這空間內的能量和精神力威壓,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然後……被隨後傳送進來的淩礫不幸又砸中。
除了丹徒醫術高超,又用了一些仙品的靈藥,另外就是涅槃境修行者的自行恢複能力,也起了很大作用。
“你們是誰?”那妖女在睜開雙眼後,不自覺地就想往後躲避,目光中明顯帶有很深的戒備和敵意。
她說的是妖域通用的妖族語言,不過身體一動,頓時從全身各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妖女也算是個狠人,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居然是緊咬牙關,不吭一聲。
“姑娘莫要擔心,我們是看到你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才出手相救。”淩礫輕言慢語地說道,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模樣。
“是你救了我?”那妖族女子對淩礫問道。
“算是吧,姑娘受了很重的傷,也許是被那空間能量所傷害……”
“啊……我的衣服?!”淩礫還沒說完,那妖女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聲。
那毯下的春光乍泄,又緊緊裹了起來。
淩礫這才發現,丹徒等靈傀根本沒有什麽男女之防的概念,為了方便治療,自然是將對方身上礙事的衣衫扒得精光。
實際上這也有利於傷勢的恢複。
“混蛋,你竟然敢侮辱我,你這流氓,真該死!”這妖女怒叱一聲,居然抓起身邊的彎刀,半坐在地上,抽出刀來,死死地盯向淩礫。
若不是因為劇烈的疼痛,估計她現在已經會暴起發難。
“哎,你這人講不講道理?是我們好心救了你耶!”澹台盈歌一出手便是製住了那妖女,出言斥責道。雖然她大概也猜出這女子的傷情估計是因為淩礫而引起的,但看到這妖女竟然想要攻擊淩礫,她是絕對站在淩礫這一邊的。
這叫幫親不幫理。
你有理又咋啦,淩礫大哥是你們能隨便惡語相向的麽?!
這女子全身被控製,無法動彈,但眼中的恨意非但沒有消減,反倒更盛,那目光像是頭受傷的獨狼。
淩礫隻能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些妖族的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
自己是不是該把她關回試煉空間,先進行勞動改造?
隻可惜這血湖內,有幾處關口,還需要妖族的配合,才能通過!
唉,還得慢慢進行感化……
又過了兩天,那妖女身上的傷勢恢複了大半,已經能夠自己行動。見淩礫等人除了偶爾和她進行交流幾句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平台上獨自修煉,並沒有做出什麽不利於她的舉動。看來人族也並不是如族人口中傳說的那樣,都是窮凶極惡,任意淩辱妖族。雖然心裏很不情願承認是淩礫他們救了自己,但眼中的敵意已經消減了許多。
隻不過依然懷著很重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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