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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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綾香死了!

    怎麽死的?相信這個問題很好解答。今井武夫為掩護殷天英,而犧牲她。

    “是。”

    “根據初步判斷,應是中毒死亡。”死了好,死了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暴露出來。

    畏罪自殺?

    這個想法在了解事情真相的幾人,腦海裏不自覺產生。

    宋夫人眉頭微皺,看來這件事是真的,那是不是還有牽扯在裏麵?

    不管如何低調處理,不能產生負麵影響。輕道:“那就悄悄安排,以黨國殉職將士撫恤。”

    “是。”

    警衛團自有程序,像這種為黨國犧牲的軍官,怎麽處理都有清晰的條文。

    然而,身份不去確認,多少有些惡心。

    事情到這裏,殷天英的職責基本結束。她不是宋夫人的專職警衛,隻是接手桂園警戒,現在可以功成身退。

    在宋夫人點頭示意下,就要帶人離開。這時候房門被推開,高大的身影跨步而入。

    筆挺的軍綠色製服,中校軍銜的領章,軍帽、軍靴,配上他這182的身高,賣相真是不錯,妥妥的國黨高級將領。

    來者自然是燕文川,他之所以換好軍裝回來,就是表明態度。

    我即將處理的事情,乃是代表黨國,不在允許私下人情世故。

    他需要線索,都這樣無聲無息的處理掉,這倒是完美,卻給他的工作帶來阻礙。

    浩二未婚妻的事情,被譚玲遮掩過去,這是他掌握的迪迦小組,最後一人沒有太大的審訊價值。

    但這個潛伏在警衛團的殷天英,絕對牽扯很多事情,不能再這樣處理。

    可上黃山處理,但顧慮還是有的,要是她發瘋,在其餘士兵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發生一些混亂

    或者其他人跳出來阻止,都很麻煩,幹脆在桂園抓了。

    他的到來引得眾人不自覺的皺眉,在坐之人基本都認識他。恩,宋梓文夫婦不認識燕文川。

    孔二眼尖,更是依仗全是自己人在,無所畏懼。彈跳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西裝革履,發蠟把大背頭打理的溜光水滑,白淨的臉頰上惱怒一閃而逝。

    頤指氣使,厲道:“燕文川!你這狗賊怎麽進來的!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這話說的趾高氣昂,聲音也大,眾人不自覺的皺眉。

    宋家人,孔家人,自然不會覺得意外,這是情理之中。

    但這裏坐的都是什麽人!戚容你一個小輩在此放肆!

    何況,燕文川穿的可是軍裝,這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管你跟他有何私人恩怨,且不可侮辱軍人!

    圓桌端坐的陳石艘,以及胡中南,相繼皺起眉頭,看向孔二的眼神很是不善,側眼瞅著老孔,你就是這麽教育兒女的!

    孔熙老臉一紅,被兩位軍隊大佬鄙視,其子展示的風采,真是毫無家教,毫無修養可言,你老孔自視甚高,也不過如此罷了。

    “令俊!”

    老孔開口斥責,讓她注意點形象。然則,孔二一扭脖子根本不為所動。依然故我的看向燕文川,意思你給我個解釋。

    這就讓老孔一張臉血紅,真是逆子啊!大庭廣眾之下你就不能給自己老爹點麵子?

    他亦是無奈,平時慣出來的毛病,指望改正,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內心哀歎一聲,端茶自飲,自動忽略兩人有些鄙夷的眼神,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

    其他人並無說話,端坐打量於他,所為何來,很快就知曉。

    燕文川根本就沒搭理孔二,眼角都沒掃她一下。徑直來到宋夫人身邊,敬禮道:“宋夫人。”

    宋夫人也是軍人,而且是空軍中將,不管那層身份都受得起這軍禮。

    “恩,燕中校來此所為何事?”

    這樣稱呼也合適,畢竟燕文川現在沒有明麵上的軍職,軍統把他開了,人事檔案掛在侍從室特務團,又是外勤,沒有明確的軍職,穿著軍裝隻能稱呼職銜。

    “是。”

    “卑職來此想請殷營長走一趟!”說這話的時候,望向駐足的殷天英。

    當燕文川走進來的那一刻,殷天英心底就劃過不好的感覺。她觀察到來人雖換了軍裝,卻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

    在哪見過,她一時沒想起開。駐足也是想觀察一下,然則,聽到燕文川開口就奔著她來,一顆心急劇跳動!

    燕文川她自然認出來了,有畫像,她說的是中午進門時的感覺。

    怎麽回事?

    難道今天的事情被他發現?

    她也不知道燕文川真正的身份,隻是給她的感覺很是不好,氣息沉穩有力,步履輕盈厚重,眼中精光時常劃過,這絕對是內家功夫練到一定程度的表現。

    高手!

    內心慌亂,臉上可沒有絲毫露怯。一雙狐狸眼,滿是淩厲的看向他。不管發沒發現,她的身份都是很難撼動的,即便要審查,也輪不到你一個無軍職的中校軍官出麵。

    然則,她不知道,燕文川作為藍衣衫成員,對於一切危害國家,危害民眾的危險分子,有直接抓捕職權。

    對於黨內成員需要足夠證據才能審判,對於無官無職的普羅大眾來說,隻要認為你就是危險人物,自可抓捕擊斃,無需審判!

    這一切她不知道,在場眾人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

    她望向宋夫人,意思這事你管不管。嚴格來說,宋夫人也管不到警衛團,隻是出於尊重才聽令行事。

    上麵自有警衛團長狄龍掌管,但今天的事情可是宋夫人安排的,事情還沒結束,就應算在直接管理範圍內。

    宋夫人秀眉微蹙,心裏有些不高興。這樣當著她的麵抓人,不管這人有沒有問題,都很是難堪。

    夢萱的事情,她心裏有數了。但怎麽又牽扯到殷天英身上,就因為是她推薦?

    顯然這裏麵還有事,卻不能讓燕文川把人帶走,即便人有問題,查清楚後自會處理。

    但燕文川敢當麵要人,指定是有確鑿證據,還特意穿上軍裝,這是有意阻止她插手的意思嗎?

    宋夫人一時沒開口說話,端茶自飲。那燕文川為什麽不趁殷天英離開的時候抓捕呢?

    他不是沒想過,這中間就很尷尬了。燕文川甭管什麽身份,殷天英身為日本間諜,是不可能妥協的,命令警衛直接擊斃他還是有可能的。

    何況他的身份可是漢奸,真殺了也就殺了,不會有人為他平冤昭雪。

    倒不是害怕死在殷天英手裏,而是交手的時候難免傷及無辜,這樣就惡心了。

    上黃山他想過,卻不敢保證裏麵有沒有照顧殷天英的高層。

    萬一有呢?

    你把事情匯報上去,消息三傳兩傳,被殷天英知道,逃走不是問題,要是玩狠的呢?

    動靜如果太大,難免被沒有漏出來的日本間諜獲悉,那他跟川島說的一切都沒用了。

    總之,很多顧慮。

    相反,在這裏,有宋夫人壓著,那些警衛就不會聽殷天英一麵之詞,總有顧忌,省時省力隻帶走她本人。

    “放肆!”

    “這裏是什麽地方!殷營長盡職盡責,為黨國立下無數功績,戚容你為所欲為!”

    這話是孔夫人說的,看向燕文川眼神很是不屑,他的出現仿佛玷汙她的眼睛一樣,更像是茅廁裏的蒼蠅,惹人厭煩。

    真是

    這話沒法說,燕文川沒搭理她,隻是望向宋夫人,自己身份沒點數嗎?在這顯擺什麽!

    “你!”

    被無視自然很是不爽,她說話也有點原由,她身邊也有警衛,還是殷天英親自給安排的。要說記她人情,可能有那麽一點。更多的還是看到自己妹妹的表情,姐妹兩人相互之間很是了解。

    宋夫人抬手製止自己姐姐,孔夫人生氣起身離開,向東側洗手間而去,不願看他一眼。

    宋夫人眼神頗有深意,輕道:“是何原由?”

    當著她的麵帶人走,即便不阻止,你也要有充足的理由才行。

    是何原由?

    這事怎麽回答呢?

    說她是日本間諜,安排人假扮首長來刺殺你。

    這種說法顯然不合適,最起碼給首長造成不好的影響。說她是日本間諜總該有點證據吧,他卻一點也沒有。

    那也要說,不然太生硬,有下麵子的嫌疑。

    “是。”

    “中午的聚會卑職也有參加,卻是以日本間諜的身份參加!進門時,正巧碰到殷營長盤查”

    隨著他娓娓道來,說了很多細節問題。最重要的是槍支事情,以及退場的日本間諜。

    沒直接提假扮首長的事情,少有模糊,證據不足的嫌疑。

    卻也證明,殷天英在安檢方麵沒盡責,不然這些人怎麽進來的?

    眾人腦海裏,劃過很多畫麵,細思極恐,如果燕文川說的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殷天英知道他是誰了,中午的老頭,可恨!怪不得給她熟悉的感覺!

    心裏盤算著如何脫險,很多事情燕文川沒有點到,不足以行成證據。

    宋夫人詫異看向一側的殷天英,按照燕文川所說,這場聯誼會,差點出大亂子,想想真是可怕。

    她沒有懷疑事情的真假,既然說了,那一定是真的。

    “殷營長,你怎麽說?”

    “是。”

    殷天英風輕雲淡,看向燕文川道:“這隻是你一麵之詞,當不得真。何況,我接手警戒任務時,內部已經審查完畢,人員都是淩連長安排的,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責無旁貸!”

    她沒有一麵否認,而是把責任轉嫁到死去的綾香身上,即便她有責任,也隻是監管不力。

    事情根本沒發生,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沒有實質證據,傷害不到她,進門的時候,她可沒說什麽。

    這也說的過去,最多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而且綾香死了,死無對證。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很容易把事情,扣在她身上。

    事情敗露,才服毒自殺!

    能通。

    “有直接的證據嗎?”

    燕文川真沒有,但他確認這個殷天英有問題,理由確實勉強。

    看宋夫人的態度,沒有直接證據,想要帶人走恐怕很難。

    沒辦法,隻能用最後一招。

    要是沒有發現,那隻能允許她離開,不能讓宋夫人難堪。

    “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