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慢慢說吧。”煙雨側身讓吳玫春進來，並且順手遞給她一杯熱咖啡。

    溫暖的霧氣從杯子中不斷升騰，吳玫春這時倒是稍微放鬆了一點。看著煙雨在她的對麵坐下，倒也不矯情，直接就自顧自講了下去。

    “我可以確定，糾纏我的人就是水苪憐，雖然昨天我看不到她，但是之前做噩夢的時候，我看到了，就是她！”

    “你先不要急，慢慢講。”

    “大概是一個月前，我開始做起了噩夢。夢到我躺在下水道的汙水中，整個人無法動彈。與其說夢到，倒不如說是我自己看到的。意識看著身體躺在汙水中，被汙水包圍著。”

    “後麵夢境就開始出現了變化，水中出現了倒影，那個人，我看過了，就是水苪憐！就在昨天，夢境又變了…”

    足足講了有半個小時，她才將近一個的噩夢都完全告訴了煙雨。

    一個月前，正好就是吳玫春的鬼胎被除掉的時候。看來是鬼胎被除，刺激到某些存在了，這才導致吳玫春遭遇的改變。從一開始，煙雨就不覺得吳玫春的靈異事件是很單純的，尤其是在看到了法則的記憶之後更加肯定了。

    現在看來，這個幕後黑手倒是水苪憐了。水苪憐的報複在煙雨看來倒是情有可原，要是換了法則記憶中的吳玫春，煙雨還要保持懷疑態度。但是看到現在的吳玫春，煙雨心中是一點懷疑也沒有。

    如果不是殺過人，吳玫春在第一次見到煙雨時就不會那麽果斷的出手威脅。還有那雙重人格一般的存在，在沒有經過重大事件之前，一個人的性格很少會有變化那麽大的。

    既然結果是吳玫春嫁給了原來的男主褚玟柳，那麽身為女主的水苪憐的下場可想而知，多半是被完全抹去了吧。至於為什麽沒有徹底抹去，除了水苪憐的執念以外，多半還有法則的功勞吧，不然一個小說中的人物，就算變成了鬼魂，要跟擁有金手指的作者杠上，也是不可能的。

    一下子，煙雨就把吳玫春身上發生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僅是了解也沒什麽用，吳玫春不知道煙雨已經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也大概猜到了。而吳玫春這次見到煙雨時並沒有打算說出來，顯然是不打算讓煙雨介入的更深。不過，說實在的，對於這些情感糾葛，煙雨是很沒有興趣知道的。

    “大概的事情我是知道了，但是你是怎麽確定水苪憐一定在你家中的？”

    聽到這個，吳玫春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那裏本來是她和褚玟柳的新房。”

    一瞬間煙雨就有些懂了，這些本是吳玫春設計出來給那兩人的，但是這些設計都被她獨享了。在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以後，大家都會有一種想要奪回來的執念，變成鬼魂之後，反而會被這些執念影響，留在執念最深的地方。

    不過這麽一說，其實水苪憐的執念最深的並不是吳玫春，而是有關褚玟柳的一切。或者就是褚玟柳本人？

    能讓兩個女人這麽深愛，煙雨倒是對那個傳說中的大明星多了一絲好奇。要說有多喜歡，那倒也沒有，經常對著萬叩那幫俊男美女看，現在煙雨也是有了不少抗體。

    “那就先去你家看看吧。”

    本想帶路去自家別墅的吳玫春在走出事務所前，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沒，沒什麽。”在回頭的一瞬間，吳玫春再次變成了，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

    看到煙雨的眼中不加掩飾的驚訝，吳玫春這才回過頭去帶路。在她回過頭之後，煙雨就再次恢複了平靜。演戲而已，她也會。不過吳玫春會這麽試探，也就是說明之前她有哪裏終究還是出現了問題。

    懷著各自小心思的兩人就這麽來到了吳玫春和褚玟柳的家，不過這次並沒有繞路，是以倒是很快就來到了他們的家中。適當的表現出一點驚訝，倒是沒有讓吳玫春產生懷疑。

    本來吳玫春的懷疑主要是煙雨聽到她是褚玟柳的老婆，而且他還有一個曾經的愛人。就算是煙雨是有一個職業操守的人，對於委托者的私人信息不會有過多的好奇，在聽到她是大明星褚玟柳保護起來的老婆時，也總會感覺到驚訝的吧。

    然而煙雨是依舊那麽淡定，但是看到煙雨對著褚玟柳和自己的婚紗照驚訝的表情，她想著煙雨可能之前沒反應是因為聽到褚玟柳，覺得隻是恰好同名同姓而已吧。

    她不認為這個世上會有人不認識褚玟柳，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在法則力量的影響下，褚玟柳的確是家喻戶曉。就是煙雨也被那鋪天蓋地的廣告給驚到了，這才知道了褚玟柳的存在。

    不過得意的同時，吳玫春又是懊惱的，本來希望褚玟柳離開，是怕他對煙雨另眼相待，同時防止煙雨知道地址以後找上門來。但是現在煙雨還是知道了，好在煙雨的眼神看上去和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這倒是讓吳玫春悄悄鬆了一口氣。

    “有水苪憐的照片嗎？萬一到時候找錯鬼就不好了。”

    溜達了一圈，煙雨發現屋子裏並沒有水苪憐的存在，或者說因為小說中法則之力的存在，其實吳玫春的屋子裏，比大部分人的家都要幹淨。

    正是這樣，煙雨就更奇怪了，如果有水苪憐的氣息，那麽她就能認為現在水苪憐不在，很有可能是跟著褚玟柳離開了。對於一隻鬼而言，移動的速度並不算慢，更何況褚玟柳的拍攝地點其實算不上太遠。

    但是這裏隻有吳玫春和另外一個人的氣息，而那份氣息顯然是屬於褚玟柳的。

    不過感覺不到氣息也不能說明吳玫春是在說謊，也不排除水苪憐有自己隱藏的方法。至於法則，既然它讓煙雨來解決吳玫春的事，他那麽就不會插手這件事。

    法則一邊讓煙雨來幫忙，一邊又幫水苪憐報複吳玫春，看上去是自相矛盾的，但是實際上法則隻是想要促進小說的完結，拿回自己的力量罷了。

    隻要水苪憐消失了，吳玫春就沒有了所謂的情敵，到那時，對法則而言就可以強製性完結了，那份力量也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