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我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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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一天,張玄生的清修被打破了。

    這日天音寺的方丈示意張玄生跟他走,這位老方丈表情出奇的嚴肅,第一次跟張玄生正常的溝通。

    “佛子,請隨我來。”

    張玄生雖然疑惑,但他還是跟上了方丈的腳步。

    “方丈大師,這是?”

    張玄生走出山門大陣後,看著不遠處的傳送陣,周遭空間法則隱秘,顯然算是天音寺的一處“密道”

    “請佛子下山,下山後尋一秘地躲藏,再也不要回來了。”

    方丈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何意?”

    張玄生摸不清方丈的路數,今天忽然能正常交談了,他以前還以為方丈是個人偶呢。

    “佛門傳承霍亂,施主不該被卷入這攤渾水。”

    方丈搖頭歎息,在他看來,張玄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霍亂?天音寺乃天下第一大勢力,何人敢作妖?”

    張玄生不解,他是想下山離開和尚們待的地方,但就這麽走了,總覺得怪怪的,不明不白。

    “霍亂在於根源,無藥可救。”

    方丈搖頭,“快走吧。”

    張玄生滿心疑惑,但方丈不像是有惡意,他猶豫著準備邁入傳送陣。

    “慧覺!你竟敢私放佛子!”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響起,諸多佛修出現在此地,傳送陣的光芒暗淡下來,顯然是被人用手段隔絕了。

    張玄生抬頭看去,來者正是天音寺達摩院首座,此時他手持降魔杵,金剛怒目。

    “你們都錯了,佛經都讀到了狗肚子裏去。”

    然而方丈橫身在張玄生麵前,言語之粗俗讓張玄生目瞪口呆。

    “還愣著幹什麽,拿下他。”

    達摩院首座慧靈怒吼,但周圍的佛修無一人敢動,畢竟那可是天音寺名義上的領袖。

    “從他背叛天音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方丈了!隻是一個罪人,拿下,鎮入佛塔!”

    慧靈揮手,眾弟子這才燃起佛光準備動手。

    “施主,傳送陣用不得了,你自行下山吧,老衲會為你拖延時間。”

    慧覺方丈身上氣機深藏,對張玄生說道。

    張玄生依舊是一頭霧水,但他大概明白貌似天音寺的這群和尚是準備對自己做什麽,讓慧覺方丈是想幫他逃跑。

    可他能跑到哪去呢?天音寺勢力遍布整個世界,還有那傳說中的唯一聖佛俯視世間。

    萬丈佛光升起,天崩地裂,風雲呼嘯,整片大陸所有大能都抬頭將目光聚集在中州。

    “是佛門大修,莫不是方丈大師出手降魔!?”

    有人驚異道。

    但殊不知,這場對決中人們口中的方丈大師才是被降的“魔”

    “阿彌陀佛。”

    慧覺方丈輕吟佛號,手持佛缽,恢弘浩瀚的又柔和的力量將諸多弟子屏退。

    下一刻,虛空塌陷,他曾經的好好師弟的金剛降魔杵已經與佛缽交接,方圓之間界生界滅,這個世間最頂尖的大能與這一霎交手。

    張玄生也被圍住了,顯然是為了防止他趁此逃脫,但他沒有動作,隻是觀看著眼前的戰鬥。

    隨著時間推移,羅漢院首座、武僧院首座、戒律院首座也都紛紛到來,沒有絲毫的言語,便開始展開對慧覺方丈的圍攻。

    都是同境的修士,怎能以一敵四?

    饒是慧覺方丈修為通天,也不是對手,不到半個時辰,便從天空跌落,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慧覺方丈苦笑,又帶著嘲諷之意:“屈膝於力,追逐於權,滄桑世人你們度了幾何?金銀財寶又入了幾貫?”

    “哈哈哈——去特麽的唯一聖佛!”

    慧覺方丈狂笑,一身代表著方丈身份的袈裟碎裂,“老衲不屑於天音寺修行。”

    “張施主放心,我會送你走得,就算拚上老衲這條命,也要讓這些所謂的‘佛門’子弟看看,什麽才是修行。”

    慧覺方丈說著,丹田處亮起金光,渾身籠罩在業火中,一身修行精華所在的舍利子竟然要破體而出。

    “攔住他!他想用禁術!”

    達摩院首座怒吼。

    然而卻有人更先阻攔了慧覺方丈。

    慧覺方丈錯愕的發現自己不可逆的禁術停止了,一身浩瀚的佛法盡數歸還,他側頭看向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方丈大可不必,我也沒說要走。”

    張玄生咧嘴笑了笑,看向環繞此地的眾僧。

    “以前大師總於我講佛經,我其實是很不耐煩的,說是記得了,懂了,其實一點都不懂。”

    張玄生自顧自的說著,“但有一點我今天懂了,大師你多半是個真和尚,而這些都是假和尚。”

    張玄生揮手指過去,“你。”

    “你。”

    “你。”

    “還有你。”

    “都是假和尚。”

    張玄生手作落子狀,沒點一人,天上就如同有一子落下,而那棋子重若天山,被點到的人瞬間跪服在地,全身的骨骼都在哀鳴。

    此時張玄生背後升起了一尊虛影,那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模樣是他自身。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他緩緩開口道:“你們都錯了,老子不是什麽佛子,硬要說的話,我是……道子啊!”

    說著,他還撓了撓頭,“唉,周轉了這麽多載,我都已經習慣在寺廟裏待著混日子了,本來想著多在你們這裏搜刮點財務,回老家重修青雲觀的,誰想你們摳摳搜搜的都不給機會。”

    他取出包裹中師傅的牌位,用袖子擦拭了兩下,上麵的金粉已經看著很稀薄了,“師傅啊,這可不能怪徒兒啊,歲月是把殺豬刀,您這金粉可不是徒兒偷偷扣掉的。”

    “不過放心吧,待徒兒搜刮了這天音寺,給你重修一麵純金製的天碑,就立在咱青雲觀前頭,保證氣派。”

    所有僧人都呆呆的看著這個“佛子”自言自語,但無人出聲打攪,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做不到。

    他們已是此界修為最高之人,在上古時期被喚做仙王,可如今卻連動都動不了。

    但他們必須努力動起來,他們要把佛子呈上去,完成唯一聖佛的夙願。

    “嘿,之前覺得你們天音寺都是文明人,我也不好幹那些不文明的事,可今兒個你們好像不怎麽文明,打打殺殺的。”

    張玄生向前邁步笑道:“那我不文明一下,你們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