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當年往事不願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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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星琪將自己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連連矢口否認著。
可是剛才她差一點就能了解到更多當年的真相了,若不是蘇昊澤憑空阻攔的話,或許她已經能推測的大概了。
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後,孫星琪這才略帶尷尬著:“雅致阿姨,其實我隻是有點不明白,感覺當年你們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我之前曾經試問過爺爺,可是爺爺卻和我說,當年的事情不要追問,特別是在晟傑的麵前。而昊澤則是告訴我,晟傑母親這幾個字是禁詞,叫我不要在提起。偶然之間,我也曾經問過晟傑,他隻是簡單的告訴我,他母親在當年一次意外中去世了。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麽關聯,啊,那什麽,阿姨我就是隨便一問,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告訴我的,因為我那什麽……就是,哎,不說了,說多錯多,雅致阿姨您就當做我在說胡話吧。”
她是真的想知道,沒有帶著任何的惡意。她想要知道陳晟傑的過去,想要撫平他的傷口,想了解他一切不開心,想讓他無憂無慮的。
可是這個世界仿佛就像是在和她開玩笑一般,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唯獨她不知道,就像是被蒙在鼓裏的猴子一般任憑別人戲耍。
雅致看的出來她的謹慎和不安,輕笑了一聲後,這才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椅,暗示著孫星琪坐自己的旁邊。
孫星琪也不矜持,主動的坐了下來,依靠在了雅致的身邊耐心的等候著,她總覺得,自己距離當年的答案越來越近了。
隻聽雅致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後,這才開始回憶著:“確實,提起這件事情來,有太多的不愉快,所以他們不想要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就連我,也是這段時間內才剛走出這段陰影,丫頭啊,想聽嗎?”
孫星琪重重的點頭,她想知道這件事情太久了,可卻始終沒有人願意告訴她。
明明知道是別人的傷疤,要揭開去探究會很疼,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因為憑借著上次和宋嘉芯那半瘋癲的對話聽起來,她總覺得當年陳晟傑母親死亡的事情一定有存在著什麽盲點。
苦澀的笑了一聲後,雅致這才斷斷續續回憶著:“我呢,是當年伺候在陳晟傑母親身邊的一個女傭,我比她母親大上十來歲,我可以說是帶著他母親從小到大的。她是什麽樣的一個性格,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絕對沒有他比我更清楚了。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有一頭漂亮的長發,濃眉大眼的,很賢惠,對下人更是體貼入懷。出生於一個比較有錢人的家庭裏,那時候呀,她為了和陳晟毅在一起,不惜放棄了自己身邊的一切事業,來做一個家庭主婦。可是陳晟毅他,卻出軌了。”
雅致的唇角卻突然勾起一絲弧度,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令人開心的事情一般。
隻見她伸出自己龜裂的手指頭,稍稍數了數後,這才繼續開口著:“我記得那會我剛快三十五了,那年夫人她還給我過了生日。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得到自己主子的寵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可夫人她一點架子都沒有,一直到後來有一天,舉行了各個家族之間的聯誼,一起去到了海邊遊玩。可事情就出現了在這裏。”
話說到這邊的時候,雅致的情緒明顯變的失神了起來,她已經徹底陷入回憶裏麵了,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著:“那時候昊澤還小,也跟著去參加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掉進了深水區裏,救生員那時候不在附近,夫人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出來閑逛的,意外撞見了這一幕,所以喊了晟傑去找救生員,自己在是不顧身的去了深水區將人給救回來,可偏偏在那時候,據說是腿抽筋了,將孩子托舉著,最後因為救生員來遲了,昊澤是保住了,可夫人就……保不住了。而小傑也因為這件事情,不擅長遊泳,甚至恐懼。可你說,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抽筋了呢,這事情是不是太突然了。小傑說她看見有人拽夫人了,可是小孩子的話,又沒有人信,權當是他因為情緒崩潰而說出的胡話,可是我相信小傑你知道嗎,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啊……”
回憶到這邊的時候,雅致的情緒已經失控了,淚水像是絕地的河一般,完全失控,不斷的往下滾落著,打濕了孫星琪的手心。
而聽故事的孫星琪眼眶也是跟著泛紅,慌亂的擦去了雅致的淚水一邊安撫著:“阿姨不哭,我也相信晟傑的。他如果沒有親眼看見的話,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照雅致這麽來說,從頭到尾並沒有陳晟毅的事情啊,為什麽陳晟傑會那麽記恨自己的父親,就連他母親的傭人都如此厭惡他?
雅致淚如雨下,說話更是一路哽咽著:“後來,小傑就抱著自己母親的屍體在海邊哭泣。可陳晟毅他,竟然為了所謂的利益,而選擇了掩蓋這件事情,最終促成了一個合作,代價便是將這件事情當做沒發生,當然,據我所知後來是賠償了,可自己的母親得不到合適的說法就算了,屍體還不給人帶回去,怎麽能不叫人心痛?一夜夫妻百夜恩,想不到夫人最後都不能走的安心……小傑記恨他,便是如此。他連夫人最後一眼都沒有看見。現在有錢了又如何,有權勢又如何,夫人丟了,卻再也回不來了。”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孫星琪的心驀然一緊,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這才哆嗦著:“難怪……難怪那日我落水的時候,他隻是看著我,卻不曾靠近我。難怪他的臉色比我還蒼白。原來有這麽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是我錯怪他了。”
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裏,就像是長了一根肉刺一般將自己紮的生疼。
雅致那滄桑的臉上早已被淚痕布滿。
沒想到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再次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的抽痛。
“我那可憐的夫人啊,她做錯了什麽了,竟然連安葬都沒有辦法,隻能讓他們悄悄的毀屍滅跡了,而小傑偷偷的溜出去,試圖看自己母親最後一眼,卻都沒有辦法。你說這能怪誰?一直到現在,我始終堅信著小傑當初所說的是真話。隻可惜過去了這麽多年了,就算有線索,也已經斷幹淨了。乖孩子,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