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正道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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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絕頂,獨領眾山,萬峰臣服,地勢高絕而寬闊。
封禪台,此地為古時帝皇封禪嵩山,耗費人力巨資所建,曆經風雨,滄桑而古樸。
此際,經過嵩山派翻新修整的大麻石上,三五成群聚滿了人,兵器各異,服飾不一,粗數之下大概不下三千。
在場這些人無一不是正道之人,五嶽劍派、峨眉派、崆峒派、昆侖派、丐幫等等名門大派皆有到場。
剩下的不是曾出身左道,但如今已經被嵩山派收服的高手,便是江湖二、三流小派,與有名的獨行遊俠。
可惜身為正教兩大魁首的少林武當,再也沒有機會出現,有人暗暗歎息,不由悲哀。
不過,此地雖隻有三千之眾,卻已聚集了當今正道的中流砥柱,這些人絕大多數出身於名門,傳承不俗,雖不及魔教數萬之眾,可平均武功素質卻更高。
而這,還是已經除去少林武當這兩大門派。
正教的底蘊,可見一斑,若是少林與武當能早日聯合統領江湖正道,又哪有魔教今日做大之勢。
正道眾人在這數日之間陸續到達嵩山派,先被安置於嵩山派本院,直到今日晨間才被通知午日集於封禪台。
有人到了後才發現,這封禪台早已被清理整潔,那祭壇也被人布置一新,準備甚是隆重,可見嵩山派鄭重。
不過,此時那高台之上除了幾名嵩山派弟子駐守,並未見到左冷禪,或是任何一名各門派掌門、高手。
距離午時還有半刻鍾,一些人閑著無聊,三三兩兩,同門之間,或者相熟認識的開始攀談交際。
“這武林大會多少年難得一次,每次皆是有大事發生,危及武林才召開,不過以往都是少林武當主持。”
“正是,如今沒了少林武當在場,倒也真是差了點意思。雖說這嵩山派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派,近年來更是崛起興盛,高手眾多,但底蘊終歸差了些。”
“那便又如何,今時今日,值此危難之際,魔教恐怖猖獗,江湖動蕩,連武當少林這等頂級大派都被輕易滅之,正教十大高手死得又剩幾個,如今但凡敢站出來者必成魔教眼中釘,左掌門正氣浩然,當真可敬可讚。”
“沒錯,如今某江湖人人自危,左掌門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護我正道,不負吾等崇敬之心,這武林大會舉行的正是時候,當是人心所向。”
“左盟主仁義無雙,看來這武林盟主非他莫屬。”
“那是自然!”
這武林大會舉行,所議必然是正道諸派聯合,共抗魔教之事,既然聯合,理應選出一個盟主統領天下正道。
所有人心知肚明,他們既然到了這裏,自然也代表了他們的認同此事。
至於武林盟主,能當此位置者,非正教中武功絕頂,地位顯赫,威望深厚者。
然而如今,正教中滿足此三條件的高手,已經死的差不多,恰逢左冷禪這時候挺身而出,自然賺足了名聲,威望大漲,本身又是正教三大高手之一。
這武林盟主自是非他莫屬。
“這嵩山派是想在這封禪台之上舉行武林大會,可這午時都快到了,左掌門與其他各派掌門怎麽還不見人?”衣著打扮不似門派弟子,更似江湖遊俠的漢子疑惑道。
一名泰山派的弟子剛好經過,聞言回答道:“武林大會之議程早已開始,甚至數日之前各派掌門到齊之後就已經開始,隻不過不是在今日這裏舉行。”
周圍聽到這話的人不由一怔,一些人若有所思。
一名小門派弟子皺眉道:“怎麽可能,既已開始,我等為何不知道,若是不讓我等參與,又為何讓我等到此?”
那名泰山派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搖了搖頭沒有再回答,不理他人問詢的目光,自顧自走開。
武林盟主大會確實早已召開,不過這大會卻不是正道武林所有人的大會,而是各大派掌門之間的會議。
隻有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才了解內幕,早在數日之前,所有大派的掌門就已經與左冷禪開始商議要事。
這些人足以代表當今武林正道。
那些峨眉派、崆峒派、昆侖派、丐幫等大派自然是由他們的掌門幫主代表所有門人,至於其他中小門派,甚至眾多沒有背景的江湖俠客,則被各大門派一起代表。
以往少林武當還會照顧下所有人的臉麵,不至如此露骨,雖說本質並無區別。
雖是武林大會,卻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參與並決策。
此番讓他們聚集於此,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代表天下武林見證盟主上位之儀,奠定大義。
至於異議之言,左冷禪與嵩山派若以前可能還會做一下表麵功夫,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不屑為之。
不少明白人看清這其中道理,雖不覺得不妥,認為理所應當,可還是忍不住暗暗歎息。
當然也有人不滿,自覺得被輕視,認為這武林大會沒甚意思。這些人大多是中小門派,甚至毫無背景的俠客,他們的意見其實最無足輕重,縱使不滿也成不了氣候。
盟主之位早已決定,那些大派掌門真正所議,自是有關各派的利益。
左冷禪想當這個盟主,單靠強權與武力攝服斷難長久,而聲望威信是一眾江湖同道給的,那自然要給予好處,否則人家憑什麽支持你。
雖說大部分人早已被他嵩山派收買,早已蛇鼠一窩。
雖說左冷禪隻是扔出了幾塊爛骨頭。
不知覺間,午時已到。
此時日光最盛,封禪台上,金光萬丈,大氣堂皇。
“左掌門他們到了。”
有眼尖之人看見一身黃色道袍的左冷禪帶著各大門派掌門到達,這各大門派掌門都換了麵孔。
有趣的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卻是獨身一個來到嵩山派,一名弟子也沒有隨從,看起來似乎有些淒涼。
他跟在左冷禪身後,氣質儒雅,臉帶溫和淺笑,眼中卻平靜至極,讓人看不清喜怒。
如此風波之下,他明白這武林盟主絕不好坐,深喑明哲保身之道,他自不會有想法。
不過他也猜測,這左冷禪心思深沉,謹慎異常,如此高調想來必有倚仗。
可當來到這嵩山派之後,他才漸漸發現,這嵩山派的水,深得可怕。
他目光落在隨同在眾掌門之後的十幾名嵩山派二代弟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一次不知是有意安排,還是無意的接觸,嶽不群發現這些嵩山派二代弟子功力深厚,竟然不在他之下,而且還不是一兩人這麽簡單,這讓他心中莫名的發冷。
那十三太保死傷殆盡之後,原以為嵩山派必然元氣大傷,可誰會想到竟然還藏著這麽多高手。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全部都這麽年輕,讓人費解。
嶽不群看向逐步走上石級,登上高台的左冷禪。
原本因為得到辟邪劍譜而武功大進的得意漸漸消失,化為謹慎。
左冷禪登上高台,作揖說道:“諸位同道瞧得起左某,惠然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
左冷禪聲音輕淡,並不高昂,可在場三千多人,每一人卻將他的話音聽得清清楚楚,眾人心間駭異。
這左掌門的功力竟如此深厚,如此精妙。
三千餘正道思索間,齊聲回應:“左掌門客氣!”
左冷禪臉色沉重,繼續道:“想必眾位已知,魔教禍亂武林,殘害我正道諸多同道,連少林武當這等德高望重,地位顯赫的名門大教都慘遭毒手,手段殘忍,令人發指,江湖震憤。因此,在下與眾正教掌門商議,欲將天下正道聯合一體,統一號令,共抗魔教,庇佑我正道千秋萬代。”
台下眾人早已知曉,有人大聲應道:“江湖危難,正道中人頻頻遇害,早該如此,拋棄成見,勿以私利而輕大義,凝聚一心,無論如何也好過一盤散沙。”
隨即眾多正道之人,此起彼伏地響應:“對極,正道聯盟,共抗魔教,左掌門敢於舍身而出,我等佩服。”
左冷禪作揖一拜:“在下替天下武林感激諸位高義,既然諸位皆如此認為,正道聯盟便就此定下。隻是如此一來還需選出一德高望重之人掌盟主之職,調令天下。”
“自應如此,不過論武功與威望,這正道之中除了左掌門之外又有何人能當此重任。”台下一人大聲道,也不知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或真是發自肺腑之言。
此人話音落下,泰山派、衡山派、峨眉派、昆侖派等大派門徒千餘人轟然應道:“我等讚同左掌門任這武林盟主之位,聽之號令,護我正道,共抗魔教。”
這些大派弟子顯然早已被門中掌門等高層命令過,自然配合。一時間連著那些中小門派的弟子還有其餘獨行俠也被之渲染,不由同聲高呼,頓時聲響衝宵,群山震鳴。
左冷禪眼中露出得意,沒有虛偽推脫,道:“既然諸位同道抬愛,這盟主之位,在下便接下了,自今日起,必傾盡心力,萬死不辭,剿滅魔教,佑我正道武林千秋萬世。”
“參見盟主!!”
三十名嵩山派弟子齊聲大喝。
天地間仿佛響起九霄雷鳴。
台下無數正道中人,被這三十嵩山派弟子齊聲應喝之聲,震得身心巨顫,仿佛天地間都在動搖,那三十多道聲音中蘊含的內力當真恐怖至極。
半響之後,無論是尋常的獨行俠,還是那些大門派弟子,甚是那些各大派的掌門,望向那三十名嵩山派弟子,無不目露駭然。
這幫嵩山派二代弟子,功力竟然如此恐怖,哪怕在場一些名震江湖已久的宿老也自歎不如。
台下眾人還在震撼中,其餘數百嵩山派弟子也齊聲大喝:“參見盟主!!”
這數百名嵩山派弟子雖然沒有之前那三十人那樣功力恐怖,但現在整齊劃一,倒也頗為震撼。
受此感染,封禪台之上,三千正道目露敬畏,看向左冷禪,參差不齊地呼喊:“參見盟主!!”
左冷禪沒有開口,他望著台下三千正道齊聲拜賀,恍然間仿佛看到了天下武林在向他臣服。
此時,禮樂奏響,嵩山派顯然早已準備,將這盟主之位視為囊中之物。
他心潮澎湃,宛如夢中,難以自禁。
他一生的執念,便是光複嵩山派,比肩少林武當,甚至超過之,獨尊武林,此事早已成為他的魔障。
如今他不僅做到,更是遠遠超過。
頓時間,他心氣通暢無比。
這麽多年費盡心思,百般算計,總算沒有白費。
……
“掌…掌門……”
一聲虛弱呼突然夾雜著一眾呼喝聲中。
一個泰山派弟子突然目光一頓,臉色微變,他連忙走到泰山派新掌門玉璣子身邊提醒:“掌門,快看。”
玉璣子目光順著弟子指引投去,同樣臉色一變,隻見一名身穿泰山派道袍地弟子渾身血跡斑斑,臉色蒼白無邪,氣息遊離,在兩名嵩山派的弟子攙扶下向他過來。
玉璣子幾步上前,急聲問道:“你不是留在門派中嗎,怎麽過來了,到底出了何事?”
這名泰山派的弟子在兩名嵩山派弟子扶持下,氣息微弱,一臉悲切,向著玉璣子道:“掌門…泰山派完了……魔…魔教攻破山門,弟子等抵抗不能,泰山派被滅了……”
玉璣子頓時如遭雷擊,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半響之後依然不敢置信,大聲道:“你所說沒有一句虛假!”
“弟子不敢欺瞞…”那名泰山派的弟子哭泣道。
“噗!”
玉璣子一口血霧猝然噴出,隨後倒下,一眾泰山派的弟子七手八腳連忙上前攙扶。
在場有人聽到了那名泰山派弟子的話,然後迅速傳開,漸漸的,所有人麵目惶恐。
封禪台上很快嘩然一片。
這時,一名嵩山派弟到左冷禪跟前稟告,不止泰山派、衡山派、崆峒派、峨眉派,各門派所在地都遭到魔教大舉攻擊,結果不樂觀。
左冷禪麵無表情,目光森寒至極。
腳下石台裂紋如同蜘蛛網蔓延,站在台下之人隻感覺地麵震動,隨後望見石台邊沿裂紋蔓延,眼中駭然。
魔教選什麽時候不好,偏選他左冷禪當上武林盟主之日,動手襲擊正道各派門庭,到底是有多給他臉麵?
“當真…好大的一份禮物!”
……
4k小章,別說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