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無言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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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帶著哭腔,自責的對凡塵道歉:“凡凡...對不起,都是我...我的錯...因為我你才差點...死去...對不起。”
“我沒事的,沒事的,你看。”凡塵平和的答道,雙手輕輕將白若從自己懷裏推開,雙眼滴溜溜的看著她。
鬆開雙手,動動身子,動動雙手。
“看吧!我沒事,沒事!”
看著凡塵這樣一點沒有責怪自己的樣子,白若更加自責,原本收住的哭聲又放大。
“嗚嗚嗚......”
凡塵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你都...不生我的...氣...你都不怪我,你太好了!”她傻傻的站在原地,哭得哽咽,就像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將這近千年來所有不好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凡塵看她哭得這麽傷心,倒有些慌了,連忙安慰道:“白姐姐,你別哭了。”
“嗚嗚嗚嗚......”凡塵越安慰她,哭得越發大聲。
這...這......
凡塵有些手足無措,看她如此傷心難過,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靈和冉然走到凡塵身旁,兩人無奈的搖搖頭。
“她想哭就讓她哭吧!憋了千年了!”紅靈寵溺的看著白若,理解她隱忍了半年,總算是將情緒發泄出來了。
憋了千年?
凡塵目瞪口呆,迫切問道:“什麽千年?”
冉然立馬說:“你已經昏睡了千年,你不知道嗎?”
睡了千年!她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嘴巴木木張開,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
她愣愣的吐出兩個字,驚嚇的看著冉然。
“千年?”
冉然肯定的點點頭,凡塵倒吸一口冷氣,轉眼看了看白若。
白若一吸一吸應道:“你都睡了...千年...我也等了你千年!”
凡塵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麽大,咽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裏發幹似的。低頭向一腳邊的乖巧坐在地上紫靈貓看去,愣愣問道。
“從魂幽穀出來,我已經在這千年了?”
“恩,已經千年。”紫靈貓萌萌的點點頭。
凜夜...他等了自己千年......
腦海裏浮出申屠凜夜的樣子,心裏頓時變得煩躁起來。
怎麽可以這樣?自己隻答應待幾日的,怎麽就待了千年,自己得立刻回去,回太白,回霓仙山。
拔腿就往外跑去,大家眼看她這麽急,立馬跟了出去。
見殿外到處都是黑甲魔兵,立馬走到一位魔兵麵前。
“你知道你們魔神去哪了嗎?”凡塵急忙問道。
魔兵低頭恭敬回答:“魔神吩咐姑娘要是要找他,就讓你到大莽殿找瓔木上神,他自然會帶你回走。”
......
凡塵抿抿嘴巴,詫異的看著魔兵問道:“瓔墨什麽時候說的?”
魔兵答道:“就在方才,魔神從殿內出來之時吩咐小的們的。”
“凡凡,你要走了嗎?”白若撅著嘴巴問道。
凡塵轉過身,看著站在身後的白若,滿臉不高興。
她知道白若等了自己千年,知道她肯定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自己來了魔界這麽久,不是一日兩日,不是一年兩年,是千年。
師父和凜夜一定很擔心,自己一定得馬上回去。
“白姐姐,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麵的。”她溫和的對白若說,眉眼一低,想到瓔墨肯定會因為自己的事情難為白若,於是轉身對著小魔兵說。
“還麻煩你替我轉告魔神,讓她不要為難這位姑娘。”說著指了指白若。
小魔兵點頭應道。
“是,姑娘,小的一定幫你轉告魔神。”
凡塵點點頭,張開嘴巴對著魔兵說道:“你幫我告訴他...告訴他......”
本想說些什麽,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搖搖頭。
“算了,不用了,你一定要幫我轉告他不要為難這位姑娘。”
“小的知道。”魔兵再次答道。
“凡凡!”白若雙眼不舍的看著凡塵。
“白姐姐,以後你可以到太白找我。”凡塵也十分不舍。
白若擦擦眼角的淚滴,乖巧的點點頭。
“走了。”凡塵朝著白若和紅靈、冉然招招手,帶著紫靈貓急忙朝大莽殿跑去。
大莽殿外,眾魔兵見到凡塵皆俯身以示凡塵的地位超然。
現在凡塵在這魔界妖界已經是大紅人,從來沒有人可以讓魔神瓔墨如此對待,她是第一個,大家自然知道魔神喜歡她,皆不敢怠慢,個個都猜想說不定這就是以後魔界的女主人。
站在殿外的她,隻見十位魔尊站在殿內,而瓔木則坐在黑玉黑龍寶座之上,麵色十分嚴肅,沒有往日裏的玩世不恭,卻多了一份沉穩冷漠。
凡塵定眼一看,他們好像在商量著什麽大事。
瓔木眼光一淩,見凡塵站在殿外,嚇得立刻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他凜然抬手,殿下立刻鴉雀無聲,紛紛朝著殿外看去。
瞬間化為一縷黒煙向凡塵飄來,最後在凡塵身旁幻出真身。
一股又像撲麵而來,凡塵抿抿嘴巴。
“瓔木。”
“你...醒了?”瓔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小小的仙子居然可以抵禦魂幽穀的魔氣,還可活過來,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凡塵急忙對他說。
“瓔木,帶我離開魔界。”
瓔木神情一僵。“現在?”
凡塵堅定的點點頭,斜睨著瓔木,瞧他好像那晚酒醉之事什麽都沒記的。抿抿嘴巴,不記得也好,自己也沒放心上。
“好。”瓔木幹脆答道,凜然轉身走進大殿,對殿內的十位魔尊吩咐了幾句,走出殿外。
簡潔對凡塵說:“走吧!”
凡塵看了看腳跟旁的紫靈貓,它便懂事的化為一縷紫煙飄入凡塵的虛心鼎裏。
瞬間兩人化為一縷白煙和黒煙消失離去。
魔宮那又高又犼的黑玉石圍牆之上,一襲黑衣長衫的瓔墨宛如一塊無瑕黑色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左腿端坐在圍牆之上,左手搭在左腿之上,即使靜靜地坐在那裏,也是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深邃黯然的眼底,一絲淡淡的憂傷,緊緊盯著從大莽宮飄出的一縷白煙。
每次的分離對於他而言,一次比一次難受,他不想說再見,也不想勉強她留下,他知道她不會留下,他也不想讓她離去,所以他選擇不告別。
隻要知道她安好,所有的一切都不那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