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放不下但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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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些事您不要擔心,我...走了,回來這麽久,不知道大殿那邊情況怎麽樣了。”青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想讓母親擔心,急急忙忙站起。
總是情不自禁的憂傷,於是慢慢學會了掩藏。
因為不想被人再刺傷,所以漸漸學會了偽裝曾經以為屬於自己的那顆星不會隕落,但等到它真的掉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世上真的沒有永恒。
就連在母親麵前,青雨也要裝得很堅強。
桑柔右手輕輕摸了摸嘴巴。“那你快去,小心啊!”
“恩,母親,您記得吃玉龍靈芝草啊!”青雨關切的看著坐在席墊上的母親,對她再三囑咐。
“恩,去吧!”桑柔溫和的對青雨說,雙眸關切的看著她。
青雨抿抿嘴巴,不舍的看了母親一眼,猛地轉身,急忙離去。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桑柔的眼睛又微微泛紅。
“小雨,隻要你幸福平安就好。”她低聲暗道。
青雨失魂落魄的走入茂密蔥蘢的林子,沿著小路一直走。
蒼茫的大樹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翠綠的樹葉則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了一個圓拱形的“屋頂”,陰鬱的天空和炙人的熱氣就這樣被隔絕在外了。
漫步在林間,薄霧繚繞白紗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樹木靜靜地站在音樂的天空下,張開雙臂,想要迎接陽光,陽光卻被烏雲層層遮擋住,穿過重重的枝烏雲想要照進來,卻始終沒有半點陽光。
就像青雨此刻的心情一樣,想要開心,卻開心不起來,她低下眉眼。
草地上閃爍著晶瑩的水珠,散發著青草鮮花和濕潤的泥土的芳香。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小花競相鑽出泥土,白的紅的還有黃的,如繁星閃爍,讓這陰悶的林中大地閃耀出五彩繽紛的活力。
在飄香的叢林中,吮吸著花草的芳香,想要沉寂在這如癡如醉的夢幻裏,但是,她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
凜夜......
這兩個字讓她的心變得無比的沉重。多少年前,她也幻想著自己能永遠陪在他身邊,能永遠留在霓仙山,每日見見他也是好的,但是,現實終究是那麽的殘忍。
凜夜愛上了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欺騙了自己。這千百年來,自己真的好累好累,永遠活在他們兩人的陰影下,沒有了自我,沒有了將來,為的是如何能回到凜夜的身邊,為的是如何能趕走凡塵。
慢慢的止住腳步,一陣涼風吹來,裙裳隨風擺動。
清風將額前幾縷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晶瑩的淚滴奪眶而出,她壓住聲音,嘴巴緊緊咬住右手和食指,不想哭出聲來。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河岸,水流不止。
手指慢慢的放下,她低聲暗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就錯在我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孤獨的心,獨舞在她的指尖,揮墨成淚的眷戀裏,難訴衷腸。紅塵如夢一樣虛幻,夢斷成煙,嫋絮流年,依軒撫弄時光的影,目光追逐在情感的世界裏苦苦掙紮,凜夜如虛幻的無,總讓自己觸手不能及,思念漣漣。
“這麽多年了,自己為了什麽?為了什麽?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去憎恨其他人,為什麽?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為何自己還要去爭?凜夜的心裏根本沒有自己,他從未說過喜歡自己,隻是自己一廂情願!我為何怪凡塵搶走凜夜?怪他們相愛嗎?怪他們兩個沒給自己留了位置嗎?”她喃喃暗道,臉上掛著苦澀的苦笑。
感覺自己這千百年好像是白活了一樣!其實,隻要凜夜安好,這比什麽都重要。而現在,隻有接受軒轅族大皇子,母親才能逃離這,才能不再受欺辱。
“凜夜師兄!我愛你,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她眼珠微微顫動著,心裏像裂了一個口子,止不住的撕痛,雙手緊緊捂住胸口,想讓自己舒服些,但是無論自己捂得有多緊,也無法掩蓋自己的悲傷,也無法讓自己的心好受些。
慢慢鬆開右手,緩緩的向嘴唇上掩去,再一次試圖用手掩蓋痛苦,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眼睛緊閉著,右手握成小小的拳頭,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製止抽泣。
突然,抱住身旁的大樹哭出聲來,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那樣哭,哭自己,哭驀然間消失了的愛情,哭她的人生,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天界天庭,因為申屠凜夜及時的製止,這裏的情況是最好的,沒有像其他族一樣混亂,依然井井有條。
而那些被申屠凜夜用結界困住邪氣入侵的天兵則被關押在天庭裏的火牢裏麵。
渡域因為發現時已晚,裏麵的仙體已經全被被邪氣入侵,天帝便將整個渡域封鎖,以防這些人逃跑出來。
紫霄大殿外,人來人往,各族的人時不時走入大殿,向天帝匯報各族的情況。
而天帝也十分頭疼,此刻眾仙束手無策,就連他也沒有辦法,本想請羽傲幫忙,但是知道她的性子,便不強求她。
而在天庭正東方的上溪宮正殿的樂寧殿內,白瑤脫去了霓仙山的弟子服,一身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兩邊插著精致的蝴蝶釵金步搖,長長的流蘇墜到耳下。
腰間鬆鬆的綁著粉色絲帶,斜斜插著一隻精致閃閃發亮的飛蝶摟銀碎花,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漾起一絲絲漣漪,她眉心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害怕的在殿中來回走動著,此刻的她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最裏嘰裏咕嚕念叨著。“母後,現在該怎麽辦?她...她怎麽可能是羽傲上帝?怎麽可能?”
她始終不肯相信,相信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居然是這六界最高貴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欺負的人,是這六界最厲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