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薊城血戰(2)
字數:3545 加入書籤
薊城北門,大量武者和守衛薊城的衛團將士無聲對峙,虛空中仿佛有火花四濺,氣氛凝重。
直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武師上前一步,巧妙地擋住了雙方領頭之人的視線,氣氛稍緩,老武師年紀雖大,但精神矍鑠,單手持一黑金長棍,頗有幾分不服老的氣勢,“齊營長,為何阻攔我等出城,難道我們連自由出城的權利都沒有嗎!”
齊營長頭大如鬥,眼前之人隨薊城建城就定居於此,開辦了一座武館,經此幾十年來,教授的學生不知凡幾,其為人又熱心仗義,在薊城武者群中聲望很高,薊城人都得稱呼一聲“九爺”。
隻是封鎖城門,不使城中一人離開是李家下達的死命令,自己又不能違背,隻能硬著頭皮道:“九爺,我也是照著上麵的意思辦,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齊營長,現下三山妖國犯我雲荒,身為雲荒薊城人,人人有義務抗擊侵略者,我不知道李家為什麽會下達如此荒唐的命令,不讓我們出城支援斷角山脈。但是你要執意阻攔我等,怕是免不了做過一場了。”
九爺聲若洪鍾,氣勢漸生。
其後的武者們也都紛紛抽出了隨身武器,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打將出去。
齊營長苦悶不已,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苦差事,正一籌莫展時,虎團新任虎威營營長程海帶著一營人馬前來支援。
“諸位,李家並不是阻攔你等出城,隻是李家得到消息稱骨獸軍將對薊城進行偷襲,因此還望諸位留在薊城,共禦薊城。去斷角山脈支援是有功於國家,留在薊城防守也是有功,並不妨礙諸位護家守土,建功立業。”
程海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再加上其帶來的一營人馬,真要打起來,誰也討不了好。
“行,老朽就信你一次。”九爺收起了黑金長棍,轉身向武者們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既然李家確信骨獸軍會襲擊薊城,我們就耐心等上幾日,畢竟據城而守總比勞師遠征有優勢。”
武者們一看出城是沒有希望了,聽九爺說得也挺有道理,於是紛紛散去。
劉維和穆欽趕到北門時正好趕上這事,穆欽歎道,“看來出城是沒指望了,希望天狩派能挺過這一劫吧。”
劉維皺眉深思,“不對,此事有蹊蹺。要是李家早就得知會有骨獸軍襲城,又怎麽會兩位宗師同時離城。再怎麽說,薊城也是李家的大本營,萬一來襲的獸軍中有宗師級元獸呢,沒有置其為危險境地的做法。除非,兩位宗師根本沒有得到骨獸軍襲城的消息,這才解釋得通他們會同時離城。”
“對啊,三哥聽你這麽一說,此事真有古怪。如果李家沒有得到此消息的話,那麽就有人在假傳命令,而且此人還是李家的大人物,否則不可能調得動衛團和虎團。”
穆欽恍然大悟,隨後細細分析道。
劉維和穆欽相視一眼,一個名字同時躍進兩人的腦海,劉維拉著穆欽急忙返回開拓學院,“如果真是此人的話,其假傳命令,封鎖全城必有陰謀。我們馬上回轉開拓學院,以不變應萬變。”
“三哥,聽你的。”穆欽應道。
程家。
程家太爺雙目微閉,高高端坐於首位,看起來正在閉目養神,但微微顫抖的雙手卻顯示其心中並沒有像外表看起來這麽平靜。
此事,成則立程家百年之基,敗則毀家滅族,可是事到如今,已然不能後退了。是程家榮享百年繁盛,還是墜入無底深淵,就看這一搏了!
程華盛雙眼大睜,精光四射。
正在此時,程清揚家主疾步步入內堂,向程太爺一拜,“李三爺派人傳話,時機已到,立即動手!”
程太爺此時內心平靜如水,聲音冷漠道,“那就去請金家,莫家家主赴宴,言說商議三山妖國入侵一事。”
“是。”
虎團軍營,程海倚坐在燈火灰暗的大堂中,靜靜地不知在想些什麽。程海是程家之人,但隻是一旁係子弟,虎團作為李家嫡係軍團,本來他是沒有機會擔任營長之職的。隻是虎團在南湖遭到重創,幾近全軍覆沒,倉促籌建下,經過程家一係列的運作,他才有機會坐上營長之位。
“踏,踏,踏。”清晰地腳步聲從遠及近,一道綿柔陰狠的聲音說道,“程營長,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是時候請衛團的兄弟們上路了。”
“那就去做吧。”程海幽幽道。
趙家,密室。
“焚天雷準備地如何了?”趙家家主趙乾坤問道。
“回稟家主,焚天雷已安置完成。”
“嗯,那就請薛家,秦家家主來府一敘,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趙乾坤雙眼殺氣四溢,語氣決然。
“是,家主。”
這一夜,無數人徹夜難眠,就像如渺小的螞蟻般忙忙碌碌,為了生存,為了更近一步,在薊城這個巨大的牢籠中上演著謊言,背叛和陰謀。
李家望月樓,算是薊城最高的幾座建築之一,站在望月樓上,可以俯瞰整個薊城,因此此樓作為觀景使用,有登高望遠,一覽眾山小之感。此時,李傳火一身紅袍,就著上懸濛濛銀月,下鋪萬家燈火別有一番妖異的感覺。
“天地如棋局,眾生為棋子,隻有跳出這棋局,當一名棋手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你說對麽,影。”李傳火突然轉身,看向一處黑暗。
影不敢抬頭看李傳火越來越妖異的雙眼,低首回答道,“那主上一定是那棋手吧。”
“嗬嗬,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一切就緒,隻待主上一聲令下。”影仿佛承受不住李傳火的注視,聲音越發輕微。
“嗯,那就開始吧。”
“遵命,主上。”
空無一人的黑暗處仿佛滴入了一滴濃墨,漣漪微顫,最終歸於平靜。
“棋手?不過是稍大一點的棋子罷了,哈哈哈……”一陣癲狂的大笑聲盤旋於高空,久久不散。
適時,一陣陰影劃過,明月仿佛羞地收起了淺淺光華。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