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查處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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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城區,後街坊。

    一座寬廣大氣的府邸坐落此間,外牆紅磚綠瓦,飛簷掛角,頗具氣派。

    清晨微曦,方正的演武場上一道健壯的身影上下翻飛,左右橫掠將原本剛硬威武的降魔棍法硬是使出了雲霧般縹緲輕柔的意境,顯然其在此武學上的造詣出神入化,已至臻境。

    遠處,一名衣著樸素管家模樣的老者快步跑來,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顯然此行為已持續了一段時間。

    老者氣喘籲籲地跑至演武場邊,臉上滿是惶急無措,撕扯著大嗓門道:

    “老爺!”

    演武場上的人影大喝一聲,手中精鐵長棍轟然下落,竟拉出了數道棍影,輕柔的棍式立時變作了剛猛無鑄,充滿破壞力的棍法。

    “轟!”

    一聲巨響,青石鑄就的演武台瞬間出現了數道裂痕,這一棍竟差點將演武台砸裂,可見這一棍的威力!

    “伯生,何事如此驚慌?這成何體統,就是遇到再大的事都要冷靜自若!”

    朱司長定身收功,將長棍收至身側,皺著一雙濃眉喝道。

    “老爺,暗巫教總部被破,暗巫身死,其餘教徒死傷慘重,暗巫教已滅!”

    伯生心下慌亂,根本沒有注意朱司長的嗬斥,隻是將所知道的消息一股腦地倒出,因為他明白這事事關朱府上下三百餘口人的性命。

    什麽!

    “哐啷”

    朱司長手中的長棍滑落於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朱司長呆愣了一會,繼而臉上顯出驚慌之色,顯然他馬上打了自己的臉。遇事的確要冷靜,但是當某件事超出了某人的承受能力時,冷靜鎮定也就成了一句空話。這一消息對於朱司長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朱司長身為治安司的副司長,雖然俸祿不少,但是想要維持這座精美府邸的運作及豪奢的生活顯然遠遠不夠。雖然朱府明麵上還有幾座商鋪,但真正的大頭收入還是源自於朱司長的灰色收入!

    作為掌管神京治安的治安司副司長之一,手上握有的權利覆蓋了每一座街坊,每一座城區。其中存在於各個街坊中的小勢力為了生存,不得不上貢一份心意,這樣才能不被朱司長定義為非法勢力。自然那些真正的非法勢力,黑惡勢力更得加倍打點,而朱司長的灰色收入中此部分占了一大部分。

    而暗巫教轄下的幫派,堂口也有送錢給他,當然那些勢力如果隻是做一些夏朝法律邊緣的非法之事,以朱司長背後的人脈即使被爆出來也傷筋動骨不了,大不了降職罰俸而已。

    但是暗巫教之事朱司長參與得可沒有那麽淺,他可是清楚地知道暗巫教做得什麽勾當。誘拐孩童,殺人放火可樣樣都是重罪,但為了那大量錢財的進賬,朱司長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甚至會為暗巫教行事提供方便。

    現在暗巫教竟然被巡風司連根拔起,那麽他和暗巫教之間的勾當暴露出來隻是時間問題,他可不會小瞧巡風司的辦案能力。

    諸多念頭在朱司長腦海內盤旋,初聞驚變後的驚慌無措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神京已經不能再呆了,乘著如今還沒事發不如出逃外州。

    朱司長穩了穩心神,對著伯生吩咐道:

    “伯生,你馬上通知夫人做好遠行準備,並且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都給叫回來。”

    “老爺,這是要?”

    “恩,你想的沒錯,我們這就出神京。此事要快,不可耽擱,你快去吧。”

    “是,老爺。”

    還沒等伯生離開,府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朱司長心中湧現了不祥的預感,這時一名仆役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開口大叫道:

    “老爺,大管家,不好了!府門被禁衛圍住了!”

    仆役的話語猶如一把重錘打碎了朱司長的幻想,朱司長雙眼一黯,喃喃自語道:

    “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老爺,你快走,我去擋他們一段時間!”

    伯生大管家眼露死誌,毅然轉身就想往府門衝去。

    一隻大手按住了伯生的肩膀,朱司長苦澀的笑容布滿嘴角,輕輕歎息道:

    “伯生,沒用的,既然已經動手了,想必巡風司的那些巡風使也已來了,逃不掉的。”

    朱司長既然能成為治安司的副司長,其本身的實力不可小覷。他雖出身小門小派,但憑著自身的毅力硬是把一手降魔棍法練得出神入化,隨心所欲,隱有宗師之勢,在大師境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但是每位巡風使都是大師境的修為,自己即使能以一敵二,以一敵三,難道還能以一敵十不成,更何況還有禁衛助陣,此刻已是在劫難逃。

    “朱司長倒很有自知之明,隻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羅生在對角出現,笑吟吟道。

    而演武場周邊又出現了數道強大的氣息,牢牢地將朱司長的氣機鎖定。而在府外更是有一道巍峨的氣勢如山般籠罩鎮壓此處。

    “鏘鏘”

    甲葉碰撞間從府邸大門處湧進了大量兵士,將演武場上的幾人團團包圍,卻是護衛神京安全八大禁衛中的鯤鵬衛。

    “經查證朱廊玉身為治安司副司長,暗中與暗巫教勾結,致使暗巫邪教做大,在神京犯下累累血案!即刻起,將朱廊玉革職查辦,投入天牢待決。朱府其餘直係親眷者,先行收押。”

    羅生麵色一肅,冷然說道。

    “帶走!”

    朱廊玉麵色蒼白,蹌踉倒退兩步差點跌坐於地,數名鯤鵬衛上前用封元鎖鎖住朱廊玉,朱廊玉也沒有反抗,任由禁衛施為。

    緊接著,鯤鵬衛進內府拿人,激起了一陣混亂。有嚎啕大哭者,有惶惶不安者,有倉皇逃竄者,總之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縈繞在每位朱府之人的心頭。

    聽著府內一片哀嚎,守在府門外防止朱廊玉狗急跳牆,魚死網破的飛葉搖了搖頭,對著一旁的劉維歎道:

    “誒,這朱廊玉當年可是嫉惡如仇,眼裏揉不得半粒沙子,怎會變成今日這樣!”

    “人,是會變的。”

    劉維目光悠遠。

    人,是會變的,而變的又何止朱廊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