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是在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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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了,殺人了……”犀利的尖叫聲很快就響徹整個客棧,幾乎是瞬間,客棧裏麵的氣氛就變得沸騰起來,嘈雜的腳步聲,不明所以的叫喊聲和議論聲,讓沐浴在清晨之中的小客棧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佟安歌的房間裏,墨染也是一臉興奮,兩隻眼睛發亮的看向佟安歌,口氣之中帶著幾分央求:“小姐。”

    見她這個樣子,佟安歌彎彎唇:“好,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好。”

    三人收拾完畢從房間裏出去,隻見走廊的另一頭已經擠滿了人,都探頭探腦的朝著佟博彥的客房裏麵看去,場麵煞是熱鬧。

    就在人們都快要擠破腦袋的時候,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從樓梯上上來,高聲說道:“官府查案,都讓一讓,讓一讓!”

    圍著看熱鬧的人群聽到官府來人了,都自覺的靠向兩邊讓開一條道路,嘴裏麵小聲的議論著。

    而此刻佟博彥的房間裏麵,佟博彥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他聽到外麵嘈嘈雜雜的聲音就像是蒼蠅一樣在他耳邊嗡嗡沒完,想要睜開眼,可是又感覺使不上力氣,艱難的動了動手,似乎摸到什麽東西,而且手下一片冰涼。

    等他費力的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地上。

    不等佟博彥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時,突然一陣高聲從背後傳來:“官爺,就是這裏,殺人了,這裏有人殺人了!”

    幾個衙役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見地上的佟博彥手邊扔著一把沾滿血的短刀,而他的身旁,還躺著三個已經冰冷的男屍,三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因為被人一刀穿胸而死,場麵極其殘忍。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殺人?”衙役看到房間裏麵的場景,臉色也變得嚴厲了起來,他們益州一向安定和諧,什麽時候出過這樣的大案?

    佟博彥此刻根本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還不待他看清楚眼前的環境,整個人就被兩個衙役從地上拽了起來:“你跟我們去衙門一趟,走!”說著,兩個衙役不由分手的拽著佟博彥朝外麵走去。

    這下,佟博彥才醒過神來,連忙掙紮:“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

    他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待遇,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的,現在猛地被人這麽連拖帶拽的,佟博彥很是惱火。

    但是在這裏,誰能識得他是京城裏麵來的貴少爺,見他掙紮,那倆衙役手上的力氣更大,用力扭住他的胳膊:“老實點,不然 有你受的!”

    佟博彥隻覺自己的兩條胳膊要被扭斷了,正要開口,突然目光對上站在轉角處一臉好整以暇正在看戲的佟安歌,臉色一寒:“佟安歌,你害我!”

    已經不需要想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就衝著佟安歌此刻臉上的神色,佟博彥就是腦袋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昨晚上根本就是佟安歌給他下了個套,成功的將他包裝成了殺人凶手,將屎盆子扣在了他的身上。

    聽到佟博彥這幾乎像是從牙齒縫裏磨出來的聲音,佟安歌聳聳雙肩,一臉的無辜:“這位公子,你是再叫我嗎?”

    佟博彥瞪著佟安歌的雙眸幾乎能冒出火來,他都恨不得上去用牙齒撕碎佟安歌了。

    而佟安歌看著佟博彥臉色此刻的表情,心中卻是舒爽極了,她眨巴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的笑容純良的像是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白兔一樣:“可是我卻不認識公子你呢,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吧。”

    “你!”

    “別廢話了,還不快走!”衙役沒那個耐心聽佟博彥磨嘰,不等佟博彥繼續對著佟安歌磨牙,就押著他迅速朝著樓下走去了。

    房間裏麵的三具屍體也都被衙役們抬走了,很快,客棧二樓上圍著看熱鬧的人群就都散了,佟安歌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臉上帶著點點燦爛的笑意,方才,佟博彥臉上的神色可真是很精彩呢。

    “小姐,剛才真是痛快極了,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墨染高興的說道。

    聞言,佟安歌夾了她一眼:“喂喂喂,注意你的形容詞,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是惡有惡報好嗎?”

    “是是是,是奴婢蠢笨。”墨染笑著應道,一想到剛才佟博彥的臉色,她心裏的爽快壓都壓不住。

    佟安歌朝著樓下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了,料理了佟博彥,我們暫時沒有麻煩了,重新找一家客棧,開始著手調查甄家的事情。”

    “是,小姐。”

    三人收拾行裝從這個小客棧離開,箐黎很快又找了另一家客棧安頓佟安歌住下,便開始打聽有關於甄家的事情。

    因為甄家在益州非常有名望,所以很快就打探到了甄家的舊址。

    佟安歌跟著當地的一個老伯到了城南甄家大宅的時候,發現甄家的宅子並沒有荒廢,反而像是有人居住一樣,門前打掃的幹幹淨淨,和京城那座已經被一場大火夷為平地的大宅相比,之間有天壤之別。

    見狀,佟安歌挑挑眉:“這裏還有人居住嗎?”

    老伯聞言點點頭:“是啊,甄家一家雖然已經搬到了京城,但是這座宅子一直有人打掃,甄家人每年都還會回來看看呢。”

    聽到老伯的話,佟安歌挑眉:“甄家每年還會有人回來?”

    “是啊。”老伯點點頭:“雖然甄家人都已經搬到了京城,但是他們沒有忘記我們益州的父老鄉親,每隔一兩年都會回來看看,前年益州鬧災荒的時候,甄家就曾派人回來,給益州的父老鄉親施粥送米,是益州城的活菩薩啊!”說著,老伯的臉上一臉的感激。

    佟安歌聽了這話,雙眸微微一眯,忍不住看了旁邊的箐黎和墨染一眼,倆人也是眼底閃過驚疑,這甄家在京城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一場大火燒的滅了滿門,怎麽這件事情好像在益州既然沒有人知道似得。

    而且,這位老伯口中所說的,甄家每年都會派人回來打掃,甚至還有人回來施粥送米,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甄家的人,還有幸存者?

    想到這裏,佟安歌的目光閃了閃:“老伯,您可知道甄家每年回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嗎?”“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對方自稱是甄家的人。”老伯老老頭。

    佟安歌此刻心中寫滿了疑問:“老伯,那您可曾見過從京城裏麵回來的甄家人?對方是男是女,年約幾何?”

    那老伯許是被佟安歌問東問西問的有些煩了,皺皺眉:“你這個小娃娃打聽這麽多做什麽?甄家的人在京城裏麵那可是有做大官的親戚的,你有什麽事情,不如直接去京城裏麵打聽好了。”說著,老伯擺擺手就要離開。

    佟安歌見狀立刻上前攔住老伯的去路,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這位老伯,我們也是從這裏路過,聽見益州城的百姓處處在議論甄家人善,所有有心想要結交一番,所以才想著向老伯打聽打聽,還望老伯不要見怪。”說著,佟安歌將一包銀子遞到老伯的手中。

    老伯見狀,眉頭皺了皺,倒也沒拒絕:“回來的是什麽人什麽身份老漢我不太清楚,隻知道對方自稱是甄家的人,約莫是個管事的,你們要想打探這方麵的消息,不如去問官府,官府的宋大人和甄家一向交好,施粥的事情也是宋大人一起幫忙辦的。”說著,那老伯又打量了佟安歌既然,然後就拿著銀子走開了。

    佟安歌看著老伯遠去的背影,想著他所說的話,心中湧起幾分疑惑:“這個宋大人有什麽來曆?”

    “宋大人宋元,齊國十八年的進士,如今在益州做知府也有三十載了。”箐黎說道。

    聽箐黎說完,佟安歌心中的疑惑更深,按理說,宋元身為朝廷命官,雖然隻是在益州做知府,但是也不可能消息閉塞到連京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吧?

    而且他又和甄家交好,對於甄家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沒有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想要瞞著宋元,瞞著益州的百姓,那麽每隔一段時間回來看看的所謂‘甄家人’,也根本就是個幌子,是為了混淆視聽了。

    想到這裏,佟安歌的雙眸裏麵閃過一抹精銳,事情真是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小姐,我們接下來……”

    “人在那兒,就是他!”

    墨染正欲張口詢問佟安歌接下來怎麽辦,突然就聽背後傳來一陣聲音,三人一轉頭,就見幾個衙役朝這邊過來。

    見狀,佟安歌的雙眸縮了縮,這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啊?

    “你昨晚是不是也住在來福客棧?”衙役上前,出聲問道。

    佟安歌點頭:“昨晚在下確實住在來福客棧,不知幾位官爺有什麽事情?”

    “昨晚來福客棧發生命案,你和我們走一趟吧,大人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衙役對著佟安歌說道。

    佟安歌挑挑眉,正好,她也有問題想要去官府討教討教:“既然是大人詢問,那在下自然應從,走吧官爺。”

    跟著幾個衙役到了官府,佟安歌一進去,就見一身狼狽被押著跪在地上的佟博彥,此刻,他的那張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墨來,在看見佟安歌之後,眼神更是變得陰鶩至極,如果不是有兩個衙役反扭著他的胳膊,他早就上去將佟安歌給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