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指縫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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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著雨水從指縫間滑落,最後消散在迷蒙蒙的世界中。

    甚至有一些雨水濺到她的身上,但是她卻像是毫無知覺般,她甚至有一種衝出去淋一場大雨的衝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黑色的傘在她的身後撐開,就像為她打開了保護的羽翼一般。

    “這裏冷,不要站在這裏。”蘇子白清冷的聲音在安情的耳旁響起,陪著這微涼的天氣卻格外地適合。

    “怎麽在哪裏都能夠碰到你呢?”似乎從蘇子白進了公司以後,他們見麵的比例就直線上升了,以至於陳海若和辦公室裏麵的人,都開始懷疑她和蘇子白的關係了,甚至還有旁敲側擊打探地。

    “你站在這裏,想要裝作看不見也是不容易地。”蘇子白的聲音中帶有一絲調侃的意味。

    “你在等簡琛嗎?”見安情沒有說話,蘇子白又問道。

    “是啊,蘇副總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安情另有所指地說道。

    蘇子白隻是笑著,就靜靜地陪著安情站在公司的大門,一些下班的人路過,男人也沒有覺得尷尬。

    “他來了。”

    安情順著白煜的目光落到了正在朝他們這邊開過來的車子,果然是簡琛的車子,她剛想轉身對蘇子白說些什麽……卻發現一轉頭,哪裏還有蘇子白的身影,隻有手中還留著一把傘罷了。

    車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簡琛撐著一把白色的傘下了車,急匆匆地朝著她走了過來。

    “等了很久了嗎?”

    安情搖搖頭,關了手中的傘,鑽到了簡琛的傘下麵。

    “你這把傘是誰的?”簡琛的視線落到了安情手中的黑色的傘上麵。

    “一個同事的,看見我沒有傘,就借給了我。”安情淡淡地解釋道,表情有些冷淡。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麽說話,即使簡琛中途問了幾句,安情都是一副心情缺缺的樣子,仿佛對什麽都提不起心思般。

    簡琛自然察覺到安情明顯的落寞,就像整個世界的寂寞都籠罩在她的身上一般,讓人莫名地心疼。

    “安情,你怎麽了?”簡琛看著安情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又拿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地。

    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累了而已。”安情淡淡地解釋道,或許她還是太脆弱了,麵具都沒有帶好,才會讓人看到她真實的情緒。

    簡琛氣惱安情有事情瞞著他,也就沒有繼續追根究底了。

    兩人背對背睡著,即使在同一張床上,中間卻隔著一斷極其寬的距離,拉開的不僅是兩個人的距離,也拉開了心裏的距離。

    第二天一大早,安情給簡琛留了一個紙條,她就從車庫中開了一輛車出去了,特意向陳海若請了半天的假。

    隻因為在今天她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今天依然下著雨,雨水飄灑著,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行走在清冷的墓園中。

    她的手中捧著一束百合花,那是林美欣最喜歡的花朵……

    安情在一座簡單地沒有任何修飾的墓碑麵前蹲下身子,她把花放到了墓碑的前麵,看著墓碑中那張已經有些褪色的照片……

    不過照片中的人的笑容依然如此溫和,就像她還好好地活著,在她的身邊一般。

    “媽,我來看你了。我已經找到了那個辜負你的男人了,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是不是怕我知道了會去找他報仇呢?”安情的手在照片上麵徘徊著,動作極其地溫柔,就像照片中的人依然活得好好地。

    “即使知道你還愛著他,但是我卻沒有辦法不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會過得這麽慘了,你還離開了我們。”

    “而他恐怕連我們的存在都忘了吧。”漸漸地,安情已經放開了手中撐著的傘,任由那黑色隨著風雨消散在天地間。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淋濕了她的身子,雨水順著她的臉上一直往下墜落,最後連她都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安靜的空氣中隻有她落寞的聲音,純潔新鮮的百合花也沾上了雨水,顯得更加清新動人。

    “媽,你會保佑我的吧?我隻是想要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而已。”關曉呢喃著,腦海中一直閃現林天驕那張意氣風發的臉,讓她心底的恨意加深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撐著傘,正在朝著安情這邊靠近,他走到關曉的身邊,用傘替她阻擋了外麵的風雨。

    朦朧中安情看到了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他皺著眉頭,澄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擔憂。

    “安情,你在這裏幹什麽?”蘇子白見關曉渾身濕透了,立刻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安情的身上。

    修長的西裝外套套在安情單薄的身子上,顯得有些大了。

    “你覺得我在這裏能幹什麽呢?”安情驚訝過後,臉色就恢複如常了。

    蘇子白看了一下安情所站的位置,心裏大概有了想法。

    “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我來這裏隻是為了看看她而已。難道蘇副總這也要管嗎?”安情有些嘲諷地笑道,這一刻她累得連麵具都不想帶了,就想好好地放縱一次。

    心裏藏著的痛苦和委屈堆積著,讓她急需一個宣泄口。

    “對不起,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蘇子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安情,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地,仿佛隻要輕輕地碰一下都會碎一般。

    沒有想到一向強硬的女子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很早以前我就是一個人了,這麽久都已經習慣了。”安情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她眼中的落寞卻早就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

    “回去嗎?”蘇子白沒有安慰,隻是聲音更加溫和地說道。

    “回去吧。”安情的視線再次投到了墓碑上,模糊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墓碑上麵的照片,隻看到那一束清新的百合花,在雨水的淋洗下,變得更加純美了。

    坐在車子上,阻隔了外界冰冷的空氣,但是安情仍然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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