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雲雲擦了擦被血模糊的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悄然打開的黑暗之門，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戮天握著她的手也是微微一緊，傳達出心裏的擔憂。三人麵色凝重，之前斬殺古皇帝的喜悅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門竟然開了？為什麽？這怎麽可能？

    但是，這就是無情的事實。

    門內，是一片黑暗。隻有一陣陣陰寒、冷煞、充滿死亡氣息的的風從裏麵吹出來，帶出幾百、幾千、幾萬年的虛無和寂滅。

    之前不停轉動的破虛陣已經停了下來，空間裏寂靜無聲，這種安靜幾乎可以殺人，因為三人都感覺到喉嚨仿佛被這寂靜扼住，發不出聲音。

    郗雲雲調息片刻，靠著天啟魂印的力量，強行恢複了一點精神力，這才能說出話來：“這個空間與門後的世界連通了，我猜測，後麵就是所謂的黑暗宇宙。”

    她也是邊說邊推測，最後發現的結果讓自己都震驚了。

    黑暗宇宙，從來沒有人說過是物質時空。黑暗之門也隻能存在於精神空間。從古皇帝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本人一直以為黑暗宇宙是與地球連通的時空，可以帶給他無限的黑係法力來主宰世界。

    古皇帝一直以為黑色巨蛋裏孵化的實體是一個“門”，不論什麽形態，但絕對是一個物質的存在。而且，他以為這個精神空間，隻是一個祭台，完成破虛陣後，巨蛋裏的。

    恐怕他這個策劃了數千年的幕後主使人都沒有想到，黑暗宇宙其實就存在於精神空間裏。

    這代表什麽？代表他們的精神體待的這個地方，才是最關鍵的東西，也是最邪惡的存在。門後，就是徹底毀滅世界的存在。

    戮天和文森特雖然沒有郗雲雲想的那麽透徹，但起碼能明白，這個看似虛擬的空間，其實比外麵世界的十二熵之暗隙，以及海岩城上的黑色巨蛋更重要、更具毀滅性。

    這裏，就是他們代表的人類能到達的終極了嗎？

    “雲雲，小心。”戮天突然感覺到有危險逼近，一把拉過愣愣地看著門的郗雲雲，把她藏到身後。

    門後，有個黑影不斷靠近邊界，看外形，是一個人。

    是誰？郗雲雲突然心跳如擂鼓，那個黑影的輪廓，她好像在哪裏見過，而且那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氣息。

    “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快出來。”戮天也是提著一顆心，他雖然沒有法力，但能嗅到空氣裏那股詭異、妖魔般的氣息，不是人類的科技水平能解釋的事物。

    不過，不需要解釋，如果那東西對雲雲有危險，不管是什麽他都可以打敗。

    黑影沒有回答，反而停下了腳步。他離黑暗之門隻有一步之遙，雖然臉還沉浸在黑暗裏，但輪廓已經能看得很清楚。

    郗雲雲的精神力何等敏銳，這一刻她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認出了門裏的人。而且她知道那人隱在黑暗裏的臉上，此刻正掛著陰冷而得意的笑，嘲笑地看著自己。

    那人，終於跨出了黑暗之門，步入破虛陣中。瞬間整個陣法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