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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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把短刃從錢江的脖子上挪開,將刀柄遞給他,淡淡道:“把刀拿著。”

    錢江愣了一下,不知道莫凡是什麽意思。

    “我說,把刀拿著。”

    感受到莫凡那冰冷的眼神,錢江這才哆哆嗦嗦的接過了短刀。

    莫凡扶著刀身,對著自己胸口,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錢江:“你方才不是想要找我的麻煩嗎?現在刀在你手裏,我給你一個機會殺我。”

    錢江連忙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就憑他的武功,自己又怎麽可能殺得了他?雖然並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打什麽主意,錢江都隻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利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莫凡向前一步刀身緊貼著他的胸口,他的聲音陰沉無比:“我說,讓你殺我!”

    ‘哐當’一聲,短刀掉在了地上,錢江的手哆嗦著,連刀都已經握不住了。

    莫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拍打著錢江的臉冷笑道:“廢物!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啊,拿著刀你都不敢殺人,是誰給你的勇氣來找我的麻煩?”

    麵對莫凡這種侮辱性的動作,這種嘲諷的語氣,錢江羞憤的漲紅了臉,但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人根本就是殺人不眨眼,若是自己多說了一句怨言,那估計此人殺自己也肯定是毫不手軟!

    “好了,現在該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過來的了吧?”莫凡邪笑著問道。

    “嗯?”正羞憤的漲紅著臉的錢江突然一愣,有些不明白莫凡說這句話的意義。

    “我來到這個小鎮,所以談不上有多麽隱蔽,但怕也不是一般人能知曉。我這才剛剛開了一間房,每當我收拾好行李,你們這些人就都找過來了。”說著,莫凡狠狠的掐著錢江的脖子:“你們如果不是早有預謀,又怎麽可能行動的如此快捷?”

    聽到這話,已經被莫凡捏住脖子說不出話的錢江,扭頭向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的錢通看去。眼神中,滿是掩飾不掉的怨毒。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莫凡順著錢江的目光看向自己,錢通兩股戰戰,慌忙搖頭道。

    “不是你?”莫凡隨手將錢江扔到地上,走到了錢通的跟前:“如果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錢通瘋狂的搖著頭:“四爺,你要相信我呀。我可是錢家的人,怎麽會害四爺您呢?”

    被莫凡隨手一丟摔倒在地上的錢江,推開了兩個扶自己起來的管事。掙紮著站了起來,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的鼓動,我又怎麽可能來趟這趟渾水。到現在你卻矢口否認,你是在把我當猴子耍嗎?”

    “四爺我哪敢耍你呀,我要不是從這上麵得到了這幾人的畫像。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又怎麽可能請您來呢?”看到錢江並不信自己,錢通慌忙的從懷裏掏出幾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紙來。

    正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狗咬狗的莫凡,在聽完錢通的話之後,伸手便將他遞給錢江的紙奪了過來。

    “嗯?”讓莫凡大驚失色的是,這張紙上畫的正是自己等人的相貌。雖然談不上是一模一樣,但少說也是有八成的相似。

    “這東西是你從哪得到的?”莫凡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畫像,目露凶光的衝錢通問道。

    “是,是,是我在一個酒館裏,從一位江湖俠客手中買到的。”看到莫凡麵色不善,錢通結結巴巴的說道。

    “江湖俠客?”莫凡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是在這裏的酒館嗎?”

    “不是。”錢通搖了搖頭,在莫凡目光的逼視下,將一切娓娓道來。

    那是前幾日的事了,眼見著天色已晚,商隊同樣找了一個客棧停頓了下來。

    照常的,錢江帶了兩個管事尋歡作樂去了。獨留錢通一個人處理事務。

    等把事情處理完,天已經昏昏沉沉的了。心情本就抑鬱的錢通,心中更是不快了起來。

    所以,他便隨意的尋了一個酒館,小酌幾杯。

    恰巧就在他的鄰座,兩個江湖俠客打扮的中年人,也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談話的聲音頗大,倒讓坐在一邊的錢通也聽得清清楚楚。

    “白老弟,前幾日的皇宮盜寶案嗎?”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衝他對過的那人問道。

    “梁兄說笑了,那皇宮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嗎?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敢誇口能進入皇宮,更莫說是盜寶了!”那姓白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顯然是並不相信他口中梁兄的所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一次盜寶的聽說是三個人,這一夥的武功並不算多高強。但卻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麽手段,繞開了看守皇城的神武衛。在天亮之前,從宮中資得了一件極為珍貴的寶貝!”

    “真的嗎?”看到梁兄信誓旦旦的話,本來不相信此事的白姓男子也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為兄怎麽會騙你呢”見到自己的兄弟還在遲疑,那梁姓男子伸手就從懷裏掏出幾張白紙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要說是別人,怕是還真不一定知道此事到底是真是假。畢竟皇宮中丟了寶貝,就是落了那神武衛的麵子,他們自然不會讓消息傳的太廣。江湖上傳言這麽多,又有誰知道此事是真是假的。”

    “梁兄此言在理”白姓男子讚同的點點頭:“那,梁兄此物是?”

    “你兄弟我是一般人嗎,這個是我花了大價錢從神武衛內部搞來的一張通緝令,上麵就是這幾位嫌犯的樣貌。”

    “真的嗎。”那白姓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翻閱起這幾張白紙來。

    “兩位義士,此物可否借給在下一觀?”

    本來隻是在一邊喝悶酒的錢通,在聽完兩人的言論,臉上的顏色逐漸由不屑變為震驚。

    等到那梁姓男子從懷中掏出那三張紙來,更是徹底坐不住了。端起手中的酒杯,便向那兩人走了過去。

    “啪”那梁姓漢子倒也警覺,聽到錢通的這一番話,啪的一聲便將一張堪比蒲扇的大手蓋在那幾張白紙上,擋住了上麵的畫像。

    “你這漢子好沒臉皮,竟躲在暗處偷聽我兄弟二人談話!”

    “此事乃在下不對,為表歉意,兩位的這一桌就算在我的頭上,二位以為如和?”

    “那就多謝了!”兩人對視一眼,梁姓男子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抱怨一句,便白吃白喝了一頓。既然有這樣的好事,那又為何要拒絕呢。

    “在下乃是慶州錢家商隊管事,今兒再次一見兩位壯士,便覺早些年所見的所謂江湖俠客,乎而不值一提!”說著,錢通便順勢在兩人的這一桌坐了下來。

    “哪裏哪裏,錢兄太誇耀了……”兩人連連擺手,口中不住的推辭。

    隻是,精明的錢通卻能從兩人的眼神,察覺出暗藏的那一絲欣喜:“來,我敬兩位壯士一杯!”

    “請。”

    一時之間,夠籌交錯,原本有些冷下來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無熱烈了起來。

    也不知喝了多久,終於,梁姓男子與白姓都倒了下來。

    “喝,喝……”唯一一個滿臉紅暈,還沒倒下的錢通,在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幾句之後,也直接趴倒在桌上。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功夫,原本已經醉倒在桌上的錢通卻突然抬起頭。看他雙目清明的模樣,哪裏有半點醉意?

    “嘿嘿”錢通冷笑幾聲,伸手便將梁姓男子護得死死的一遝白紙拿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