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瞬間布滿了血絲，充滿殺氣，讓人瘮得慌。

    “報仇？你要找瓔墨嗎？”素軒緊問道，語氣十分強硬。

    凡塵猛地轉過身，那原本平和的臉此刻就像是一個著了魔的魔鬼，嚇得素軒臉色一變，驚疑的看著凡塵。“小凡，你的樣子......”

    “小凡，你......”風月離被凡塵這陌生的樣子嚇到。

    嘵嬈的心噗通噗通狂跳，這個模樣，就像昨日她對白瑤發火的樣子，不，不，還要更加可怕，像是一個嗜血的魔鬼，沒有任何感情，隻有殺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別人。

    “小凡，你的樣子好可怕。”嘵嬈兢兢戰戰的指著凡塵，嚇得連退三步。

    凡塵摸摸自己的臉，她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麽不一樣，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得讓大家陌生，讓大家害怕。

    “可怕？”她冷冷回道，嘴角摸著一絲冷笑。

    她沉默了一秒，緩緩張開嘴巴。“這六界可怕的事情要比你們看到的多的多。”

    風月離關切的看著凡塵。“小凡，你究竟經曆了什麽？”

    “經曆了什麽？師兄我所經曆的你們都知道。”凡塵淡然的微微一笑，雙眼慢慢褪去血絲，那邪惡的臉上也恢複了平靜，情緒慢慢平複。

    “他們三個人的死是不是沒那麽簡單？”風月離急切問道。

    凡塵抿抿嘴巴。“是如何死的有那麽重要嗎？我隻知道，這個仇我會報。”

    素軒慢慢上前一步，看著凡塵的樣子變得平和。“小凡，師父我們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凡塵肯定的點點頭，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事了。”風月離立馬扯開話題，看著凡塵如此執著於報仇的事，也執著於對帝後的怨恨，定是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既然她不想說，就不要在逼迫她。

    “我們今天既然都出來了，要不去凡界走一走。”他提議道。

    “好啊！”嘵嬈開心的點點頭。

    素軒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凡塵已經不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凡塵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師妹了，現在的凡塵是對六界充滿怨恨。

    素軒殊不知道她的怨恨隻對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傷害過自己至親的人，而不是對所有人，但是在他們看來，凡塵就是變了，不管為什麽變，就是變了。

    他心情沉重的搖搖頭。“你們去吧！”

    說完化為一縷白煙消失離去。

    凡塵看著那堂中飄著依稀的白煙，無奈的搖搖頭，沒有人理解她，她不強求，隻求眾人不要誤會。

    “我也不想去，我們回去吧！”她轉身向門外走去，沒有仙術的她隻能在外等著風月離和嘵嬈帶自己回去霓仙山。

    風月離自然不願這樣出來就回去，看著凡塵心情低落的樣子，一心隻想逗她開心。

    他急忙跑了出去，站在凡塵的身邊。“小凡，無論如何，很多事情你不用解釋，你不用講，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也有你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其實你還是以前的你對吧？”

    凡塵側過臉，看著風月離甜甜的笑，所有不好的情緒全部煙消雲散。“我從來沒有變過，隻不過人總要長大，我隻不過是習慣了這個世界而已。”

    或許吧！她還是以前那個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的凡塵，隻不過，現在她不再忍讓，不再是以前那個誰對自己不好，自己就不聞不問，現在，誰要是對自己不好，她隻是還給別人罷了。

    風月離抿抿嘴巴。“不管這個世界如何變，我對你永遠不變，直至我心髒跳動。”

    他雙眼如炬，定定的凝視著凡塵，這是一種承諾，對凡塵守護的承諾。

    不管世界如何變，心永遠不會變......

    凡塵心領的點點頭，自己就算再怎麽變，也不會傷害愛關愛自己的人，更不會傷及無辜。

    “小凡，還有我，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嘵嬈急忙跑到凡塵的右邊，一臉誠懇的看著凡塵。

    “謝謝你，嘵嬈。”凡塵開心的仰望著蔚藍的天空，自己的天空也從未變過，依然像這廣闊的天空一樣，又藍又寬闊。

    風月離雙手背在身後，大聲說道：“那我們就去吧！去凡界轉一轉。”

    嘵嬈點點頭，還未等凡塵答應，風月離立即手一揮，三人便化為縷縷白煙消失離去。

    一縷白煙依稀飄進正堂，白煙散盡，千蕝瞬間凜然而立在正堂中。

    她一襲藍色長裳，長發披腰，風姿鶴骨，氣質不凡。

    看著凡塵離去，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希望她能回頭是岸。”

    低聲暗道，真正擔心的不是怕凡塵像百年前被冤枉，被害。而是怕身為遠古唯一女上帝的她也墜入妖道和魔道，到時，正界可就要毀於一旦，萬劫不複，所以現在她必須這樣，也隻有讓凡塵回頭，覺悟，對正界，對她都是好的。

    凡界。

    三人來到凡界不知名的小鎮，這裏風和日麗，正是正午。但是凡界此刻正是冬季，百姓個個身穿棉襖，看著風月離他們三人單薄的穿著，分別頭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已經失去仙元的凡塵冷得全身哆嗦，雙手緊緊抱住手臂，噴嚏狂打不止。

    風月離擔憂的瞅了瞅凡塵，抬眼一看，眼睛一亮。“你們等我一會。”

    說完，便咻的一下跑開了。

    嘵嬈從凡塵身後攔住她，雙手上下替她搓揉著，能希望給她帶些溫度來。

    片刻之後，風月離手中抱著三件厚厚的披風出現在凡塵和嘵嬈的麵前，他拿了粉色的披風急急忙忙替冷得瑟瑟發抖披上。

    嘵嬈羨慕的看著凡塵，每個人都這麽對她關懷備至，方才嚴肅對凡塵的素軒，現在對凡塵關懷的風月離，還有那避而不見的師父......

    在這寒冷的冬日裏，她雖然有仙元護體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但是心卻無比的孤獨冰冷。

    “好點了嗎？”風月離關切的凝視著凡塵。

    “好很多了。”凡塵點點頭。

    風月離這才放心，緊鎖的眉頭舒張開來，然後將手中紅色的披風遞向嘵嬈，而自己留著白色的披風。“快披上，在這凡界，人人都冷得發抖，我們這樣也太招搖過市了。”

    嘵嬈點點頭，接過披風披上，三人互看幾眼便在街道上逛了起來。

    風月離和嘵嬈很是興奮，唯獨凡塵顯得十分淡定，因為他們不知凡塵已在這凡界呆了百年之久，對凡界所有的事見怪不怪，但是這件事她不願意讓大家知道，為的是不讓申屠凜夜知道。

    “小凡，你快看快看，他們圍在那不知道在看什麽。”嘵嬈興奮的指著街道左側的一個攤子，那被圍得水泄不通。

    凡塵踮踮腳尖，看不到裏麵究竟是什麽，於是拉起嘵嬈向那跑去，風月離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