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來神掌，估計此刻李文亮已經倒下。

    宋寶感覺被戲弄，臉色難看。

    “你是說，這個人在本行存了十塊錢，然後占著一個保險櫃，每個月支付五百法幣的費用，是這樣嗎！”

    要是沒有燕文川的出現，這五百法幣也算可以了，畢竟有幾千保險櫃，每個月的收入也不錯。

    但不能對比，對比就出問題。

    “是。”

    李文亮噤若寒蟬，這不是很正常嘛？又沒規定必須存多少錢，才能租賃保險櫃，何況裏麵放不放東西，那是人家的自由。

    “很好！”

    “那他閑著沒事租個保險櫃幹嘛？”這是他好奇的，燕文川不好奇，他知道幹嘛用的。

    “經理，說來奇怪，雖然裏麵是空的，但是每個月都會有人以他的名義存東西進去，不久後江本初出麵取走，屬下也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麽。”

    “哦？”

    這事很奇怪，不過宋寶沒心思追究，道：“趕緊讓他滾蛋，以後這樣的客戶不要再接了，要接就接像長穀會長這樣的優質客戶！”

    “是。”

    宋寶說完，轉身對著燕文川道：“讓長穀會長看笑話了，下午這人就清理出去，以後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燕文川沒著急開口，通過這件事，很能說明一個問題，日本間諜可能習慣用銀行保險櫃傳遞情報，畢竟這樣的方式很安全。

    需要查一下，眉毛一挑道：“李主任，能不能查一下過來給他存東西的人，生辰八字裏麵有沒有八這個數字，如果有，我需要在衡量一下。”

    這是什麽毛病？

    這話不僅把李文亮問的一愣，宋寶也是滿臉差異，有些不明所以。

    美竹子眨了眨眼睛，脆聲道：“我們會長，很注重風水，陰陽八卦，五行之術，對於八這個數字敏感。”

    這解釋太過勉強，不過宋寶也不追究，側眼問道：“有嗎？”

    這我哪知道？

    今天算是碰到難玩的人了，來存東西銀行係統隻管收，那還管你生辰八字啊！這不是難為人嗎？

    “咳咳，那個那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燕文川也知道問的有點毛病，道：“李主任，核實一下有幾個人給他存過東西，剩餘的事情我自己查。”

    “這”

    “去查查，看看有沒有記錄，或者有印象的人員。”

    “是。”

    李文亮出門去查，氣氛多少有尷尬，燕文川主動開口道：“宋經理，像這種人恐怕不少，我建議你內部審查一下，有的話要及時清理出去。

    這樣，也不能讓宋經理白忙，隻要找到有這種隻租保險櫃，存款不過千，保險櫃空置的人，你給我列個名單，我仔細調查後，如果沒有數字八者，每個保險櫃我放五十根大黃魚。”

    “這”

    宋寶被他的大氣震驚了，那隨便查查，還不搞出幾十個來，這要存多少黃金？

    “宋經理不要誤會，我這是為了幫你，而不是當冤大頭，你可不要想著以假亂真。

    這樣我給你十個名額，隻要找出來我就存，不止農行，其它行也行，隻要宋經理覺得可以就行。”

    好人呢！

    十個名額就是五百根大黃魚，真有錢啊！宋寶甩了甩腦袋，滿臉笑意道：“多謝長穀會長幫忙，宋某會盡快查出這些害群之馬，為長穀會長騰地。”

    “恩。”

    沒多久，李文亮回來，輕聲道：“經理，查清楚了。江本初去年一月份開的保險櫃，每個月固定有二個人向七號保險櫃存放東西，今年三月份後出現另一人，四月份沒有在出現，五月份，也就是前幾天男子再次存了一份。”

    “由於前邊兩人來的很定時，櫃台的辦理人員，對他們有印象，偶爾聊幾句。

    其中一女子三十歲左右，穿著講究，胸前帶著紅藍兩支筆，姓程，每月十號來一次，這個女人眼皮很有特點，一單一雙，所以被櫃員記住，推測是政府人員。

    另一男子，三十歲歲左右，有軍人習氣，每次過來都擋著臉，不過有次不小心跟顧客撞在一起，臉上有條猙獰的疤痕漏出來，很是嚇人，所以店員記住了，他每月十五號過來。”

    李文亮的話宋寶聽沒聽白不知道，燕文川聽明白了，而且心裏驚顫。

    四月份出現的這個男子一定是王浩，去年出現的女子暫時不知道，但是這個男子讓他想起一個人。

    沒錯，朱長泰！

    三十歲左右，一條猙獰的疤痕貫穿臉頰，明顯的軍人習氣，這不是他還會有誰？

    這讓他不敢相信，心裏有些慌亂，如果這個人真是朱長泰，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極有可能不是中國人，不是被胡亮指揮，很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是他控製胡亮來操縱事情。

    日本間諜！

    這也太可怕了！

    他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他寧願朱長泰是被控製的！

    他精神略微恍惚，宋寶喊他幾聲他都沒聽到。

    “會長你怎麽了？”美竹子在旁掐了他一下。

    “啊，奧。”

    “吆西！”

    “李主任辦事得力，這件事我會仔細查，這樣，這五十根黃魚宋經理收下，竹子去跟李經理辦手續，讓肇峰在大廳裏等著，一但這個江本初過來取東西，李經理要第一時間匯報，我要算好時辰起香禱告！”

    “嗨。”

    “哈哈哈、長穀會長放心，這點小事宋某會辦好的，李主任記住了嗎？”

    “是。”

    李文亮搬著沉重的箱子出門，美竹子跟上去辦手續。

    八點。

    黃山會議室，還是那幫人，隻是今天的氣氛很是詭異，開場白結束後，靜悄悄的沉寂半個小時，張誌忠也沒催。

    八點半，

    會議正式拉開序幕，場麵慘不忍睹，直接成了戰場，吵的外麵執勤的士兵都聽見了。

    這是政府跟軍隊第一次正麵對抗，而且很是激烈。

    城內。

    踏踏踏

    燕文川帶著美竹子迷茫了半個小時，不知去往何處。

    此刻燕文川的腦子快炸了，還是沒想明白，很亂。

    哈！

    大街上，浪人服飾的男子，直接拔刀，對著空氣橫劈數十刀，嚇得來往的行人遠離。

    尖叫聲不斷，執勤的警察隻是遠遠看著，居然不上前製止。

    就連旁邊的和服女子，嚇得也是遠離，良久。

    浪人長舒一口氣，長刀入鞘。

    眼神變得清明，不在迷惑。

    “走吧。”

    “嗨。”

    他看向周圍噤若寒蟬的民眾與警察，突然有種慌妙的想法，可能做日本人比中國人更受尊敬！

    中山一路，一處酒館旁，美竹子手執綠竹桶，像是進門打酒。

    進門後對著掌櫃輕道：“三兩高粱，二兩米酒，明日給送到青城莊園。”

    掌櫃接過竹筒，沒有說話，等美竹子離開後，他才擰開竹蓋，蓋頂有一綠色竹葉，輕輕取出，掃視後，起身關上店門，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後，掛掉再次把房門打開，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九龍坡區。

    這裏有一青雲客棧，環境優雅，小橋流水，卻設施簡陋，隻有十間客房。

    樓下有一避暑涼亭，涼亭下有荷塘月色，錦鯉漫遊，相隔不遠還有一處，在相隔不遠還有一處。

    納涼的好地方，手執團扇的嫋嫋女子，搖曳身軀跨入涼亭，涼亭內有石桌石凳兩副。

    女子眼神緊張，些許迷離，亦如池塘錦鯉，深海迷航。

    九點。

    一輛轎車停在客棧門前，從車上下來一女兩男。

    急步來到二樓客房，遙望納涼之人。

    女子秀眉微蹙，眼角卻有不舍，亦有決絕，輕聲道：“去吧。”

    “嗨。”

    美竹子靜靜端坐，內心不似這清風徐來，卻有緊張之意。

    一身穿夥計服裝的男子，走向涼亭，手中端著清茶，來到亭內並未說話，放下一壺清茶，兩支茶杯，轉身離去。

    愁思中的美竹子，提手倒茶，茶香四溢，蒸騰漫溢。

    手腕輕啟，與紅唇烈焰間駐足，腦海裏想起他的叮囑，眼神望向小橋處男子。

    隻見男子微微搖頭，美竹子一驚，手中香茗滾落在地，茶杯碎裂，如此情景被樓上女子看到。

    皺眉道：“去殺了她！”

    “嗨。”

    在美竹子不敢相信的時候，遠處衝來步履緊湊的男子，一隻手搭在身後，疾步向她奔襲。

    美竹子起身，緊張的看著他，她心裏有些想法，卻不敢相信，傻傻等待，直到男子那隻手端著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她。

    她才醒來！

    拱橋之上，相隔二十米的男子，抽出手中寶刀，用力甩出，在男子開槍的一刹那。

    刀身略過手腕，插入他心口。

    吧嗒、

    男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跪於涼亭前懺悔。

    啊

    美竹子，有害怕，亦有吃驚，不甘，迷惑，傷心，無數情緒湧入心頭。

    楞楞站在那裏，

    樓上女子看到了，心裏一驚，臉色變換，沒有在停留，向著樓下快步離開。

    一路擔驚受怕，側眼瞅著拱橋男子，見他沒有睜眼，匆匆上車離去。

    良久。

    男子來到涼亭，取出插在胸口的刀，輕輕擦拭，插入刀鞘。

    對著還在發顫的美竹子道：“走吧。”

    美竹子被喚醒，麵色蒼白的經過男子屍體旁，眼神怨毒的看向他。

    少時，挺起胸膛，跟著遠處男子的腳步離開這裏。

    十一點。

    黃山會議室。

    唱票結果出來了，張誌忠淡漠道：“諸位稍等！”

    轉身離去，急步來到雲岫樓，敲響房門，允許進入後。

    “委座。”

    男子提筆書寫，宣紙上有赤紅四字：江山萬裏！

    “如何？”

    “是。”

    “一半一半。”

    “恩。”

    男子放下手中毫筆，背負雙手，轉身看向掛在身後橫扁，其上有四字：天下為公。

    男子輕道：“世事無常，心無河川也許更自在一些。”

    “再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