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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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見他如此開心,心中頓時開懷,寶兒於她如弟弟一般,就算他長大成少年又如何?想到這裏,她吩咐雁兒拿了梳子過來,替寶兒將頭發梳好束起。
悠然笑吟吟看著寶兒一臉歡喜的模樣,一抬頭卻見雁兒不滿的嘟著嘴,顯然是不太讚同她與寶兒太過親近。悠然朝她招招手。
“雁兒,來,快過來。”
雁兒走過去,悠然示意她搬了凳子過來坐下。然後她摸摸雁兒的手,又摸摸寶兒的頭。
“一直以來,多虧你二人一直護著我,不離不棄我才不至於太寂寞。不如我們三人結拜為兄妹,以後就是一家人,也不用那麽多顧慮了。”
寶兒似懂非懂的看著她,雁兒卻是急忙搖頭。
“不可不可,小姐待雁兒雖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雁兒又豈能不知足!”最重要的是她比悠然年紀要大幾個月,若結拜姐妹,她便占了便宜。而且悠然向來待她不薄,她早就立誌一輩子陪在悠然身邊了。
悠然知道她心中顧慮,便決然道:“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你又何必想太多,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待我讓孟叔準備準備。”
雁兒對悠然的話向來言聽計從,這次卻堅決反對。
“小姐也說了不過是個虛名,是不是姐妹又有何關係,小姐待雁兒的好並不比親姐妹差,雁兒心中知足無以為報早就立誓一輩子追隨小姐隨侍左右,還望小姐不要嫌棄雁兒的一片心意。”
說完,朝悠然行了一禮離去了。
悠然看著空落落的門口,片刻歎了口氣。
“寶兒,你說我們三人一起結為兄妹不好麽,為何雁兒就是不願意。”
“姐姐,一直都是姐姐。”寶兒認真開口。
悠然頓時笑了起來,她家寶兒就是聰明通透,好姐妹,隻要情誼在一直都會是姐妹。是她落俗了,總糾結那個虛名。
“還是我家寶兒最厲害!”悠然說著再次摸摸他的頭。
寶兒頓時有些手舞足蹈起來,連眉眼都雀躍了。
悠然遇刺的事很快便在四大家族間傳開了,寶兒得到了四大家族前所未有的關注,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悠然身邊的寶兒不簡單,卻不曾想到他的靈術竟然如此深厚。
悠然遇到的是連環刺殺,蕭府與太子聯手之事,在悠然剛被孟叔接回府其他三大家族便查到了,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至於接下來發生的刺殺事件,沒有人查到一絲半點。
幕後指使之人不祥,刺殺手段不祥,隻知道刺殺地點在凱悅廣場附近,現場的一切都被人抹去了,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讓秦家和蘭家的人都感到不安,是誰這麽隻手遮天,連皇家的人都做不到的事,這人卻做到了。而他刺殺悠然的目的又是什麽?
真正感到不安的是太子,這次刺殺再次證實了悠然背後隱藏的勢力不可小覷,連之後出現的神秘殺手都對她無可奈何。而那個神秘殺手在他之後出手又出於什麽目的,是盟友還是敵人?
墨玉哲深感自己陷入了某個泥潭中,卻又抓不住一絲頭緒。隻期待墨玉痕會因此大發雷霆報複他,他便可以找到打壓二皇子的借口了。
十三皇子府此刻一片祥和。
鬼影在報告剛剛發生在悠然身上的刺殺事件時,墨玉痕隻是靜靜矗立望著窗外開得正盛的紫幽花。直到黑影說完,他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過。
他在想著那個女子在他深情表白之後一臉迷蒙的模樣,當時隻覺無力,此刻想想卻又覺得想笑,這才是真實的她,冷漠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純真的心。
要怎樣他才能將這顆心握在手心裏?
“主子,這件事我們要管嗎?”鬼影在久等之後得不到答複,不得不再次開口詢問。
“讓隱閣的人死死盯住太子,不管他去哪裏,事無巨細本座全都要。”
“是。”
鬼影消失,墨玉痕嘴角露出一絲清涼的笑意,太子敢觸碰他的逆鱗,他便要讓他嚐嚐得罪隱閣閣主的下場是怎樣的?
此時的墨玉哲當然想不到十三皇子竟然就是隱閣閣主。所以在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得到的消息都是十三皇子足不出戶一直在書房裏悠閑的畫畫,他開始懷疑那些有關墨玉痕喜歡悠然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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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叔,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就算坐下也不會被人發現的。”悠然看著一臉固執的孟叔頗覺無奈。
“不行。”孟叔一臉義正言辭,“此時不注意,待有人的時候容易出錯。”
“好吧。”悠然無奈隻能隨他。
“方玦之事老奴去查過了,奇怪的是這人極為神秘,老奴多方查探都查不到有關他的任何事情。老奴覺得異常,便查了整個方家。結果老奴越發覺得詭異了。”
“怎麽了?”
“整個方家就如一團迷霧,根本無從查起。”
“孟叔,你曾經不是說方家人口簡單,隻有方世平和方玦父子倆嗎?”
“正因為這樣,老奴才覺得奇怪。一個人口極其簡單的家族,卻讓人無從查起,這其中恐怕有蹊蹺。”
孟叔直覺向來準確,悠然讚同的點點頭。
“會不會太子與方府之間有某種關聯?”
“此事還需確認才知道。無論如何,老奴已讓藏靈閣的人盯緊太子和方府,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老奴會親自查探。”
“那孟叔你要多加小心。”
孟叔點點頭,道:“老奴派去聖啟帝國的人應該早就到了,不出意外帝國派來查看的人近幾日便會到,你到時多加注意。”
二人又就刺殺之事做了些商議,直到下人來報說方府送來帖子,孟叔這才匆匆去了。
盛夏的方府一片蔥蘢,原本明媚的陽光,在這樹葉蔥蘢和有些肅穆的建築中顯得極為黯淡,長廊隱在樹蔭裏,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地上零星長著綠色的青苔。長廊的扶手被下人擦得一塵不染,卻因為潮濕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偶爾有軟軟的蟲子爬過,在上麵留下一道濕滑的痕跡。
內心已恢複平靜的方玦一步一步踏上長廊,這條長廊,他走了三十多年,伴隨他渡過了整個孤獨的童年,陰暗的少年時光。
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沒有家的溫暖,隻有牢籠般的陰暗和冰冷。
聞著熟悉而又令他生厭的黴味,他原本因為刺殺失敗而有些暴躁的心情,漸漸變得頹喪。他的人生已不可改寫,他的命運早已被注定,就算他贏了她,讓她臣服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