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小組，成員六人。”

    張文華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輕鬆了很多。

    “先說一下，其他人員的掩飾身份吧。”

    “29軍37師政訓處宣傳幹事馮梁偉，”

    “37師110旅副營長李大江。”

    “37師110旅後勤處副主任侯健翔。”

    “北平總務處辦公室副主任常明遠。”

    “再加上我們兩個。”

    “說一下被你們策反的人都有哪些？”

    “37師副連長郎溪穀。”

    “37師219團後勤處副處長劉禹辰。”

    “37師。”

    隨著張文華的交代，一份45人的名單被詳細記錄。

    就連燕文川掛職的三營二連裏都有被策反的，真是駭人聽聞。

    這些倭寇何其猖獗，這一個小組就把中下層長官腐蝕成這樣，北平還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日本間諜呢。

    這些被策反的大部分都是守護北平的29軍的人，一但開戰不輸才怪。

    “說一下你們潛伏北平的任務？”

    “我們主要就是策反37師，把守護北平的軍隊將領都策反過來，為帝國將來攻打北平減少損耗。”

    “你潛伏在調查處就沒抓幾個共黨，或者發展幾個你們的人？”燕文川好奇的問道。

    “這個也要說嗎？這麽小的人物值的你關注嗎？”

    “廢話！能不關注嗎？”

    “那好吧，就是我們小組的幾個人秦家明。就這五個人，”張文華說道。

    “沒發現幾個共黨嗎？”

    “我的經曆主要是放在策反上了，不願意對付共黨，不過前幾天有所發現，北平大學裏有個叫江濤的教授，像是共黨潛伏北平的重要領導。”

    “這幾天正準備布置監視呢。”

    “哦！”

    燕文川內心一緊。

    “這個情況發現多久了，有沒有上報？”燕文川問道。

    “我還沒確認打算安排人甄別幾天，所以沒上報。”

    “你們科長是不是在北平啊！知道她在哪嗎？”

    “這個！”

    “可能是在北平吧，至於在哪裏真不知道，科長也不會告訴我們。”

    “知道張暉最近在忙什麽嗎？”

    “張暉通過策反的後勤處副處長，逐步把219團的武器彈藥進行更換。”

    “把原先那些好的槍支彈藥換成快要報廢或者大毫米口徑的，子彈換小或者一些彈藥不足，衝擊力不強會卡殼炸膛的子彈，手雷、炮彈重新加工，把裏麵的火藥減到隻爆炸，沒有殺傷力的程度。”

    燕文川聽著他說完，心裏真是害怕不已，這要是打起來隻有等死的份。

    “你們這些假的東西從哪裏運來的，中間過幾道手？”

    “這都是從察哈爾加工好，運到北平外的駐軍內，在給永定河盧溝橋附近有家日華商貿的公司，有他們負責跟軍隊接觸。”

    “這家商貿公司也是你們日本間諜嗎？”

    “老板是我們日本橋民，對於這種事當然是支持的。”

    整正一個小時的時間燕文川把大事小事，詳細做了記錄。

    “那些被策反人員的證據，還有你們的資金都放哪裏了？”

    “北平花旗分行有幾個保險櫃，密碼。”

    “行了，把他帶下去不要難為他，以後還有用，把張暉帶過來。”

    “是！”

    沒一會虛弱的張暉被帶上來。

    “張暉，你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

    “沒有了，組長知道的比我全麵，我隻知道一點。”

    “憲兵團裏你沒策反一些人嗎？”

    “沒有！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做事很謹慎，不會輕易策反任何身邊的人。”

    “哈，你倒是比你組長還謹慎，那說說那個布蘭德吧！”

    “布蘭德是天津日租界的駐屯司令部給派過來的，借助他背後使館的力量進行合作。”

    “那他是個軍火商還是什麽身份？”

    “布蘭德就是個花花公子，靠他哥哥的關係，從美國本土購買物資槍械販賣給中國地區的幫派分子。”

    “你有沒有發現其他小組的成員，或者看著像你們一起訓練的戰友？”

    “沒有！”

    “你可想清楚了，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真的沒有，北平這麽大，即便來幾百個人藏起來去哪找，”張暉虛弱的說道。

    “好吧，先把他帶下去。”

    “是！”

    燕文川本來還想通過他們挖到其他小組的成員，看來是沒希望了。

    不過現在的收獲也足夠大了，把關於共黨與219團的口供單獨拿出來。

    219團這邊人不少問題也很嚴重，但是吉興文那邊還是要給他留些體麵，不然恐怕位置不保。

    至於共黨方麵那就更不能上交了，自己來北平這些天，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

    “你們兩個明天一早，銀行一開門先去把錢取出來，證據整理好拿回來，不要讓其他小組看見。”

    “是！”

    “出去不要亂說話，今晚的所有聽到的不許告訴任何人，有些事情很麻煩，我要單獨處理，明白嗎？”

    “明白！”

    第二天。

    8：10分

    站長辦公室。

    燕文川一大早等著匯報工作，沒想到萬子雲姍姍來遲。

    “怎麽樣文川確定了嗎？”萬子雲還不知道燕文川昨天就抓了。

    “站長，已經確定了，日本間諜不會錯，人昨晚就抓了，經過審訊都招供了，”燕文川說道。

    “什麽？”

    “人都抓了！”

    “是！站長，主要是擔心他們有所發現，沒及時向站長匯報，還請不要怪罪。”

    “這都是小事，都交代什麽？”

    “這是審訊記錄請站長過目，”說著把一摞資料放在辦公桌上。

    萬子雲還真沒想到會這麽幹淨利索，短短幾天的功夫就抓到間諜了，看來是真有本事。

    辦公室裏很安靜，隻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萬子雲越看心越驚，這麽多被策反的軍人，這要是一打起仗來，還有贏得可能嗎？

    還有調查處的人？哼！這次還不把他們臉打腫。

    “文川啊！你做的很好，沒想到日本間諜如此猖狂，剩下四個潛伏的日本間諜，以及被策反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萬子雲打算聽一下燕文川意見。

    “站長，這種事您有經驗，我就不說了，想必站長已經胸有成竹，我就不要添亂了，”燕文川笑著說道。

    “哈哈哈”

    “文川啊！你就是滑頭，讓你說你就說不用顧慮那麽多，”萬子雲開心的道，這小子還是很懂規矩的。

    “既然如此，文川就拋磚引玉說一點淺見。”

    “這次事情不小，軍隊方麵不好冒然插手，還是上報讓上邊拿主意吧！其它方麵倒是問題不大。”

    “四個日本間諜現役軍人，抓捕過程中還是要注意影響，”燕文川說完就閉嘴了。

    說的已經夠多了。

    “恩，很好文川，考慮事情很全麵，這樣我先上報，一會去會議室開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