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次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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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山腳下,此地多山多石,峽穀溝壑縱橫。這裏因為多山多石,所以植被較為稀少,連帶著動物也較為稀少。

    不過,好在有後常與淩雲兩人在。經過後常一番凝練地脈,淩雲出手點化生機,原本植被稀少的地方,頓時變得綠意盎然,生機勃**來。就連原本較為稀少的動物,也開始逐漸繁衍增多。

    經過約莫一年多的時間,整個神人族部落,已經完全大變了模樣:在一處山穀中,有一片較為開闊的地勢,山穀前有道河流流經而過,山穀開闊處林立著數十棟房屋。

    這些房屋高約十餘丈高下,都為神人族施展天賦異能,煉土為石所築成,覆蓋石質屋頂,還有淩雲順手銘刻其上的符籙保護,個個都是堅固非常,極難摧毀。

    當這些神人族有了這片瓦遮身之後,整個族群似乎安定了下來。透過慧目法眼,淩雲能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層麵的變化——當這些神人族以此為家時,他們的氣運在這片土地紮下了根基,整個部落的氣運都隨之穩定了下來。

    山穀最深處的祭司神殿門前,後常憑欄眺望神人族部落的變化,也發現了這一點氣運變化的狀況。

    “看來,讓他們安定下來,可以讓虛浮的氣運也跟著一起安定下來。”後常對身邊的淩雲笑道,“這樣的話,這個部落的發展也就穩定了!”

    淩雲微微頷首:“確實如此,流離遷徙和安穩紮根相比,能安穩自然也就能有更好發展。這是文明發展過程中,顛撲不破的真理!”

    以前的這個神人族部落,尚還處於原始狀態,也許會發展成農業文明,但是最先出現的,必然是類似遊牧文明的原始漁獵狀態。因為這裏多山多石,食物並不豐富,眼下人口數量少還好,若是人口數量增多,必定會因為食物不足而發生遷徙。為了生存追逐食物而遷徙,這是最原始的遊牧文明,或者說叫做遊獵文明更合適一些。

    農業文明最大的特點,就是小範圍的自給自足,因為生存的食物可以自己生產,生活所必須的物品也能通過和其他人交換來獲得。遊牧文明和遊獵文明因為無法達成相對穩定的自給自足,隻能通過交換或是掠奪獲得物資,所以遊牧文明和遊獵文明的侵略性會比農業文明更強。

    遊獵或遊牧文明的氣運,就如烈火澆油,也許可以盛極一時,但是最終卻會如同盛極而衰的篝火一般迅速熄滅。

    而遊牧文明相比的農業文明,其先進性和穩定性更高,他們的氣運紮根於大地,從大地中獲取源源不絕的養分,滋養著整個文明的氣運,這是遊牧文明所無法相比的。

    神人族部落得到淩雲和後常的傳授,不止是進行采集和漁獵,更是獲得了種植的技巧,可以生產出供應部落生存的食物物資。

    有種植技術存在,這是標準的農業文明形態。有了這種技術,讓這個部落跨過了漁獵和采集的原始文明,直接步入了農業文明。

    後常雖然沒有總結出各種文明的特征,但也能通過觀看氣運,知曉這個狀態的好處。

    略作一番思索之後,後常果斷說道:“既然他們已經穩定下來了,那麽就讓他們舉行一次祭典吧!”

    “也好!”淩雲聞言,也認可了後常的做法。

    接下來,就是後常的忙碌時間。

    作為部落的司祭,整個祭典需要他和部落的人一起來籌備。雖然這隻是一個祭祀儀式,但是這代表著整個部落的信仰,所以每個人在籌備祭典,都非常的認真。

    在神殿前的廣場上,樹立起一座黃土壘砌的高台。高台並非是用神通來建造,而是整個部落的人,用自己的雙手捧來一捧捧的黃土,慢慢堆砌而成。黃土被堆砌成了山的模樣,所有人收獲的物品被作為祭品,堆積在黃土高台之上。

    祭台是象征著大地的山形,‘山頂’上擺放的祭品,象征著大地聯結天空。祭典上供奉的祭品是狩獵和采集,還有種植所收獲的物品。祭祀的對象,則是創造他們的大母神——後土娘娘。

    站在神殿門前,淩雲看著忙碌的神人族,看著他們洋溢著虔誠的姿態,他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祭台上的立柱。

    祭台上並未樹立塑像,而是立著一根象形輪廓的圖騰柱。圖騰柱上描繪著一個個巫文,不計其數的巫文相互組合,描繪著後土的神權象征。

    “果然要給他們找一個精神寄托,這樣一來他們的心思就會更加穩定。”看著精神風貌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神人族,淩雲暗暗思忖道。

    氣運穩定不等於精神穩定,神人族部落一旦沒有了生存壓力,就會陷於另一種躁動之中——也就是俗話說得閑極無聊想太多。

    神人族雖然也是長生種,但他們到底和神族不同,沒有和神族一樣的神魂,也就沒法感悟法則奧妙。就算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都隻能依靠歲月流逝來慢慢積累。

    不能參悟法則玄妙,沒有修煉功法。人一旦閑極無聊,心裏就會想太多,心思不定就會沒事找事。故而為了他們心思安定,必須得找個事兒給他們做。

    這次祭典就是後常給他們安排的事兒,既能給他們找些事做,也能為他們樹立信仰。讓整個部落都參與到這個祭典儀式中,可以更好的穩定他們的精神信仰,也能加強對整個部落的歸屬感。

    祭典的布置很快便完成,對首山部落而言的盛大祭典儀式,即將掀開第一幕序幕。所有神民滿懷期待地聚集在神殿前的廣場上。

    祭台上,圖騰柱四周燃起盛大的篝火,熊熊烈焰衝霄而上。整個部落百餘人口,全部圍繞著篝火和祭台開始祈禱、祭拜。

    作為主持祭典的大司祭,後常手中捧著一塊尺許見方的獸皮,獸皮上描繪著一個個巫文。這是他為祭祀準備的祭文,祭文通篇描述著後土的權柄和所主宰的事物,同時也是負責溝通後土的文書。

    站在祭台上,後常目光並未落在獸皮上,口中卻呢喃嚐詠著祭文。莊嚴肅穆的祭詞回蕩於廣場上,明亮的火光下,無形中仿佛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匯聚。

    祭典上彌漫開的莊嚴氣氛,讓所有的神人族都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有某種宏大存在降臨了!

    麵對那種宏大的偉岸,所有人幾乎都跪伏在地,圍繞著祭壇深深地低下自己的頭顱。

    在淩雲的眼中,能看到一道無形神光自冥冥虛空降臨,化為了某種概念,籠罩著整個部族的神人們。就在這時,他看到後常將手中的祭文,投入進了熊熊燃燒的祭火之中。

    古老的歌謠,訴說著‘神’的偉岸,蒼涼的歌謠聲,回蕩在廣場上空——神聖,莊嚴,肅穆,博大,承載……

    種種難以描述的意蘊,在祭台四周彌漫。

    “那是……”淩雲目光一凝,看到了某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