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

    ......

    眾師兄高聲呼喊著，看著那消失在空中的滅世魔龍，大家的心徹底被瓦解。

    風月離衝到申屠凜夜麵前，右手緊緊拽起凜夜的衣襟，那俊雅的臉龐充滿了怒火和悲傷。

    嘴唇微微顫抖著，直勾勾的看著申屠凜夜，低聲怒吼道：“你為什麽不製止她？”

    申屠凜夜木木的看著遠方，一句話不說，整個人茫然的站在那，臉色蒼白像沒有靈魂的扯線木偶任由著風月離拉扯著衣襟。

    “為什麽？”風月離怒聲一喊，像一頭憤怒的獅子，高高舉起右手，緊緊握住拳頭向申屠凜夜的右臉打去。

    “住手。”白瑤和千蕝同時喊道，兩人直勾勾的瞪著風月離。

    申屠凜夜頭重重的朝左邊甩了過去，身子娘嗆的退後幾步，嘴角一絲鮮紅的鮮血緩緩流淌而下。

    素軒和常乙立馬上前拉住那怒不可遏的風月離。

    “老七，你不要這樣。”常乙悲傷的看著老七月離，他也很難過，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素軒緊緊握著拳頭，看著帝後芷雅。“帝後您為何要這樣對凡塵，她究竟做錯什麽？”

    風月離猛然抬起眼眸，直勾勾向帝後之言看去，那通紅的雙眸此刻布滿血絲。“把凡塵的命陪賠給我。”

    他像一隻猛獸掙脫了素軒和常乙的雙手，向那站在原地愣愣傻笑的芷雅撲去。

    天帝目光一淩，抬手一道金光將飛撲而來的風月離緊緊束住。

    “啊！”風月離揚天嘶吼，此刻他的心像被磨碎了一般，這一聲怒吼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悲傷無奈。

    千蕝緩緩走到凜夜身旁，拍拍那沒了靈魂的驅殼。“老九，你別太難過了，說不定...說不定小凡吉人自有天相，或許瓔墨能救活她，她不是還有紫靈貓的仙靈護住仙元嗎？一定沒事的沒事的。”

    說著說著，千蕝哽咽了起來，她心裏也是這麽希望，也是盼望著凡塵沒事，隻是紫靈貓的仙靈能否抵抗寒意針的神力護住仙元這就是一個未知數，但是從凡塵方才來看，眉心的仙元潰散足以說明紫靈貓的仙靈沒有護住凡塵的仙元，那也說明了凡塵......

    千蕝的心一陣一陣揪痛，這是除了凜夜她最喜歡的弟子，也是這麽多年來收得最得意的弟子。

    她眼光有些閃爍，眉頭一皺。

    如果她真沒死，那也就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千蕝抿抿嘴巴，擦拭了那眼角緩緩流下的淚珠。

    天帝拂拂衣袖，走到妻子芷雅身旁，關切的看著她還未從方才喪母的悲傷之中走出來，眉頭微微一皺，放眼看了看著這霓仙山已被瓔墨毀得一片荒蕪，可想而知仙界和神界眾族會是什麽樣，尤其是凡界，急忙開口對千蕝說：“眾神皆受了傷，尤其風毅上仙受了重傷，療傷要緊，此外仙山之上的各族，還有六界肯定也受到不用程度的災難，本帝君先回天宮處理這些事宜，特別是凡界的尤為重要，這裏就交給千蕝神尊照顧他們了。”

    千蕝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帝君先行回去吧！”

    天帝向女兒白瑤看去，溫和說道：“瑤兒，盡心盡力協助你師父。”

    “父君，瑤兒知道了。”白瑤乖乖的點點頭，擔心的看看母後悲傷的模樣，又看了看那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申屠凜夜。

    “父君，你要照顧好母後。”她急忙向父親說。

    “恩。”天帝肯定的點點頭，瞬間和妻子芷雅化為縷縷白煙消失離去。

    千蕝抿抿嘴巴，看了看身後的眾神皆個個受了傷，還有那躺著那不省人事奄奄一息的風毅，再抬眼向古海周圍的仙山看去。

    古海的海麵依稀微微蕩漾著，海邊的涼亭成為一堆堆廢墟，那些曾經青翠欲滴的花草全部枯萎，仙山之上的殿宇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損，各族的弟子個個負傷站在崖邊看著古海之上的大家。

    這一戰瓔墨沒有損失任何，而整個仙界和神界卻損失慘重。

    烏壓壓的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明。

    “大家將各位上神和各族的人安置好。”她低沉著聲音對眾弟子說。

    “是。”眾弟子異口同聲答道，唯有申屠凜夜、風月離和白瑤皆一言不發。

    她知道此刻凜夜就算和他說多少，他都不會聽進去，隻是擔心他會為了凡塵做出傻事，所以在心裏默默祈禱著凡塵一定不能有事。

    風歧擔心的看著那悲痛欲絕的兒子，心裏很是心疼，抿抿嘴巴開口說：“離兒，快來看看你叔叔怎麽樣了。”

    風月離臉色一變，低眼向那躺在海麵之上奄奄一息的叔叔風毅，悲傷的思緒暫且忘記，低聲喚道：“叔叔。”

    千蕝手一揮，捆在他身上的金印隨即消散。

    風月離立馬衝到他父君和風毅麵前，迫切聞到：“父君，您沒事吧？叔叔，我得立刻救叔叔。”

    風毅欣慰的搖搖頭。“沒事，我們立刻回留華山，為你叔叔療傷，再看看族人怎麽樣！”

    “恩。”風月離便將他叔叔抱起，和他父君風歧踏雲向留華山飛去。

    見風月離和風歧、風毅離去，眾弟子也立即隨千蕝帶著受傷的眾神紛紛離去。

    此刻古海之上，隻剩下白瑤和申屠凜夜兩人。

    白瑤並不知道在大殿之中發生了何事，也不知道她母親為何要如此對凡塵。

    凡塵已死，你以後就是自己的了。

    白瑤滿足的抿抿嘴巴，看著那孤獨悲傷的背影，輕聲安慰道：“凜夜師兄，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再難過了。”

    ......

    “她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你還不明白嗎？她說了會和瓔墨離開這裏，小凡她不愛你了，她不要你了，她是為了瓔墨才選擇這樣做的，就算她死了，軀體最後也被瓔墨帶走了，她不屬於你，你忘了她吧！你還有我，我會永遠留在你的身邊，我不會三心兩意，我愛的隻有你一人。”白瑤情緒有些失控，在申屠凜夜，她永遠那麽卑微，低三下四，在不停祈求著申屠凜夜能施舍給她一份愛，隻是她不明白，愛從來都不能勉強。

    ......

    看著申屠凜夜悲傷的背影，白瑤慢慢走到他的麵前，隻見他那蒼白的臉色白得讓人心疼，平日裏那深邃有神的雙眸此刻黯淡無光，臉上麵無表情，卻悲傷成海，那張俊美的容顏讓人看了皆心疼，更何況白瑤如此深愛申屠凜夜，怎舍得看他這副模樣。

    她仰著腦袋，懇求的看著申屠凜夜。“夜，你忘了她吧！她不屬於你。”

    凜夜眉頭一皺，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他慢慢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