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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七陰匯聚之地

    楚陽知道孟超然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但卻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有他這句話在，談曇是必然會安然無恙的。

    在經過山門的時候，看門的弟子看著孟超然滿臉的寒霜，一身就像即將爆炸的炸藥包的樣子，連問都沒敢問一句，直接放行。

    烏雲涼已經站在門外等候。

    今日，整個山門所有弟子都去了鎖雲峰考驗。就是烏雲涼的手段，為楚陽創造一個單獨的，秘密的環境！

    看見了烏雲涼，孟超然眼神一寒，卻是沒說話。

    烏雲涼苦笑一聲，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道：“跟我來。”當先而行。

    到了大殿之中，經過祖祠，然後烏雲涼一伸手，打開一條暗道，帶著楚陽兩人走了進去。

    一路曲曲折折，往下，似乎到了極深之處。竟然在地底一個寬闊的大殿。大殿前方，有一座青玉打造的石門。

    這裏的氣溫，已經是冰寒一片。

    “我和你師父在這裏等你。七陰匯聚之地，每次隻能進入一人。你自己進去吧，能夠有多少造化，就看你自己了。從這道青玉門直走，連續經過七道這樣的門，就到了七陰匯聚之地！記住，若是不能承受這深寒，就立即退出來，千萬不可逞強！”

    楚陽點點頭，答應一聲。抬起頭，看著這高大的青玉門，眼中射出了鋒銳的光彩。

    丹田中一陣激蕩，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九劫劍突然翻江倒海一般的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歡呼雀躍！

    看著楚陽推開青玉門走了進去，烏雲涼和孟超然並肩而立，都沒有說話。半晌，孟超然沉沉的道：“大師兄，你知道楚陽是什麽人麽？”

    烏雲涼沉默著，沒有說話。

    “楚陽，他才三個月大，我就將他撿了回來，帶在自己身邊，一點一點養大，這麽多年來，與其說我是他的師傅，倒不如說我就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

    “他的名字，是我取的；楚陽，初陽，出陽，代表了我一生最大的希望！大師兄，你明白麽？”

    “我明白。”烏雲涼沉沉地歎了口氣。

    “你不明白！”孟超然蕭索的站著，突然轉身，毫無預兆的，重重的一拳砸在烏雲涼的臉上。噗的一聲，烏雲涼身形後仰，卻不出一聲。

    孟超然毫不留情，緊接著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將他踢倒在地，隨即縱身而上，騎在他身上，拳頭雨點一般砸落下去。

    拳打腳踢的聲音沉悶的響起，兩人都是一句話也不說，在這距離地麵數十丈的地底，天外樓孟超然抓住自己的掌門師兄，狠狠打了一個酣暢淋漓！

    烏雲涼自始至終沒有還手，沒有出聲。直到孟超然打了數百拳之後停下來，這位天外樓的宗主已經是一張臉腫如豬頭，渾身也是一片青紫。

    “老幺……這才是你的脾氣！二十年了，做哥哥的終於見到你發了一次火，這些年你沉抑的，讓我難受，嗬嗬，咳……”烏雲涼躺在地上，咳了一聲，道：“為了這一次，被你打這一頓，哪怕再狠一些，再重一些，也值！我很高興！”

    “若是楚陽出了事，我會讓你天天覺得很值！天天都這麽高興的！”孟超然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老幺……不僅楚陽，連你我說在內，在這一個大漩渦裏……誰也沒有把握活下去！這是我們天外樓的命運！”烏雲涼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活動，渾身上下哢哢作響，忍不住嘶嘶的抽了兩口氣，忍不住抱怨道：“你他媽的，你可真是一點也沒留情啊。”

    孟超然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看著青玉門，神色間，沉重關切，凝重沉抑，眼神更是複雜之極。

    楚陽一路前行，兩旁石壁，都是一顆一顆的圓潤珠子，發出霧蒙蒙的光亮，在這地下，顯得更是如夢如幻。

    丹田之中的九劫劍跳動的越來越是激烈，似乎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第二道青玉門打開，森寒的氣息更重了一層。若是一般人到了這裏，就必須要運功抵禦寒氣了，但楚陽卻並沒有感覺到難受。反而渾身從頭到腳，都感覺到了無窮的舒適！

    楚陽心如磐石，腳下絲毫不停。

    第三道青玉門！

    第四道！

    楚陽腳下每一步都是同樣大小，呼吸平靜，這說明他的心神始終保持在冰雪一般的冷靜之中，並沒有為這號稱是天下第一機遇的九劫劍衝亂了心神。

    第五道青玉門，打開。

    第六道！

    楚陽的眼神毫無變化。

    意識中，突然傳出一聲歎息，那空空曠曠的聲音突然出現，飄渺的歎息道：“這等心性，的確可以配得上九劫劍！看來前世的困苦殺戮，已經將你從一塊頑石變成了一塊通靈剔透的寶玉！”

    楚陽腳下不停，卻在意識之中冷靜的問道：“你是誰？是人是鬼？”

    就是這個聲音，自從狂傲的說出了“蒼天可逆”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聲息，任憑楚陽如何呼喚，都不再出來。

    今日，在這等環境下，竟然又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但楚陽問出這句話之後，那聲音又銷聲匿跡了。久久都不回答楚陽的問話；直到楚陽推開了第九道青玉門，那聲音才疲倦的響了起來：“我現在很虛弱，每說一句話，都會造成太大的損害。楚陽，快些升到九劫劍第二節吧。”

    “第二節？”

    “對，第二節，天地靈氣，天才地寶，罕有的鍛造材料……最重要的九劫劍……這些才能恢複我的元氣，”那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是飄渺，似乎隨時都會飄散：“……幫我，我能助你逆轉這個命運……”

    聲音消失了，似乎耗盡了最後的能量。

    楚陽已經站在最裏麵，第九道青玉門裏麵。

    裏麵空空如也，但一股股似乎能將人立即凍成冰棍而且接著凍碎的寒氣，卻從四麵八方湧進來，楚陽的身上，不大工夫就凝結了一層白霜。

    丹田之中的九劫劍激烈的活動起來，那如大海漲潮一般無邊無際的寒氣，潮水般湧進了楚陽的身體，進入了他的經脈，又流進了九劫劍之中……

    足足兩個時辰，楚陽一動也不能動，寒氣洶湧澎湃的湧進去。

    兩個時辰之後，寒氣終於減弱。楚陽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複了行動的能力，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四周環境，楚陽往左走了一步。丹田中一陣跳動，似乎在阻止，往前走；還是在阻止。

    往右走，九劫劍發出一陣欣喜的情緒。走了七八步，走到了石壁邊上。九劫劍一下子沉默下來，卻是激動之極的沉默！

    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