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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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8章 ;
    第九百八十二章;
    宋禎煥的話說完,帳篷裏立刻就炸鍋了,薛延陀的幾個大首領們有的瞪眼,有的差異,其中一個直接站了起來,抽著鼻子說話;
    “什麽?宋大帥你說咱們去吐穀渾那邊湊熱鬧嗎?”
    另一個首領直接站了起來;
    “沒錯,都聽見了,你又不聾!”
    宋禎煥點了點頭;
    “不行嗎?”
    “好家夥!”
    “怎麽了?你慌什麽?”
    “我沒慌,我是想說,咱們這邊他娘的……能亂動嗎?”
    “倒也是!”
    “是啊!恐怕不敢亂來吧宋大帥?”
    “誰說不是?咱們把那些城裏的人看的緊緊的,可也別忘記了,人家也是緊盯著咱們的。”
    “是啊!這個時候兩邊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錯,咱們除了打過去,就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撤兵回去大草原深處不打了。”
    “沒錯!除此以外哪裏都沒辦法去的,我敢說一句,隻要咱們不是回家,不論咱們去哪裏湊熱鬧,李唐朝廷放在邊關這二十萬人,絕對不會坐著不管,他們會立刻追著咱們的尾巴,咬上來,而且會打的咱們措手不及!”
    “誰說不是?他們豈能眼睜睜看著咱們去吐穀渾那邊湊熱鬧?這麽多人幾方的勢力湊過去,鐵定要把那邊撕開一道大口子的,我覺得李唐的那些將軍,絕對不會叫咱們如願以償的!”
    薛延陀這些首領,也並不是憨的一塌糊塗,明白過來之後,都眾口一詞,說完後都盯著宋禎煥的臉,希望這個宋大帥承認自己的決策是個錯誤的決定!
    居然還想去吐穀渾那邊湊熱鬧,這個宋大帥的頭,恐怕是被戰馬踢過吧?
    “那就還去攻打馬邑城好了。”
    宋禎煥很是無所謂的應付一句!
    “不是吧宋帥?”
    “我說宋大帥,說陷阱的是你,這會兒叫去闖陷阱的還是你,這叫怎麽一回事情?”
    “就是,可別拿我們的孩子當槍使喚,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牲口。”
    “大汗您看,這都陷阱了,還叫孩子們去送死?”
    “是啊大汗,陷阱那!”
    大首領們的意思很明確,這個宋大帥腦袋被踢過,出的都是騷主意,可千萬不能聽他的話。
    “不著急,且聽宋帥說道說道其中的可行之處,再做定論不遲。”
    眾人又趕緊扭頭過去看著大汗請來的三軍統帥!
    “兩邊都幾十萬軍,都是小心翼翼,假如這種陣勢一直不變,那就隻能等著誰家沒有飯吃了。”
    “這倒也是。”
    “那是。”
    “所以需要個變數,剛好李鈺在積極製造變數,為何不趁著變數行動起來呢?他弄個陷阱,咱們就去跳一次又有何妨?整好隨了他的意!”
    “宋帥的意思是……”
    “難道是……”
    “我明白宋帥的意思了!”
    “我也聽出來了!”
    聽到這群貨色,終於清醒過來,中車令的七個師弟整齊的輕出一口氣。
    正在看書的中車令忽然來了一句:
    “三日後子時半,正好是他們換值休息的時候,城上的五千多人,會分成三次下去歇息一個半時辰,卡主這個節點強攻,損失會小一些,而且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中車令說完,這邊的宋禎煥趕緊接應上:
    “這幾天,還得按照以前的樣子生活,任何兵馬都不可調動來去,隻等著三日後的子時半衝殺上去。”
    “長生天呐!”
    “我得天!”
    “宋帥,咱們距離馬邑城最近的兵營也有三十多裏地,接近四十裏,不叫來回調動,難道子時的時候,長個翅膀飛過去不成?”
    “是啊宋帥,這還不說李鈺的探馬七人一隊,一出來就是七隊,而且他們有風哨子,傳信回去是很快的。”
    “可不是嘛,且那馬邑城的後邊就是李世績鎮守的朔方,東邊有李道宗,西邊有薛萬徹,把李鈺保護的死死的,李世民生怕這個私生子有個好歹,看的很嚴實。”
    “三方麵的守將聽到動靜,就會立刻派出遊動很強的兵馬,一個時辰就能把援軍調動過去。”
    幾個大首領說完互相看著彼此,一個不怎麽說話的首領緊皺著眉頭:
    “而且誰都知道,一個時辰,根本功不破堅固的馬邑城,更何況咱們還不能調動兵馬驚嚇了李鈺那邊。”
    “如此,難度又增加了不少,即便咱們趁著他們換防的時候趕緊衝過去,頂多也就剩下半個時辰的功夫了,一旦馬鹿邑有事,其他三方立刻就會派兵過去支援,援軍到來之前,咱們能攻破馬邑城的堅固防備?”
    宋禎煥十分肯定的看著薛延陀的一群首領:
    “你們不能!”
    一群大首領異口同聲的反問;
    “不能?”
    “是的,這個事情不用問都知道結局。”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宋帥你為何還叫我們過去,難道要用孩子們的命搭進去強攻不成?”
    這會兒可沒人閉目養神了,不論是夷男還是二號人物左仆射,都盯著宋禎煥的臉。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李鈺等的就是咱們打不進去,然後紅了眼睛的時候調動兵馬強攻,然後他提前準備的那些隱藏起來的力量,就會出現。”
    “然後,咱們過去攻城的軍隊,就被反包圍起來,接著就是圍點打援,消耗咱們更多的軍隊,於是,馬邑城下就是這一次的主戰場了。”
    “惡毒!”
    “李鈺那畜生太狡猾了,居然能想出這種毒辣的計策……”
    “他娘的,這李鈺夠狠。”
    “可不是嘛,派過去的孩子不論多少都不能叫他們全部送死,所以咱們就會派人過去增援,然後咱們就會徹底掉進李鈺的陷阱了。”
    宋禎煥點了點頭;
    “這還不是更狠的,最狠毒的是,咱們的軍隊在增援,恐怕他們隻會放過前頭兩批,然後其他各路的援軍,都會被他們的援軍截住廝殺。”
    “於是,越來越多的兵力,被圈到馬邑城外,我們去仔細查看了馬邑城外的幾十裏方圓,有人在附近查看了至少兩遍,痕跡處理的很幹淨利落,但是本將手底下有些個能人,整好擅長這方麵的事情,所以知道的很清楚。”
    “甚至他們的援軍從哪個方向過來,從哪個城調動,本將基本都心裏有數的。”
    眾人正在討論到緊急關頭,總是沉默不語的那幾個首領裏,其中一個再次發言;
    “宋帥,你說的這些是打不下馬邑城的決策,假如咱們強攻呢?如果強行攻破之後,殺進去了,又該如何?”
    “殺進去之後,我猜李鈺會放手,他不會在城裏跟你們拚命,他會下令叫軍隊撤退的,我知道他很珍惜人命,而且這也是最好的計策。”
    “撤退?”
    “往哪退?”
    “一個缺口,就足夠咱們的勇士殺進去,奪取李唐江山了,他們還敢撤退回去?”
    “是啊,撤退,不把李世民氣瘋才怪,肯定會派人來斬殺他李鈺的。”
    “沒錯,換做我是李世民,兒子也不行,壞了大事,必須殺他性命。”
    宋禎煥和中車令,還有夷男,二號人物,都同時搖了搖頭。
    宋禎煥一邊搖頭一邊分析誘導;
    “會退的,馬邑城失守,並不是李唐的江山失守了,退回去三十多裏,就有個殺狼山,你們衝過去整好應了局,犯了地名,而且李鈺那邊也不會放任不管,他們會擺好陣勢,隻等著你們的孩子進去,而且他們不會放進去太多人,頂多放進去七萬左右,他們就會恰好派來援軍,從新把馬鹿邑城奪回去。”
    “然後等於就是把咱們兩邊的人馬給切斷了。”
    “沒錯,切斷了之後,裏頭的那些人馬會很著急,最後還會被分開吃掉,外頭的也會有人專門伺候,到時候咱們兩邊心慌起來,隻等著亂了陣,李唐的那些兵馬就會把咱們殺的大敗!”
    宋禎煥再次點頭應付;
    “不錯,基本就是這樣了,李鈺不可能沒有其他計劃,他至少會有三種對應的方法,隻等著咱們用哪一樣,他就挑選出曾經的方法對待你們。”
    “所以,咱們攻打不下馬邑,就會被圍住廝殺,再葬送增援過去的兵馬,若是攻進去了,他們還有另一個方案可以使用,所以李鈺是進可攻退可守,隻等著咱們去跳陷阱了。”
    宋大將軍剛把話說完,那個巴圖魯立刻就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一副苦惱至極的樣子;
    “宋大帥,你這說了等於沒說,打不進去就夠晦氣了,還要被圍點打援,好不容易衝殺進去了吧,又有新的陷阱等著咱們,這叫什麽狗屁事情……”
    巴圖魯正在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後邊坐著的夷男立刻發聲;
    “巴圖魯,不得放肆!跟宋帥說話要尊敬一些,客氣一些。”
    同時,薛延陀的二號人物,左仆射也來嗬斥;
    “放肆!不得口出粗俗之言!巴圖魯你在記不住,我就要抽你的屁股!”
    麵對兩個長輩的嗬斥,巴圖魯哪敢放肆,頭往後一縮,笑著賠罪;
    “宋大帥不要怪罪我啊,我不認識字的,說話就是隨口,可沒有不敬重大帥您的意思,真的,我敢對著長生天發誓,我剛才沒有其他意思,要是……”
    宋禎煥似乎挺喜歡這個膀大腰圓的家夥,微笑著擺了擺手;
    “不罪,真性情,何罪之有?難道都不叫大家說話了嗎?嗬嗬!該說的都繼續說,不要忌諱太多,咱們以大汗的大事為重,其他的都必須放一邊。”
    宋禎煥是什麽人物?
    當年十八路諸侯爭天下的時候,人家可是沒有敗過一場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那可是相當厲害。
    手下多少刺頭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隨便賣弄幾個手段,就把帳篷裏一群大首領弄得親近了不少。
    “大帥說的對,都是真性情嘛!”
    “就是就是,宋帥當真合咱們的脾氣呀,是個能交的兄弟。”
    眾人大吃大喝一通,直到傍晚時分,李鈺才和秦瓊一塊兒,將一群吃飽喝足的,文武重臣打發走。
    站在翼國公府門口,李鈺和最後一個離開的程咬金揮手作別。
    難熬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站在台階上,李鈺回憶著一群將軍們土匪一般的搶奪行為,
    暗笑不已,沒想到這群將軍們,
    簡直和孩童一樣的心理,除了李靖,和李績成熟謹慎之外,
    其他的,多少都帶著一些流氓痞子的氣息。
    說難聽點,和土匪也沒什麽區別,盡管李鈺還沒見過,土匪應該是什麽樣子。
    特別是那尉遲恭,都四十多的人了,還總和比自己小十歲的牛進達較真,
    兩人為了爭奪一個衣服櫃子,把對方的袍子都能扯破!
    看著李鈺發笑,秦瓊歎息著說到;“是否覺得他們……太過荒唐?”
    秦瓊實在很難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他內心的意思。
    不過李鈺倒是聽懂了的。
    “回叔父的話,侄兒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隻覺得這些叔父,伯父們,天真無邪,都是真性情,真漢子!”
    李鈺這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可傻子能聽出來其中的褒貶之意。
    秦瓊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十年前傳來;“若是你和他們一樣的經曆,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
    那些征戰沙場的年月裏,眾家兄弟經常一天也吃不上一頓吃食,
    有時候一天也找不到水源,將士們隻能硬抗……
    戰場之上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過明天,你看著自己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的倒下去,唉!”
    “叔父,既然都是將軍,難道就沒有專門的供應?
    侄兒是說將軍們可以開小灶啊……”
    “混賬,這就是汝讀了十年的聖賢之書?
    這便是汝對將軍的認知?
    這就是汝做的學問乎?”
    一連三問,秦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音調也越來越高!府門口守護的府兵,也跟著噤若寒蟬。
    李鈺懵了,早就已經習慣了秦瓊和程咬金,全方位愛護的他,
    第一次看到秦瓊發火,問題是也沒說什麽啊暈!
    “叔……叔父,侄兒是說……將軍們都餓著肚子,這如何帶兵廝殺?況且這……”
    “放屁!”
    李鈺哪見過秦瓊發怒,忽然之間結結巴巴,隻想解釋自己沒有任何輕視將軍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