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他本就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剛才初代火影所開的玩笑又那麽的讓人不快。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什麽玩意啊！

    用萬象天引把彌彥吸過來？

    簡直荒謬！

    不過……

    長門之所以沒有那麽的暴怒，還體現出一貫的沉重，其中有一點原因，就是柱間後來的補充，確實是如果當時掌握了萬象天引，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

    當然。

    最為重要的是……

    長門知道自己不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對手，因此就算是暴怒的話，也是無濟於事。

    “我想說什麽啊……”

    柱間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神向著房頂看過去，擺出一個思考的姿勢，隨後猛地拍了一下手心，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想說你這不是沒照顧好彌彥麽，還是讓彌彥給死了啊！”

    “這種事情我也不想發生，我當時無力阻止，隻能過後彌補彌彥，因此我將彌彥做成了佩恩六道裏麵最厲害的天道，讓彌彥執掌曉組織，以彌彥的身份拋頭露麵，讓彌彥的意誌得以傳承。”長門深吸一口氣，聲音依舊很低沉，他的這番話一出，旁邊的小南都跟著暗暗點頭。

    “沒錯。”

    “你這些年確實是這麽做的。”

    “但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你好好問問你的內心。”

    “彌補彌彥的方式真的隻有將他做成天道嗎？”

    “並且……”

    “你以天道佩恩的方式拋頭露麵，真的是為了傳承彌彥的意誌嗎？”

    “你相信你自己說的話嗎？”

    柱間以直擊心靈的方式對長門進行著靈魂拷問，直接把旁邊的小南聽得一愣一愣的，紫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不解之色。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其他的隱情嗎？

    小南將視線轉移到長門的身上。

    站在她現在的位置。

    隻能看到長門的一個側臉。

    那張枯瘦的側臉上，顯露出猙獰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長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代火影剛才的話，小南隱隱覺得長門變得有點陌生起來。

    他們從小就認識。

    不知道多少年了。

    小南的心中最相信的人就是長門。

    但是現在突然覺得好像並沒有看懂這個男人的內心。

    “初代火影大人，你說的東西讓人聽不懂，你到底想要說什麽，還是直說吧！”

    長門低沉的語氣中透著一些不滿，還有這濃濃的不耐煩，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好啊！”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當時你有的選擇。”

    “你會犧牲你自己？”

    “還是犧牲彌彥？”

    柱間目光灼灼的盯著長門，這個問題看起來像是掉河裏先救誰的問題，但是問題往往問的不是答案，而是行為。

    不管說得多好聽。

    回答得有多睿智。

    但是，最終的做法，卻不是這樣的。

    這樣的例子已經比比皆是了！

    這樣的問題之所以能夠被稱為靈魂拷問，不僅僅隻是問題的角度刁鑽，而是在回答者回答之前，內心會真的詢問一下自己。

    不管說出什麽答案。

    其實。

    心裏是知道正確答案的。

    “當然是我自己！”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肯定不會讓彌彥犧牲。”

    “我說過的。”

    “我隻想守護彌彥和小南。”

    “我願意付出生命去守護彌彥和小南！”

    長門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出來，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說出的內容更是擲地有聲。

    “哦？”

    柱間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看向長門的眼神也發發生了一些變化。

    “真的是這樣嗎？”

    “那你在掌握了六道之力後為什麽不用輪回眼複活彌彥呢？”

    “那樣不就彌補了你的遺憾，犧牲你自己，將彌彥複活過來。”

    “甚至於以你漩渦一族的體質，僅僅隻是複活一個人，還未必會死。”

    “可是你並沒有這麽做。”

    “而是將彌彥做成了天道，讓你可以借用彌彥的樣子，你的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柱間的語氣頓時變得淩厲了起來。

    “你說什麽？！”

    長門眯起的輪回眼裏麵迸射出一道冷芒，這個問題幾乎可以說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就是很過分！

    當然也很紮心！

    正是這種根本不會有人來問他的問題，在回答起來更是非常的困難。

    畢竟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

    “初代火影，我非常尊重你，但是你的問題實在是不可理喻！”

    長門生氣了。

    那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快要壓抑不住的憤怒。

    如果不是打不過……

    長門都要動手了！

    沒這麽欺負人的！

    哪塊傷疤疼就戳哪一塊！

    “是嗎？”

    “看來你剛才說的什麽寧可犧牲自己，也就是說說而已嘛！”

    “還有就是你所說的什麽隻想守護彌彥和小南，也都是說說而已了！”

    “不然……”

    “你為什麽沒有那麽做呢？”

    柱間嘴角翹起冷笑一聲，在他看來，長門跟帶土是一類人。

    可憐之人。

    當然也是可狠之人。

    遭遇過傷痛。

    但是更多的將傷痛歸結於這個世界，歸結於對當時所處環境以及自身實力的無奈，卻沒有在擁有足夠實力之後，想要彌補以前的無奈。

    帶土是這樣的。

    長門也是這樣的。

    帶土無論是在擁有輪回眼之後，還是在原本計劃長門複活宇智波斑的時候，疑惑著是最後想要施展無限月讀的時候。

    帶土從得知宇智波斑幾乎的時候，就非常的清楚，那雙輪回眼，可以將琳複活。

    但是他依舊選擇去施展無限月讀。

    寧願在虛擬的世界裏麵自我安慰，也不想在現實世界中救回琳的性命。

    這樣的帶土可以說是有著極致的愛，但是在極致的愛所帶來的極致的恨之後，走上了極致偏激的道路。

    其實。

    對於帶土來說。

    複活不複活琳都不重要了。

    他真橫想要的是扭轉這個在他心中已經算是錯誤的世界。

    這一點。

    跟長門很像。

    長門在擁有六道之力之後，完全可以通過輪回天生之術將彌彥複活。

    直到現在都還保留著這個可能。

    在原本劇情發展裏麵，長門寧可接受鳴人的嘴遁，複活木葉村所有死掉的人，都不願意將彌彥重新撈出來。

    這裏麵有很明顯一個特點。

    那就是長門的私心。

    這個私心。

    跟小南有關。

    當然。

    在長門看來，他是神，怎麽能夠為了救彌彥而隨便的犧牲！

    正如柱間所說的。

    這些話。

    不過是說說而已。

    “不是的！”

    就在柱間說完這句話之後，長門猛地大吼一聲，不停的搖頭，眼角還向著旁邊的小南瞟了過去。

    這些話不僅要對初代解釋，而是還要對小南解釋。

    非常的重要！

    “不是我不願意複活彌彥！”

    “外道輪回天生之術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業！”

    “而且。”

    “彌彥在臨死的時候，特意叮囑我，讓我好好的活下去！”

    長門開始進行辯解。

    “彌彥讓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就活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嗎？”

    柱間的嘴角翹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臉上的諷刺任誰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彌彥用生命換你活下去。”

    “但是你卻活成了這幅樣子。”

    “並且將彌彥的屍體做成天道佩恩。”

    “以此拋頭露麵。”

    “這樣的你真的活著嗎？”

    “就連你的老師自來也都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大家對你的認知至於佩恩。”

    “恕我直言。”

    “那個長門已經死了！”

    柱間連連搖頭，根本沒有停止火力輸出，本來若是長門肯讓他成為曉組織的幕後boss，那麽這些話，也就不說了。

    既然長門依舊覺得自己是神！

    那就隻能打碎他的信念了！

    讓他看清楚。

    誰才是真的神！

    “你……我……”

    長門憤怒的輪回眼中閃過那麽一絲絲的迷茫，不過這麽迷茫很快就消失了下去。

    “我使用彌彥的身體做成天道佩恩，並且使用佩恩的名字，是要牢記彌彥所帶來的傷痛！”長門依舊辯解道。

    “這句話也就你自己能相信了。”

    柱間再次搖頭，視線轉移到小南的身上，突然轉換話題。

    “長門。”

    “你很喜歡小南吧！”

    “當初小南救了你的命。”

    “這麽多年在一起。”

    “她是你的夢中女神吧！”

    柱間突然轉變的話題，讓長門有點不適應，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被人點明了心裏的暗戀對象。

    偏偏那個暗戀對象還就在身邊。

    長門知道小南可能有所感覺，可是這麽直接被人戳破，還是會感到尷尬。

    “你在胡說什麽！”

    長門本能的去辯解，在他辯解之後，微微壓低下巴，讓頭更低了，甚至連小南都不敢去看一下。

    該死的！

    還是這麽慫啊！

    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這個初代火影究竟要幹嘛？

    長門心中腹誹，對自己的這種情感懦夫行為深深的惱火，但隻是自己心裏惱火，在外麵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我是在胡說嗎？”

    柱間嘴角微微翹起，這個話題是他下一個突破點，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掩藏的秘密，他現在就要徹底戳開長門心底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