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千蕝輕聲呼喚。

    凡塵麵無表情慢慢站起，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緩緩轉過身。

    “人是你殺，你不敢承認？”她雙目直直盯著帝後芷雅，語氣十分平冷。

    “是你？”千蕝猛地側過身，瞪著帝後芷雅，不敢相信她居然濫殺無辜。

    芷雅抿嘴一笑，隨意的低下眼眸，不在乎凡塵所說的，整理了衣襟口，慢慢抬起雙眸，淺笑反問道：“你在說什麽？”

    白瑤急匆匆衝到凡塵的麵前，對著她喊道：“你別胡說八道，小師妹，你...休得無禮，豈能如此如此瘋言瘋語，不要因為死的幾個凡人是你的...你的朋友，你就在此在此冤枉我母後。”

    凡塵無奈苦笑一聲，上前一步，與白瑤麵對麵，兩人之間隻隔了十厘米。“真是悲哀。”

    凡塵一把推開白瑤，凜然向帝後芷雅走去，氣得白瑤兩眼發直，猛地轉身對凡塵吼道：“你居然敢推開我。”

    她徑直向帝後芷雅走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芷雅拂拂衣袖，不以為然的看著凡塵，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小凡。”千蕝急聲喊道，生怕凡塵做出什麽事來。

    凡塵止住腳步，雙目裏充滿了仇恨。

    芷雅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麵前的凡塵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凡塵冷冷一笑，慢慢張開嘴巴，一字一字吐出。“你總有一日會為你做的這些付出代價。”

    她在向芷雅宣戰，她不會再逃避，不會再忍讓，自己被搶走奪走的東西，她要拿回來，也要她們嚐嚐這種失去至親朋友的痛。

    芷雅輕蔑的瞥了凡塵一眼。“我等著。”

    “凡塵說的是不是真的？”千蕝急聲喊道，側身向站在幾丈之外的司空、司星、司許三位上仙看去，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三個人為難的低下頭。

    “確實是妖界所殺。”

    “不錯，不錯！”

    “正是如此。”

    三人急忙答道，實在是感覺愧對千蕝。

    千蕝眉頭緊皺，這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她轉過頭，雙目定定的看著側前方的凡塵。“小凡，是不是真的。”

    凡塵漠然的揚起嘴角。“師父，現在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凡塵而言，芷雅承認與否已經不重要，就算芷雅承認了，大家又能拿她怎麽樣，就算她不承認，自己也會用自己的辦法為苗兒他們三人和自己報仇。

    霓仙山紫靈大殿內，凡塵的歸來為眾師兄們帶來了無盡的歡喜。

    苗兒和劉一、南月的也被她帶來回來放在大殿之中。

    “這是發生了什麽？”

    “真的太好了，小凡你還活著。”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小凡你為什麽沒事？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要是老七知道了可要發瘋了。”

    “老七發瘋？那老九要是知道了可是高興死了？”

    ......

    麵對眾師兄的追問，所有的事凡塵已經說不明講不清，她也不想再去解釋，此刻隻希望師父能有辦法救回他們三人。

    “師父，您可有辦法救回他們三人？”凡塵迫切的看著師父。

    千蕝不做回答，眉頭微微皺著，他們三人肉身未毀，而且魂魄都在，救他們幾個凡人的性命不是不行，隻不過千蕝想讓凡塵答應自己幾個條件，方可答應救人。

    她抿抿嘴巴，嚴肅的看著凡塵。“小凡，為師可以救活他們三人，不過，你必須得答應為師幾個條件。”

    凡塵微微一顫，眼光向地下掃去，她知道師父要說什麽，也知道師父為自己好，但是要自己放下恩怨，要自己與瓔墨恩斷義絕自己實在做不到。

    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雙掌對接在前，對千蕝懇求道：“師父，我隻求您能救他們三，此恩弟子永記於心。”

    “小凡，你就答應師父。”常乙迫切的對凡塵說，他也猜到了師父想讓凡塵做的事情，定是讓凡塵與魔界恩斷義絕。

    素軒雙眼滴溜溜的看著凡塵，見她死而複生，現在又回來了，開心的快要哭了出來。“小凡，你起來，有什麽事你先聽師父說。”

    “對啊！小凡！”四師兄軒轅亦激動的看著凡塵，真的沒有想到還會有機會再見到凡塵。

    凡塵搖搖頭，抬眼看著站在麵前的師父，懇切的喚道：“師父。”

    千蕝眉頭緊皺，這次她不會再心軟，百年前就是因為自己太放縱凡塵，縱容她與魔界如此糾葛下去，從來沒有對她加以製止，才釀成當日的禍事，她絕不讓百年前的悲劇重演。

    她嚴厲的看著凡塵，想起百年前因為自己為凡塵占卜了一卦，卻為此算計自己的弟子，她愧疚，無奈，對凡塵有太多太多的抱歉，所以這次，凡塵回來，堅決不會再讓她與魔界有任何瓜葛，避免以後凡塵被瓔墨所累。

    她緩緩伸出右手，理了理凡塵耳根的一根秀發，將它塞在了耳後，慈祥的對凡塵說：“為師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與魔界不可再有關係，隻要你向為師立誓他日再也不見瓔墨，再也不會對魔界的人手下留情，也不可再對帝後心存懷恨。”

    凡塵搖搖頭，要自己再也不見瓔墨，可以做到，因為這百年來，自己就打算隱居凡界，不見任何人。但是自己不敢保證再像百年前那一日為了保護瓔墨，犧牲或者是不站在仙神這一邊。

    要自己忘記仇恨，放下恩怨，自己以後都做不到，就算他們三個死而複生了，自己也做不到。

    “師父，瓔墨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斷不會忘恩負義，我可以答應您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但是您要我不記恨芷雅，我做不到。”凡塵堅決的答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所有事都無所謂的凡塵，也不是那個瀟灑，拿得起放得下的凡塵，有的東西自己不能逃避就勇敢麵對，也要讓那些踐踏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小凡，現在也平安回來了，百年前帝後娘娘毀你仙元的事就一筆勾銷吧！”軒轅亦對凡塵勸慰道，邁著大步走到凡塵的身後，希望她能有所動容。然而，凡塵與帝後芷雅，白瑤之間的仇恨別人無法明了。

    常乙雙手背在身後，嚴肅的對凡塵說：“你與瓔墨一定要恩斷義絕，自古正邪不兩立，他日要是再有像百年前那樣的事發生，你該處於何位？你該如何選擇？所以你必須做出選擇，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