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第735章 番外 以為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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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婦人最適宜受孕的日子每個月也不過那麽幾天,我之前跟佩佩聚少離多,偶爾回家一趟,別說溫存了,就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就連親生的女兒見了我也是一臉陌生。”
樓雨軒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把婦科大夫那兒聽來的全都一股腦的吐露出來,“我們兩調理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數著日子掐著點努力這才懷上了孩子,原本以為能消停平靜一陣子了,卻不想佩佩有心結,加上孩子被強製不能在她母親身上爬來爬去,大概心裏失落不安,所以格外的鬧騰。”
每個月適宜受孕的日子隻有那麽幾天?蕭夜離默默的記在心裏,打算回去好好查查相關的醫書確認,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如防洪水猛獸一樣避著阿滿?
他永遠也不能忘記,阿滿生完孩子過了半個月的時候,他陪著她讓墨桑在腹部創口拆線,親眼看到那寸餘長的可怖傷疤,她那吃痛隱忍的表情,這些都是他附加給她的,想著生產那日的凶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加注在她身上的,從此便在心底落下了陰影。
所以自孩子出生到現在整整一年了,眼看著阿滿的身體一天天恢複過來,可他卻再沒有衝動去親近她,相反他是很害怕靠近她。
“既然知道佩佩這麽辛苦,你更要體恤她,以後還是多騰些時間陪陪她們母女,她為你生兒育女很是辛苦,你要像個男人,就應該多擔待些,知道她的心結,就要想方設法為她解開心結,別再沒事跑出來喝酒。”蕭夜離一本正經的批評著樓雨軒,完全忘了是誰非要拉著人家出來喝酒的了。
“……”樓雨軒一聽畫風不對,一時緩不過神來自己被說教了,隻能醉眼朦朧的看著蕭夜離默默無語。
蕭夜離急著想要確認剛剛樓雨軒話中提及的信息的真實性,再沒心思坐在這裏喝酒,於是幹脆催促著樓雨軒,“回家照顧孩子吧,別發愣了。”
“我,這……”還有兩道大菜沒上呢……
樓雨軒被動的被蕭夜離拽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酒樓外走出去。
蕭夜離以最快的速度把醉的差不多的樓雨軒送回家,然後又匆匆的連夜跑去宮邸,那裏的圖書室裏資料最多最全麵,他不好意思問別人的疑問一定能夠得到確切的答案的。
一路狂奔到宮邸,僅有的三分醉意也全消了。
徹夜不眠的翻查了所有醫書典籍的資料,最終確認了樓雨軒的話果然所言非虛,等離開宮邸心情激動的匆匆往家趕已是天色大亮了。
杜子衿天色微亮就起身了,這一夜她是睡在孩子們的房間裏的,原本打算等著蕭夜離回家好好談談的,卻不想竟睡過去了,隻是一覺醒來發現蕭夜離還沒回來,居然一夜未歸。
見孩子們還睡的正香,杜子衿滿腹疑惑的捏了捏被壓得發麻的手臂,心中猜測蕭夜離是不是喝醉了宿在樓家了。起身出了房間,交代傭人看護孩子,她在洗漱更衣之後就踏著晨曦去了離的不算遠的樓家。
太陽還未升起,晨光透著青蒙,晨風中夾在著一絲涼意,杜子衿一路上都在想著,昨天她從佩佩那裏得知,蕭夜離和樓雨軒是出去外麵酒樓喝的酒,兩人就算真的喝多了喝醉了,要麽就是宿在酒樓了,要不然蕭夜離不至於不肯多走幾步回家反而叨擾宿在樓家。
原本抱著蕭夜離和樓雨軒都沒回家的念頭,杜子衿到了樓家,佩佩還沒醒,卻從樓家傭人口中得知,樓雨軒前半夜就被蕭夜離送回來了,這會兒還在睡著。
杜子衿心中一驚,已經閃過無數不好的念頭,不過她臉上神色不顯,依舊一派冷靜客氣的告辭離開樓家。
回去的路上,杜子衿一瞬間有些茫然無措,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蕭夜離一整夜不歸又是去了哪裏?陪在誰的身邊?
原本諳熟於心的熟悉道路如今看來陌生恍然,杜子衿竟不知該何去何從,一直到今天,她才反應過來,這離憂島並不是她生於斯長於斯的京城,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從前,身邊始終有蕭夜離相伴,她從來沒覺得孤單彷徨,而如今……她心裏才開始有了終於要失去他的恐慌。
微微顫抖的手,捂著撕痛的心髒,杜子衿慢慢的走著,原本不過一刻時的距離她走了整整半個時辰都還沒有回到自己家中。
沒有愛上蕭夜離之前,杜子衿覺得自己心中隻有仇恨,其餘什麽都不放在心上,而今麵臨即將失去的恐懼,她才驚覺,若是失去他,自己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以為,她與蕭夜離之間,永遠也不會發生離別相棄的那些事情,可是現實偏偏如此殘忍,這麽快幸福就幻滅了。
眼前一片眩暈,明明大口的喘息,杜子衿還是覺得窒息的難受,停下腳步,看著東方太陽一點一點升起,晨光裏寧靜的住宅區。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恍惚中有所察覺的杜子衿慢慢回頭看過去——
“阿滿……”蕭夜離麵露詫異的飛身掠來,似乎是很詫異杜子衿這麽早怎麽會出來,在經過她身側之際直接身後將她攬在懷中,直奔家的方向,“這麽早,你怎麽出來了?”
杜子衿還來不及回神,身子一輕,就被蕭夜離抱在懷中快速縱躍飛出去,心情一時喜憂難辨,複雜莫名,他已經許久不曾與她這麽親近了,等恍惚間聽到他夾雜著幾分急喘的問話回神,兩人已經站在自家的院子裏了。
杜子衿帶著三分神傷的清澈目光怔怔的落在蕭夜離秀麗精致的臉上,看著他雖有疲憊卻難掩神采奕奕的神情,一顆心更是落到穀底。“我早上醒來,發現你一夜未歸,便出門去樓家……”
杜子衿經曆一係列的蛛絲馬跡推敲之後整個人被假設打擊的昏昏沉沉,此刻說不出是傷心還是委屈,聽到蕭夜離問他,回答的話甚至不經加工,語調麻木茫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