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咱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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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澤的心情很鬱悶。

    他剛加入警視廳隊伍不久,想著好好大顯身手一番,闖出自己的天地。

    可是好不容易才融入了搜查一課這個集體,就被調到了新成立的部門。

    人際關係又要重新開始不說,他負責的第一個案件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街頭割臉事件。

    根據整理的線索來看。

    案件頻發地點為七彩大橋附近,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二十三名受害者。

    他們之間有男有女,除了夜晚在七彩大橋附近散步,便沒有任何關聯。

    其中十七名受害者因錯失了搶救時機去世。

    同時根據剩下的受害者回憶,嫌疑人為一名年輕女性,在碰到他們的時候主動上前搭話。

    而內容,便是……

    我漂亮嗎?

    和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出現過的一則名為裂口女的都市傳說極為相似。

    根據初步判定,北澤認為這應該是一種模仿犯罪。

    可是當他調出七彩大橋附近的監控錄像,卻詫異的發現。

    但凡是受害者遇害的時間段,附近的監控都會受到電磁幹擾。

    沒有聲音。

    沒有畫麵。

    隻有黑白的雪花。

    整個案件,處處透露著難以形容的詭異。

    最棘手的是,受害者人數依舊在上升。

    “頭疼死了。”北澤扶著額頭,忍不住抱怨起來,“要是接手的第一個案件就無法解決,一定會成為汙點的。”

    “看開點啦,本身就不是所有案件都能真相大白的。”一旁的搭檔安慰著北澤,他的名字叫做鬆北,也是剛剛被調到新部門的警務人員。

    實際上,警視廳並不是每個案件都能告破。

    即便是成績最好的那一年,破案率也隻有百分之八十。

    幾乎每一個老警員,都會背負一兩個懸案。

    “從數據的角度說是這樣,但……還是想盡快把嫌疑人繩之以法。”

    北澤搖著頭,但卻對嫌疑人的身份毫無頭緒。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和鬆北換上便衣,跑到七彩大橋附近巡邏,看看能不能碰到運氣。

    “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

    微風從北澤,鬆北正麵吹來,卻好似帶走了所有溫度。

    為了這次行動,二人都換上了長袖長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氣溫好像在不停的下降。

    “你這麽一說,是很冷啊,奇怪,現在明明是夏天,不應該這麽冷啊。”

    “難道是海邊的關係?”北澤雙手摟住自己的身體,想要增加一起體溫,“不如去賣點熱飲吧,我記得這附近有自動販售機來著。”

    “好像在那邊,不過這個時候要是有關東煮,那就太棒了。”

    “有熱飲就不錯了,還關東煮呢。”

    北澤狠狠白了一眼鬆北,準備去找自動販售機。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映入北澤眼簾,他的胳膊下意識碰了碰鬆北。

    那是一個婷婷少女,一身血紅色的連衣裙,雙手背在身後,黑長直的秀發隨風微動,腳下的影子被街邊的路燈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她……不冷嗎?”

    如果是平時,北澤一定會偷偷欣賞女孩的身材,可是現在……

    他卻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

    這周圍的溫度至少逼近零度,可女孩的連衣裙僅僅隻是蓋住了大腿。

    “喂……”

    鬆北頓時繃直了雙眼,瞳孔微微放大。

    紅衣黑發,以及掛在耳朵上的口罩。

    這不就是受害者們描述的形象嗎?

    咕嚕。

    北澤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手指慢慢接近腰上的手槍,另一隻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名女孩也很快注意到北澤和鬆北,反而哼起了阿鬆動漫的曲子。

    花丸嗶嗶隻給好孩子。

    反倒是北澤和鬆北,心中倍感壓力,慢慢接近那名女孩。

    雙方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大概幾個呼吸的功夫,北澤和女孩在街邊的自動販售機前停下腳步。

    二人之間的距離大概隻有一米左右。

    北澤和鬆北同時握緊了手槍。

    然而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北澤發現,女孩的雙眸清澈動人,有些楚楚可憐。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雙眼。

    仿佛擁有攝人心魄的能力。

    就在鬆北準備開口,讓女孩配合自己,接受搜查的時候,這名女孩率先一步開口。

    “咱……漂亮嗎?”

    女孩歪著頭,迎上北澤的目光。

    微風開始變強,吹起女孩的長發。

    前所未有的緊張籠罩北澤,鬆北。

    一直以來,他們都堅信,嫌疑人不過是偽裝成都市傳說的模仿犯。

    但是萬一……

    萬一……

    萬一對方不是模仿犯呢?

    萬一對方是真的都市傳說呢?

    萬一對方……

    真的是裂口女呢?

    北澤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心跳也嘭,嘭加快。

    他很想說點什麽,卻感覺到自己的雙唇猶如千萬斤的重量,根本打不開。

    反倒是鬆北,雖然同樣是頭皮發麻,但卻比北澤勇敢一些。

    “小姐您好,我們是東京警視廳的警員,正在執行任務,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慢慢轉過身,然後把手舉起來。”

    然而紅衣女孩仿佛聽不到鬆北的聲音,她歪著頭,依舊盯著北澤的雙眸,將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咱漂亮嗎?”

    伴隨著女孩第二次提問,周圍的氣溫仿佛又下降了一些。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鬆北說話間已經拉開了槍套。

    “咱漂亮嗎?”

    紅衣女孩再次重複。

    氣溫又下降了一些。

    甚至這次,鬆北都開始感覺自己的雙手難以適應這樣的溫度,恨不得縮進口袋裏。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鬆北低沉著聲音,果斷掏出了手槍,打開保險,對準了女孩的頭,但是很快,他又將槍口向下移動,瞄準了女孩的腿,“這是命令。”

    可女孩依舊無視了鬆北,她的眼裏隻有北澤,“咱漂亮嗎?”

    四次發問。

    每一次都會降低氣溫,打擊北澤的承受能力。

    同時,每次發問,都會讓北澤的腦海裏冒出一個聲音,讓他回應女孩。

    “咱漂亮嗎?”

    就在女孩第五次重複問題的時候,北澤開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身邊狂風大作。

    而他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回應了女孩。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那……現在呢?”

    接著,女孩摘下了口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