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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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佟安歌下午的時候就覺得已經凍得夠嗆,等到了晚上,她才覺得下午時候的溫度簡直感人,此刻雖然有李湧送來的兩床被子,可她依然覺得冷,這冰冷潮濕的牢房裏麵沒有半點溫度,佟安歌都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好像都帶著冰渣一樣。

    對麵的賀銳見佟安歌的一張臉凍的都有些發紫了,挑挑眉,從懷中掏出什麽東西,對著佟安歌那邊扔了過去。

    吧嗒一聲輕響,佟安歌就見自己眼前的幹草堆裏多了一個小玉瓶。

    見狀,她蹙蹙眉,抬眸看向賀銳,眼底帶著幾分疑惑。

    “這是暖香丸,我們走南闖北難免風餐露宿,寒冷的時候服下一顆,能讓身體暖和起來,不至於被寒氣侵體,病痛纏身。”賀銳見佟安歌朝著自己見過來,便出聲說道。

    聞言,佟安歌挑挑眉,將地上的小玉瓶撿起來,便有一股溫潤的香味撲鼻而來,但是她並沒有打開藥瓶服用,而是嗅著要藥瓶的香味,想分辨藥物的成分。

    賀銳見狀,以為佟安歌是在防備他,便出聲似笑非笑的說道:“姑娘放心,在下還等著靠姑娘為在下洗刷冤屈,不會給姑娘下藥的,不然姑娘留下一顆,等在下先服用一顆之後姑娘再服用可好?”

    他的話,令佟安歌的眉心皺的更緊,朝著他看了過去,審視的目光看了好一會兒,佟安歌才開口道:“賀公子來京城,屢屢與我接觸,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說賀銳是什麽普通的商人,這話恐怕隻能唬住三歲的孩童,佟安歌是半個字也不相信的,試問有那個商人整天吊兒郎當的無所事事?

    而且賀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佟安歌一直對賀銳的身份很是疑惑,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查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何來曆,現在,自己竟然又和他扯上這種關係,還是通敵叛國的罪名,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叫人如何去相信呢?

    賀銳聽到佟安歌的話,看著她臉上的神色,目光閃了閃,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神色也漸漸的退去,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賀某對姑娘,並沒有半分加害之心,至於來京城接近姑娘,是因為……”說著,賀銳的聲音頓了頓,看向佟安歌手腕上的鐲子:“是因為姑娘手腕上的鐲子。”

    他的回答佟安歌並不意外,她也曾猜測過,賀銳說不定是因為這個鐲子而來,可這個鐲子到底有什麽秘密,佟安歌參不透。

    也不等佟安歌開口,賀銳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姑娘手上所佩戴的鐲子,那是我一至親之人的貼身之物,十多年前,她莫名消失,這些年來,家中一直在尋她,當我到京城發現姑娘手上的鐲子,心中又驚又喜,想來姑娘肯定是我那至親之人的後人,所以才想著接近姑娘,查清楚我那親人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

    聽到賀銳的話,佟安歌的眉頭皺的更緊,“你的至親之人?”

    “嗯。”賀銳嗯了一聲,微微歎了口氣:“她是我的……姑母,從小待我如親生,對家族裏的孩子也很好,隻是後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姑母憑空消失不見,家族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這些年來,所有人都在找她,可是半點下落都沒有,直到我發現你身上所戴的這個鐲子。”他說著,目光看向佟安歌,裏麵似乎帶上幾分凝重:“我在京城,就是為了想要弄清楚當年在姑母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想要帶你回去見見家族裏其他的長輩,叔父他得知你的存在,很是欣喜……”

    佟安歌聽著賀銳的話,想要思考,可是卻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迷糊,甚至就連雙眼都有些睜不開了,她已經聽不清楚賀銳在說些什麽,意識越來越模糊,很快,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手中的小藥瓶也吧嗒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看到昏睡過去的佟安歌,賀銳的雙眸微微一眯,似乎毫不意外,淡淡的開口:“出來吧。”

    他聲音一落,白毅就像是幽靈一樣,瞬間出現在了監牢裏麵,看向被關在裏麵的賀銳,立刻道:“主子,讓您受苦了。”他說著,迅速上前將關押著賀銳的牢門打開。

    “去把佟姑娘接出來,我們帶著她立刻離開此處。”賀銳沉聲道。

    “是,主子。”白毅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將關押著佟安歌的那間牢房打開,將已經昏迷的佟安歌從裏麵抱了出來,跟著賀銳快步朝著大牢外麵走去。

    這大理寺監牢白毅早已做過部署,所以帶著賀銳和佟安歌從監牢裏麵離開,仿若無人之境,根本沒有人阻攔,大理寺的那些守牢的牢頭衙役們,此刻都已經睡的昏天暗地的,哪裏知道他們監牢裏麵關押的犯人早已經被人劫走了。

    可是,就在白毅與賀銳帶著佟安歌剛從大理寺離開,正準備出城,卻突然有幾個幽冥一樣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見狀,賀銳的雙眸一眯,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領頭的黑衣人將目光落在昏睡的佟安歌身上,黑夜之中並不能看清楚他雙眸之中的情緒,但是他身上的殺氣卻是暗夜也不能遮擋的。

    “閣下是何人?”賀銳看著麵前這幾個黑衣人,出聲問道。

    領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赫連公子可不要帶走不該帶的人。”

    賀銳在聽到這一聲赫連公子的稱呼時,臉色倏地變得嚴厲起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是他卻並不清楚對方分毫,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可是不等賀銳開口,對方已經出手,找找淩厲,直直的朝著他和白毅攻擊而來。

    因為對方人多勢眾,白毅和賀銳倆人又帶著一個昏迷的佟安歌,很快就落了下乘,不敵對方的攻勢,眼瞅著佟安歌就被對方搶走,賀銳手中的招式更加淩厲,長劍又急又狠的朝著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刺去。

    但不等他的長劍刺中那名黑衣人,賀銳隻感覺暗中一股氣流湧動,像是蘊含著巨大的內力一般,他前胸一陣憋悶脹痛,隻感覺喉間一甜,噗的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旁邊的白毅更是好不到哪裏去,被幾個黑衣人壓製的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佟安歌被對方搶走。

    那領頭的黑衣人見人已經到手,輕哼了一聲:“多謝赫連公子從牢中將人帶出來,這個恩情,他日再還。”說完,那幾名黑衣人身形一閃,人已經迅速隱入了暗夜之中。

    “主子,你沒事吧?”得了空的白毅疾步過來,將身體有些搖晃的賀銳扶住,急聲問道。

    此刻,賀銳的雙眸之中盡是陰狠,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臉色陰鶩的嚇人:“去查,將這些黑衣人的身份給我查清楚,一定要將佟安歌搶回來。”

    “是,主子放心,屬下回去就安排。”白毅說著,目光閃了閃:“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離開京城,等明日大理寺的人發現牢獄被劫,這京城裏麵肯定又要掀起一番風浪了。”

    “走。”饒是賀銳多麽心有不甘,此刻看著已經朦朧的天色,也隻能快步離開。

    畢竟他現在可是有罪名扣在頭上,若是再次被抓,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輕易就能逃出來了。

    倆人說完,快速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行去。

    *

    天一亮,李湧還沒有從床榻上下來,就聽到下人來報,大理寺監牢昨晚被人劫獄,關在裏麵的賀銳和佟安歌全都不見了。

    聽到這消息,李湧差點兒從床榻上跳下來,瞪圓眼睛看向前來稟報的衙役:“你說全都不見了?”

    “是啊大人,兩名人犯全都不見了。”衙役說著,此刻當真是一個腦袋比兩個都大了,他都快要哭了。

    “沒用的東西,簡直沒用!”李湧咒罵了一聲,迅速從床榻上下來,披了一件衣服就快步朝著外麵走去:“還不帶本官去大牢看看。”

    “是。”身後的衙役應了一聲,快步跟上。

    可是李湧從房間出去,走了幾步,腳下的步子停頓,雙眸眯了眯,出聲道:“等等,去準備,本官此刻就要進宮。”

    “啊?”衙役楞了楞,不明白自家大人這到底是要去監牢看看還是要進宮。

    見他愣神的模樣,李湧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還杵著幹什麽,趕緊去準備朝服,叫人準備馬車,本官要進宮。”

    “是是。”衙役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一樣,趕緊按照李湧的吩咐去辦了。

    等李湧準備妥當,快速上了馬車,正要叫車夫駕著馬車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車外的衙役:“你,派人去給丞相府報個信兒,將丟失犯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報與丞相知道,就說本官先行進宮。”

    “是,大人。”

    交代好了這些,李湧才吩咐車夫駕著馬車快速朝著皇宮的方向行去。

    這丟失了犯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今日進宮,看來又免不了要經受皇上的一番斥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