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黑色的身影在撞碎了防護罩後停頓了半秒, 然後宛如一道流光般，衝向了地下城市的深處。

    “攔住他！”星球護衛隊的隊長在大喊。

    然而是徒勞的。

    對方來的太快了, 沒有一點遲疑地硬闖海港，安逸了數百年的小行星上的星球護衛隊隊員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攔截。等那些星球護衛隊的隊員登上懸浮車和機甲的時候，這架突如其來的黑色機甲已經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也就隻有安置在基地裏的投影機可以勉強捕捉到對方的速度。

    “他是誰？”

    “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快去查！”

    “向上麵匯報, 請求支援，這是一架SS級別的機甲，我們星球的戰鬥力根本無法對抗！”

    “大家要小心, 圍住他, 不要貿然的進攻。”

    “快, 他的方向是研究所, 讓研究所的人趕快撤離，保護研究院的人撤離。”

    到處都是聲音，星際海港和研究院外到處都響起了大喊的聲音。然而這些聲音無法傳進研究院裏，在那些實驗員的眼中，這個世界還是那麽寧靜，而在被研究的實驗者眼裏，這個世界, 還是那麽的絕望。

    被提取了記憶碎片的瘦猴, 在研究人員的眼中作用開始降低了, 對他的監管力度也不再那麽嚴格, 甚至他們認為可以治好他將他放出去了, 畢竟他們實驗的對象不是一般人, 哪怕黃家似乎裏麵出現了什麽變動，一直沒有發動關係找人，但是瘦猴現在依舊還是黃家的嫡子。

    可是沒人想到，沒等他麽治好瘦猴，瘦猴就找到機會，聯係上了王曄，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於是瘦猴在那之後遭到了研究人員的暴力對待。

    此刻，被關在白色房間裏的瘦猴，身上到處是語氣，身邊不遠處就是一張床，可是他卻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帶著一身的傷蹲在房間的角落裏。這是一種不安警惕的表現，隱藏在雙臂下的雙眼充滿了血絲，就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狼，緊繃的神經讓他做好隨時跳起來將人脖子咬斷的準備。

    瘦猴的這一生，可以用兩極分化來形容。

    從小就在萬眾矚目中出生，一出生他就擁有讓所有人羨慕的財富和權勢，他的父親家庭是大商人，他的母親則是身份尊貴的貴女，他注定了在長大後會接收家業，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然而所有的幸福在某一天戛然而止，轉折就在他錯手將那個女人推下樓梯的一刻到來。他的愧疚助長了黃星星的氣焰，他被一路逼迫著，甚至都躲避到了一所二流學院讀書，卻依舊避不開黃星星的報複。

    這些年他也想過很多，對黃家，尤其是對他的父親，失望極了。讓發妻傷心失望直至抑鬱而終，讓嫡子被欺壓無助，寵幼廢長，對他的薄情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所以漸漸的，他就再也不想要黃家了，什麽黃家的嫡子身份，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種累贅，壓在他的頭頂上喘不過氣來。直到最後，他做出了參軍的決定。

    誰知道，原來，這個決定才是更加可怕的地獄。

    他不知道自己這幾個月是怎麽熬過來的，他甚至被切過片，削過骨，再疼再苦他都忍耐了下來，至少活著就有希望。

    然而最後他還是崩潰了。

    記憶碎片被暴力的提取，對大腦造成的無法逆轉的傷害姑且不提，將王曄暴露出來，是他最無法容忍的底線。

    他恨。

    他想要咬斷這些人的脖子。

    他想要毀了整個研究院。

    他要覆滅了黃家。

    他甚至，想要毀了整個華夏！

    在那表麵太平盛世般的華夏，被所有人歌功頌德的夏帝和他的軍團，原來是這麽的肮髒和殘忍，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

    如果。

    如果讓他出去。

    他會毀了整個黃家，他會親手掐死黃星星。

    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是黃星星，隻有黃星星！

    仇恨讓他的麵容扭曲，瘦成了骷髏臉陰森恐怖，曾經仁慈天真的部分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被徹底的剝離了出去，如今隻剩下冷酷和麻木。

    隻有報仇。

    隻有報仇。

    才能夠支撐著他，活下去。

    門被打開了，他眼睛猛地一睜，像是一頭豹子一樣衝了出去，然而第三步還沒有邁出去，他的眼神一晃，身體無法控製的就倒在了地上。

    他脖子上的線圈發出紅色的光芒，他在地上抽搐著，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強烈的電流在他身體裏流竄，他甚至無法控製的失禁了，燙熱的液體打濕了他的衣服，在平滑的地麵上氤氳開來。

    恥辱。

    讓他想要死去的恥辱。

    走進屋裏的是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站在瘦猴的身邊，無視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小心的避開地上的黃色液體，就那麽了殘忍地當著他的麵交談了起來。

    “這家夥究竟怎麽辦？上麵一直沒有交代，究竟是放還是不放啊？”

    “聽說黃家對他始終不聞不問，倒是那個其麟，聽說在禁衛軍裏混得不錯，黃家還出了不少力，現在都是小隊長了。”

    “黃家不會是放棄他了吧。”

    “其麟能幹又出色，現在還流行什麽嫡子繼承這一套啊，肯定是能者居之唄，要我說，黃家的行動也代表了他們的態度，其麟應該最不想讓黃月月回去吧。”

    “所以，咱們對他做更深入一點的研究，應該沒問題吧。”

    “你想要研究哪個方麵的？”

    “我之前就發現了，他的力量生成方式和服用基因藥劑的力量能力者不同，那些人是肌肉強壯，你看他，身上幾乎沒有肉，他強大的根本就是骨頭。之前你們隻讓刮點骨，材料太少了，根本做不出有效的研究，所以我想要多取一點材料，最好是完整的一根骨節……其實隻要一根手指頭就好了，隻要這一點，我應該就可以研究出一些眉目。”

    “這不合適吧，骨節傷害，很難修複的。”

    “可是我們研究所的研究已經百年沒有突破性進展了，研究資金一降再降，再這樣下去，研究所隻能關門，咱們都得回老家喝西北風吧！”

    “……”這個明顯是研究所領導的人猶豫了很久，他看向瘦猴的目光還有些掙紮，但是眼中卻沒有看待人類的尊重，更像是通過一種方式默默地判斷這個物品的價值。瘦猴身上的電流已經停止了，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黃色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衣服，在研究人員的眼裏，實在是肮髒又醜陋。心裏的惡念難以壓下，最終在一分鍾後，這名研究人員點了頭，“可以，就小指頭吧，萬一的話還可以通過骨頭重塑再養出來。”

    瘦猴並不知道自己在昏迷後被人搬了起來，他清醒的時候正躺在手術台上，偏過頭的時候，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指頭被人用儀器切下來。

    沒有疼痛，在那漫無邊際的麻木中，在心裏生出的是一種恐懼。

    以及絕望。

    我可能會真的死在這裏。

    這一次，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身份已經不能保護自己了。

    繼而，是一種強烈的求生欲在心裏湧出來。

    我怎麽可以死在這裏？

    我還沒有報仇！

    我還沒有把那個家撕扯得亂七八糟，我應該讓黃星星體驗我此刻經曆的所有痛苦，然後將他的骨頭一點點的掰斷，讓他露出和我一樣絕望痛苦的表情。

    我要離開這裏。

    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離開！

    誰……

    救救我……

    “嘿，你是不是想要嚐嚐比電流更恐怖的滋味兒？”正拿著他小手指的研究員譏諷地笑著。他們知道這個男人的力量很強，所以已經為他配備了各種安全裝置，即便是在昏迷中，他們也不敢有一點的大意，他們將男人結實地捆在床上，保證他就算恢複全盛時期也無法打破這些逃出來。

    瘦猴睜大了眼睛瞪他，骷髏般的臉孔讓他的表情很猙獰。

    研究員心裏有點小小的害怕，但是卻抵不過他即將開始研究的陶醉，他將瘦猴的小手指頭放在容器裏麵之後，看向了那隻已經塗抹上藥液止血的手。傷口整齊平滑，可以清楚地看見薄薄的一層皮包裹的肉，以及那紅色的骨頭。他很不爽瘦猴的眼神，於是伸出手在瘦猴斷掉的指頭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看什麽看？不是給塗藥了嗎？再過一年就長好了，又不是要你得命。”

    瘦猴張開嘴，一開一合，無聲的說著什麽，研究員讀出來，對方是在罵自己王八蛋。他不高興了，從白大褂裏拿出一個銀色的儀器，滿意地看到瘦猴恐懼的目光，然後按下了按鈕。

    脖子上的金箍圈發出電流，瘦猴渾身一僵，眼睛暴凸，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般打著挺，僵直了許久，直到床發出嘎吱的聲響，才脫力地軟了下來。

    研究人員將遙控放回到了身上，惡劣地笑：“你看，這不就聽話了，你如果早點聽話就不會遭受懲罰。好好配合吧，你既然沒辦法離開這裏，為什麽不學會順從，說不定我還可以溫柔一點對待你。”

    瘦猴已經沒有了力氣，他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眼神變得麻木而蒼白。

    研究人員拿著瘦猴的小手指準備走了，就在這時，他聽見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大響，就連腳下都劇烈震動了一下。他手裏的容器掉在了地上，沒有碎，隻是順著腳邊一路滾到了桌子下麵。

    “哎！該死的！”他抱怨著，撅著屁股開始在桌子下麵翻掏著什麽。然而找了半天也沒有拿出來，他生氣地抱怨，然後看向瘦猴，瘦猴還沒有回過神，眼神麻木地看著他，他卻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他衝到瘦猴的麵前打了他兩巴掌，跳起來大叫道，“看什麽看，既然掉了，我就再割你一根手指頭！”

    研究人員繞到另外一邊，拿起了瘦猴完整的那隻手，粗暴地抓著儀器，就要切割下去……

    “轟隆”一聲響，距離更加近了，好似就在耳邊，屋裏的一些儀器倒了下來。

    他放下瘦猴的手，忍無可忍地衝到了門口，正準備說些什麽，就和一個人麵對麵對上了。

    那個人個子很高，大約在一米九五左右，陌生的長相，看起來很凶狠，額頭上還有刀疤。不過眼睛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一個可怕的人，很明亮，就像是碎掉的星辰糅在眸子裏，與他對視的時候，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暈眩感，視線無法移開。

    “你是誰？”這個研究員喃喃地問道。

    男人的視線穿過他的身體，已經落在了躺在他身後那張床上的瘦猴身上。那一刻，他的眼睛發生了變化，就好像宇宙風暴來臨，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洶洶的火球在燃燒，可怕的熱量，似乎可以直接將人焚燒成渣。

    然後下一秒，堵在門口的研究員就倒黴了，被男人抬腳一踹，100點的力量加成，以及在舞星跳舞後增強的力量，輕輕鬆鬆將對方踹飛了出去。

    “呃……”男人慘叫著，狠狠地撞在了對麵的牆上，下一秒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個男人是偽裝後的王曄，不希望牽連到更多的人，所以選擇了隱藏自己的身份。

    他駕駛小花，硬闖研究星，為了加快時間搜索，他和天勳分開行動，而小花則在外麵負責攔截追兵。他以為找到瘦猴會很難，這類不人道的人體試驗可能會在暗中進行，甚至做好了挖地三尺機的準備。誰知道他來到研究室的二層，第一個房間就看見了瘦猴。

    他衝進房間，看見被牢牢綁在床上的男人，當然也看見了他斷掉的手指。剛剛被研究員狠狠掐了一下，止血藥液失去了一部分效果，殷紅的血液正流淌而下。

    靠的近了，躺在床上的男人麻木地看著他，深深凹陷下去的臉頰和枯黃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沉睡在墓穴裏的屍體。

    王曄心裏難受的不行，他一邊說著：“瘦猴，是我，是我，我來救你了，振作一點，我來救你了。”

    然後取出了治療繃帶，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太多了浪費，將完整的一卷治療繃帶全部纏在了瘦猴的身上。

    瘦猴身體上的傷痕肉眼可見的消失了，斷掉的指頭也在快速地生長，不過這些治療都不是最主要的，更多的治療能量來到了瘦猴的大腦，因為記憶碎片提取而受到損傷的大腦頃刻間完好如初。就連這段時間失去的肉都恢複了不少，臉頰慢慢地變得飽滿了一點。

    瘦猴眨了眨眼睛，眼神漸漸得清澈了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張開嘴唇。原本幹裂出了血口的嘴唇，已經恢複了豐潤柔軟，如果不是因為治療繃帶隻會修複到身體記憶的程度，就算一口氣將瘦猴恢複成剛剛到學校時候英俊的模樣也沒問題。隻是如今，他的身體早就記憶了過度消瘦的自己，所以完整治療的瘦猴還是一副幹瘦的模樣。但是比之前那行將就木的感覺，好了太多太多。

    “你是……”瘦猴看見那雙黑亮的眼睛，已經有所猜測，隻是還不敢確定。

    “是我，謝謝你的提醒，我很安全，我很好，我現在來接你了。”

    “王曄……”當瘦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麵對各種殘忍的實驗都沒有崩潰的男人，眼眶裏竟然迅速地積蓄了淚水。他沒有忘記自己經曆過什麽，大腦的清醒，讓他更加清楚的記住那些痛苦和絕望。

    王曄眼睛也濕了，他抱住瘦猴，安慰他：“我們先離開這裏，以後再說。”

    王曄操作一邊的儀器，困束瘦猴的金屬收了回去，瘦猴從床上跳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對勁，身上都是力氣，沒有一絲的傷痛，狀態簡直不能更好。然而他顧不上這些，走上前，擁抱了王曄。

    王曄反手抱住他，拍打他的後背。

    兩個人沒有再多的交流，都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敘舊的時候，兩個人很快鬆開，王曄拉著瘦猴的手準備離開，瘦猴卻躲開了。

    王曄疑惑地看他。

    瘦猴沒有說話，他隻是隨手拿起一個長條形的儀器，那個東西應該很重，大約有兩米高，需要兩隻手合抱才能夠抱起來。瘦猴輕鬆地單手捏起來，然後走到了那個已經暈倒的研究員身邊。

    接下來，王曄親眼看見了瘦猴殘暴的一麵。

    瘦猴用手裏的物體狠狠地懟到了研究員的臉上，鮮血橫流，腦漿迸飛，紅白色的液體甚至濺到了瘦猴的臉上。瘦猴卻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將手裏的物體再次狠狠的抬起來，重重地落下，就那麽一下一下的，將這個研究員拍成了紅色的肉醬。

    王曄有點想吐，他轉過頭去，走到門邊上警惕著，卻沒有阻止瘦猴。

    瘦猴再出來的時候，麵色還是很平靜，隻是衣服上掛著一些碎肉和沾滿了鮮血。看著這樣的瘦猴，王曄除了心疼，還是隻有心疼。

    “我們先離開這裏。”王曄說。

    瘦猴沒有說話，他走在前麵，去的方向並不是回去的方向。他還拿著那個高達兩米，一隻手根本無法抓起來的儀器。王曄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阻止他。

    接下來，瘦猴就像是一頭野獸一樣，瘦長的身體裏蘊含著可怕的力量，他揮舞著手裏的武器，破壞沿路可以看見的任何東西，包括那些尖叫饒命的研究員，但是無一不被瘦猴將腦袋拍碎。

    最後，他來到了位於三樓中間的一個研究室裏，這裏可以看見外麵正在守護這裏的小花，以及將這棟大樓團團圍住的星球護衛隊的隊員。

    那些星球護衛隊的隊員還在大喊著：“警告你們，馬上放下武器投降……”

    在三樓的這個研究室裏，王曄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卻嚇得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他的桌子上的銘牌寫著，院長。

    同樣被瘦猴一棍子拍碎了腦袋。

    然後瘦猴就在那些鮮血中，開始尋找什麽。

    “你在找什麽？”王曄看了一眼外麵的小花，在心裏盤算著雙方的戰鬥力。如果實在不行，就隻能讓誅漓下來的。隻是那樣，可能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瘦猴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低頭繼續翻找，然後很快，他拿著一個小小的磁盤走了出來，“走。”他說。

    在回去的路上，瘦猴依舊在攻擊任何可以攻擊的人和物體，用這種極致的殺戮來發現內心的憤怒。每一個被他看見的人，都會在牆上留下一灘紅色白色的血液，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就像是人間地獄。

    直到殺紅了眼的瘦猴將一個沒有身穿白大褂，看起來那身淺藍色的衣服跟他身份一樣的人也拍死的時候，王曄製止了他。

    “夠了，這些被實驗者也很可憐。”

    瘦猴看著他，可怕的是，他哪怕殺了那麽多人，臉色都是平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無比。

    “而且這些實驗者可以掩護這次的的營救行動，我們這麽大鬧一番，對你的家族已經很危險了，我們需要一些混淆視聽的人。”

    瘦猴聽完王曄的話，突然就笑了，笑的猙獰而瘋狂，他搖著頭，神經質地抽搐著肩膀，樂不可支。

    王曄聽出了那些笑著的意思不對勁。可是瘦猴卻沒有解釋，他們再往前走，瘦猴不再殺人了。

    王曄感受到瘦猴身體裏壓著的東西很重，像是鮮血一樣粘稠，讓人窒息。

    在下樓的路上，他們遇見了天勳，天勳視線在瘦猴身上掃過，然後說道：“這基地沒有什麽實驗對象，至少我沒有發現，不過我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王曄沒有猶豫，他們耽誤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小花也退到了門邊接應他們。

    當瘦猴看見小花，他的眸子收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他將手裏的武器放在地上，然後被瞬間傳送進了小花的身體裏。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光說不幹的星球護衛隊也是一臉苦逼，麵對SS機甲的可怕戰鬥力，他們再多人上去都隻是送菜，能活著沒人願意死，更何況研究星球安逸的生活，早就磨平了他們的棱角。

    小花飛了起來。

    星球護衛隊的包圍圈竟然往後閃了閃。

    實在太可怕了，SS機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