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誰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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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君無琊倨傲道:“這朱碧國能與本世子說上話的,你算一個。你來得正好,本世子車簾當街被燒,這就是你朱碧國對待貴客的態度?”
“世子這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聖啟帝國皇室姓君呢。”
“任你舌燦如花,今日還得給本世子一個公道。”
“世子要怎樣的公道?”
“將這小子當街薄皮抽筋,將這女人毀去靈根,劃花她的臉。”君無琊懶洋洋的模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世子可是在欺我朱碧國無人?”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君無琊一臉算你有自知之明的模樣徹底惹怒了墨玉痕。他雙手握拳,蠢蠢欲動。
“咦,今日怎麽這麽巧,全碰一塊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君世子,你可算來了,本皇子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忘了行程了。”
慕容瑾那張欠揍的臉在眾人麵前晃了一圈。
“十三皇子,難得見你出來逛街,今日可要好好喝一杯。噢,這不是娘子麽,”他遺憾的聳聳肩,“為夫還欠你一枚紅果,可惜這朱碧國荒蠻得很,不如你隨為夫回聖啟帝國去,為夫給你摘一大籮筐。”
他欠揍的笑臉最終停在悠然麵前,悠然神情淡淡,仿佛慕容瑾說的不是她。
“你倒是悠閑,剛來就撩上妹子了。”君無琊下車打了個哈欠。
緊張的氣氛就這樣消散了。
君無琊雖然狂妄,但在慕容皇族麵前還是略有收斂,既然這女子是慕容瑾看上的人,他自然要給幾分薄麵。
最重要的是,他有任務在身,不宜與墨玉痕硬碰硬。而墨玉痕剛收了幻靈閣的密信,此時心事重重,更不想生事。
“話不能這麽說,我家未來的娘子會生氣的。”
墨玉痕臉色一沉。
“十七皇子可是有事?”
“剛剛不是說了嘛,一起喝一杯。”慕容瑾終於轉過了身。
“抱歉,本皇子有事正要進宮,今日怕是不行。”
“哦,既是如此那……”他的目光看向悠然。
墨玉痕卻已看向悠然搶先開口:“逛了半日,你也該回去了,走吧,我順路送你回府。”
“不了,我和寶兒還有些事。”悠然給墨玉痕一個歉意的眼神,雁兒想吃的點心還沒買到,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她失望。
墨玉痕了然點頭,沒有在堅持。
“喂喂,娘子,你就這麽丟下為夫獨自走嗎?”
悠然看也不看他,帶著寶兒離去。君無琊意味不明的目光從悠然臉上掃過,最終落在寶兒身上,想不到這世上真有長得這麽像的人,可惜不是他。
墨玉痕看著悠然走遠,也坐回了車上。隻有慕容瑾還誇張的喊著:“娘子,娘子,你怎麽能這麽對為夫?”
“行了,都走遠了,你也不必做戲了。”君無琊漫不經心道。
慕容瑾臉上的不正經頓時收了去,他正色看著君無琊。
“不管君世子怎麽想,此次既是奉了聖意出來,還請君世子聽從指揮,不要我行我素的好。”說罷,他轉身,“那個女子動不得,若是出了事別怪本皇子沒有提醒你。”
君無琊撇撇嘴,危言聳聽,不就是看上人家了麽,當他眼瞎?動得動不得還不是憑他心情。
“嘖嘖,這君無琊真是猖狂,完全不將我墨氏皇族放在眼中。”看了半天熱鬧的墨堇呈搖著折扇緩緩走來。
悠然蹙眉,這幾日是怎麽了,來來去去輪番遇著這些人,她著實不想理會,無奈墨堇呈臉皮太厚,也不管她臉色淡漠,搖著折扇與她並排而行。
“悠然,也不是本王子說你,剛剛你就該與寶兒一起,將他打得屁滾尿流,省得他覺得我們朱碧國沒人。”
“二王子不是也在場麽,我們可是朱碧國子民,他公然在二王子麵前欺負我們,就相當於在打二王子的臉,二王子怎麽不出手?”
好一張利嘴,墨堇呈頓時愕然。片刻又笑了,屁顛屁顛跟上。
“好吧好吧,剛剛是本王子說錯話了。你這是要去哪?”
“回家。”
“那本王子……”
“不行!”悠然定住,打斷他。
墨堇呈目瞪口呆,好歹他也是個皇子,這麽不給麵子。
悠然也不管他,徑自離去。
墨堇呈看著悠然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皇宮。
皇帝一手拿著玉牌,一手拿著信紙,頹然坐著。信紙上的字,他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看了許多遍,甚至連那上麵龍飛鳳舞的一筆一畫都記得清晰明白。
“天亡我墨氏江山啊!”他一聲長歎,隨即又恨恨道:“難怪他突然派人前來,原來他已提早知道了!”
“父皇,該盡早做決斷才是。”墨玉痕在一旁提醒。
皇帝將手中的信紙捏緊,他還年少的時候,就為得到這片山河籌謀費心,墨氏族人更是舍命替他鋪路,他兢兢業業這幾百年才將朱碧國發展成今天的模樣。這小小幾個字,就好像判決書一樣,給他的國家,他一輩子的心血宣判了死刑。
“不是說碧蕪島的封印無人能解嗎,怎麽突然解封了?”他的聲音帶著憤怒、惆悵、還有恐懼。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幻靈閣給出的消息不太可能有錯。”隱閣能查到的消息,不過是尚易大陸而已,而幻靈閣據說天上地下,無所不能。
“帝國那邊防護嚴密,有上古陣法護著,那些冥屍隻會朝我們湧來,百姓該怎麽辦?我墨氏江山該怎麽辦?”
“父皇,不如將幾大族主叫來一起商議,想想辦法。”
“哼!”皇帝目光陰沉,“朕懷疑他們中間有內鬼。”
墨玉痕沉默,四大家族中,確實有人有問題,隻是他還未查出那人是誰。
“你先回去吧,待朕想想。”皇帝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萎靡了。
“可是父皇,再猶豫就……”
“朕說讓你先回去!”皇帝大喊。
墨玉痕頓住,記憶中他的父皇總是穩如泰山,何曾如此大喊過,這消息連他也接受不了麽。
他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空蕩蕩的大殿上,皇帝捂住胸口伏在桌上急聲咳了起來。然後一口血噴了出來,剛好濺在那行小字上,隻露出幾條龍飛鳳舞的尾筆,仿佛在嘲笑他一樣。
他頓時氣得一掌拍下,信紙變成粉末四散開去,惹得皇帝又一陣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