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互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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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自保的官員把自己當成了一塊

    官階不高的差不多都已經上場了,接下來該大佬上場了。

    吏部尚書杜津建議道“我記得鴻盧寺少卿好像還還空著。”

    鴻盧寺什麽地方呢?

    鴻盧寺是九寺之一,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

    鴻盧寺一般沒什麽大事,挺清水一衙門。

    基本上禦史也不盯著鴻盧寺的官員噴,噴鴻盧寺的官員也沒啥意思,彰顯不了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鴻盧寺的官員隻要不犯大錯,其實也沒什麽機會犯大錯,油水少,貪腐的機會都輪不到他們。

    鴻盧寺一個位置可以幹到告老還鄉。

    簡言之就是絕佳養老院,進了鴻盧寺,也就那樣了,升遷基本無望。

    明升暗貶就是如此了。

    不少大臣跟著附和,還有人恭喜管鞅升遷鴻盧寺少卿,就好像已經定下了一樣。

    “杜尚書說得是,我看管太守是能勝任鴻盧少卿的。”

    “是啊,真是恭喜管太守了,一步變可改換紅袍了。”

    “可喜可賀,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另一派又怎麽肯放棄呢?

    戶部尚書陳川提議道“杜尚書倒是提醒我了,提起九寺,我記得大理寺少卿好像也有空缺來著。”

    又一波官員跟著附和。

    “陳尚書說得是。”

    “對啊,我看管太守挺有能力的。我記得他下轄的是一個貧困郡來著,能取得如此成就,是個能臣!”

    “能臣當重用,大理少卿實管太守至名歸!”

    吏部尚書杜津反駁道“不可,我記得大理寺丞詹海已經連續五年得評上上了,今年再不升遷也說不過去吧。”

    陳川眼睛一眯,向左看向杜津。

    好你個杜津,詹海被你壓了五年,就是想扶持你的人成為大理少卿。現在我提議讓管鞅擔任大理少卿,你反而是要扶持詹海上位,你就不怕詹海對你幾恨在心?

    杜津感受到陳川的目光後偏頭盯了回去。

    多少年的同僚了,誰不了解誰啊。

    詹海他要是聰明自然是不會記恨,不聰明他也在任不了多久。我就是阻止管鞅擔任大理少卿,你能如何?

    “陳尚書,詹海升遷符合大周律啊!”

    杜津也活學活用了一回,大周律聖上可用,我杜津也可用。

    陳川能怎麽辦,大周律白紙黑字。

    管鞅是因為大周律才回歸中央的,他能反駁嗎?

    行,你有你的張良計,我也有我的過牆梯!

    陳川向他身後的一名禦史使用了個顏色。

    禦史方湯出列“聖上——”

    禦史方湯的一聲高呼,驚醒了正神遊天外的呂琤。

    這是吵得差不多了,還是要朕當裁判?

    禦史方湯道“臣彈劾大理寺丞詹海,欺上瞞下,收受賄賂,罪人無富者,入獄盡庶民。”

    呂琤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她當裁判。

    她不憤怒,一點都不憤怒,畢竟曾經憤怒過了。

    上世,還是上上世來著?

    忘了。

    反正也是一名禦史揭露了詹海一路青雲的陰暗麵。

    升官想要升得快,得有關係。

    家裏不給力的怎麽辦?

    家裏不給力的就得自己處關係。要麽是展現出足夠的才華被人新賞,要麽是慢慢經營,穩紮穩打。

    還有一種選擇就是拿錢開路,誰不愛能孔方呢?就算有高潔之士,不愛孔方,但總是需要孔方的吧。

    獲取孔方的辦法有很多。但是獲取孔方最快方法的大部分都寫在了大周律上。

    詹海成為了富人們逍遙法外的大靠山。

    富人拿錢,詹海辦事,合作愉快。

    這樣的詹海又怎麽能連續拿到五年上上呢?

    要知道有時候關係到位了,自己不爭氣也是很難操作的。

    詹海自認為還算是比較有底線的,至少他從不亂抓人人提高自己的功績。

    那他既不抓無辜人充數,也不抓犯罪富人,那麽功績從何而來呢?

    原因就是詹海牽頭建了個圈子,圈子裏全是犯了事,想要脫身的富人。

    富人想要脫身光是給足孔方是不夠的,他還得找個罪人做自己的替死鬼。

    但是在呂琤看來,那些想要逍遙法外的人可不會管什麽的無辜不無辜,他們就算是胡編亂造,威脅恐嚇也得找個人給他們做替死鬼。

    但是你彈劾總得有證據吧,不然那不就成了嘴炮?毛用沒有。

    呂琤問道“方卿有何證據?”

    方湯不緊不慢地安妮袖子中拿出了一疊證據“回聖上,臣有證人提供的證詞在此。”

    呂琤給了魏忠賢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拿上來。

    魏忠賢走了下去,接過方湯呈遞的證據。

    接著,魏忠賢講證據分成了好幾份給給內侍抄寫。

    抄寫後的版本才能呈給呂琤。

    等待的時候呂琤忍不住想,果然背靠大佬就是不一樣,準備真充分啊。

    以前禦史都是光嘴炮的。

    嘴炮王者有了武器了,這就厲害了,隻要證據充分,就能大傷敵人。

    不一會兒,證據的抄錄版就完成交給了呂琤。

    而原版則是被呂琤示意給群臣傳閱。

    呂琤一看,證據鏈完成,實錘了,實錘了!

    大佬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現在詹海被提前爆出來還是挺好的,現在他還沒有坐到大理少卿的位置上,禍害的範圍還算是比較有限的。

    呂琤決定支持一波,證據都落實了,還不趁機一步到位摁死他?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呂琤也給詹海自辯的機會了,她慢慢收縮拿著證據的左手,將其抓住了褶皺。然後,右手上來將其團成一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用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詹海你可以啊!朕的子民就這樣被你玩弄於股掌間?大周律何在?公理何在?”

    詹海在看到方湯彈劾他的時候就早早地感覺到不妙。

    而在呂琤將證據攥成團的時候他就立刻跪了下來“臣知罪!”

    吏部尚書杜津一派的官員忍不住感慨,你說你怎麽認罪認得那麽快呢?不打自招,這讓我們怎麽洗。

    詹海卻有他的小算盤,他現在要是認罪認得快還好,這要是認得慢了,萬一聖上親查呢?

    他手底下的不能見人的事可不僅這一件。

    認下一件事,隱藏萬萬事。

    “臣愧對聖上信任,愧對國朝百姓,臣自請流放三千裏至川西郡。”

    詹海自我流放可是嚇到了朝廷中爭執兩派。

    自我放逐到荒蕪未開化之地,這也太狠了吧。

    朝中某些想要自保的中立派也嚇到了。這新政都沒開幕就折進去了一名大理寺丞?而且還要流三千裏?

    這也太可怕了吧!

    怎麽傳說中的變法偏偏就讓他給遇到了呢?

    總是聽說景耀新政的十年,官場就是龍潭虎穴,這下子總算是見到真實的了。

    隱隱有股辭官的衝動怎麽辦?

    朝廷中的大部份人都是一頭霧水,怎麽詹海對自己這麽狠呢?

    呂琤卻是知道些什麽,川西緊臨桂閩……

    這不是對自己狠,這是想要另謀出路啊!

    你想走那就走,正好,朕趁機派人摸摸川西的底。看看有幾人該換了立場,幾人染著兩種顏色。

    “還算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朕便給你最後的恩典,允了你最後的願望。”

    “從即刻起,詹海免除一切職務,流放川西……”

    詹海看到羽林衛走了進來,就自己摘下了帽子,向著羽林衛走去,想要極力保存一點尊嚴。

    吏部尚書杜津一派算得上是小敗一局。

    杜津看著陳川得意洋洋的樣子,心底就像是藏了一顆氣球,然後彭地炸掉了。

    好,你開始揭底了是吧,你以為你手下的人就幹淨嗎?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你不仁,我就不義。

    我是幹嘛的?我手裏掌握著官員升遷,降貶的大權,以前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不願意動用罷了。

    想整人,容易得很

    杜津也給手下人使了個顏色。

    吏部員外郎郭耘出列來“臣啟聖上,禦史方湯,接連三年評級皆為中下,按大周律,須停職反省三個月,今年考核若是達不到上評,須降職處理!”

    方湯大汗淋漓,怎麽辦?這要是吏部的人有心使絆子,上評他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的。

    方湯悄悄地離陳川遠了些,像是在表態。

    方湯其實就是個投機分子,風往哪邊吹,他留往哪邊倒。

    陳川是了解方湯的牆頭草本性的,所以他並不意外方湯的退縮。

    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

    但是心裏有數是一回事,感覺不爽又是另外一回事。

    杜津,你敢當著我的麵威脅我的人,我要是不反擊回去,我這人心不就散了嗎。

    反擊,必須反擊。

    我陳川是戶部尚書,掌握著國庫。

    打白條向國庫借錢地官員不少,故作忘記,拖著沒還的夜不少,其中怎麽可能少的了你杜津的人。

    想玩,我就跟你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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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魏王的謀反沒有成功?根據材料,請從政治、思想和軍事三個當年來分析。

    某學渣

    答因為魏王有個豬隊友,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強烈懷疑詹海是長生帝安插在敵人內部的奸細。

    某學霸

    答政治上,長生帝進行了一係列改革……

    思想上,大周民報啟迪了民智,為……

    軍事上,長生帝重視武人,增加軍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