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毒舌女帝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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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禮臨近結束時,李平安還是來了,初期的,他竟然是真身來的……被紫靈兒拉來的。

    張玄生幾人又坐而論道,互相印證了一些看法,神封門中狂歡了好幾日才漸漸清冷。

    待人群離去,神封門才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張玄生這段日子除了陪家人娛樂,指點後輩外,基本什麽都不幹。

    隻是偶爾一個人安靜時,表情有幾分凝重。

    玄修的話語應該不是假的,他也確實錯失了尋真印記,前兩次入線修行都十分順利,隻剩最後一關,也能順利嗎?

    張玄生感受著體內的混沌世界,此時裏麵已經誕生大河山川,海洋俊峰,隻是還未有生靈出現罷了,這是他刻意壓製的結果。

    他的內世界不夠完整,是有缺的,這是他如今評判自己的一個標準,若是此時逆天超脫,恐怕多半會失敗。

    這不關乎運氣好壞,是他的實力不夠。

    他已經與尋常仙帝明顯拉開了一個檔次,但要與禁忌存在交手卻仍顯得乏力。

    最後一關他是避不開的,他沒有選擇。

    享樂了悠久的時光後,張玄生再次閉關,這次閉關前他對家人囑咐了不少,還私下裏跟淩子涵等人傳了話。

    關閉石門前,張玄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勉勵道:“好好幹,等我出關後抱孫子。”

    凝重的氣氛頓時消散,眾人喜笑顏開。

    張玄生來到石室中央,盤膝而坐,並未直接開始使用天衍卦盤尋找適合自己的線。

    他與麵前的另一個“我”相對而坐,那是蘇臨贈予他的魔道法身。

    若說他的道身是柔,佛身是剛,魔身就是鋒。

    佛道他尚且接觸了解過,但對於魔道他一無所知,這種東西不是天聖宗那種淺顯的天魔功參考一下,或是看看蘇臨的小電影就能懂的。

    或者說,張玄生認為蘇臨直至在成魔之時,都並未悟到什麽是魔,他隻是在恨在發瘋,然後借助了別人的力量。

    此後蘇臨修為圓滿,登臨絕顛,說是萬界魔尊之首,但在張玄生看來其實已經算不得魔了,也或許是他也未能明白什麽才是魔。

    張玄生歎息搖頭,“玄修啊玄修,你還不如不重生呢,壞我道心。”

    從結果來看,玄修的重修甚是多餘,雖然有他自己不小心沒聽勸告的緣故,但玄修有些話還不如不提,或者說他是個重生者,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事情,讓張玄生感到不爽。

    張玄生靜心盤坐,回想著自己的親朋好友,回想著自己的兒女家人,嘴角微微上鉤,慢慢平靜了下來,最終灑然一笑。

    “來吧,就讓我看看,這超脫路上的最後一關,究竟有何劫難?”

    天衍卦盤顯化,他的意識漸漸沉寂。

    …………

    太陰界,永恒神國。

    此時諸界需仰望的神帝正恭敬的對一個女子行禮,女子隻是揮手令其退下,“吾要閉關了,或將離開此界。”

    女子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步伐輕盈,走下台階,赤、裸的腳腕上銀色的鈴鐺奏起輕快的仙樂。

    烏黑的秀發,挽著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額前垂著一顆珍珠,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月眉星眼,佯做冷漠的眼神中卻露出半分俏皮。

    她內裏穿一件水藍色的百褶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藍色輕紗,腰係一根白色腰帶,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然而這般傾世佳人卻無人敢直視,就連那位神帝也不敢僭越。

    “恭送女帝。”

    神帝恭敬道,語氣倒是頗為輕鬆,心中有幾分解脫的感覺,這姑奶奶終於走了,自己“年輕”時犯的錯又不是沒彌補,哪有這麽個要賬法?

    仗著你背後有人,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嗎……好像還真可以。

    別的不說,現在即使是他出手,也已經不是這名女子的對手了。

    回想起女子剛找上門來時,一陣毒舌可是把神國的元老們給震傻了,趕緊走!

    不送!

    女子蓮步輕移,消失在了神殿中,來到了她早已選好的秘地。

    “唉,此番過後,也該回去看看了。”

    女子輕聲歎息,閉目,神魂沉寂。

    …………

    四月春時,萬物複蘇,外出踏青的香客們來來往往,明覺寺內好不熱鬧。

    寺內後山的一處庭院中,萬年櫻樹綻放,櫻雪飄落,地上鋪灑滿地。

    “咚——咚——咚——”

    寺院中庭有一個小沙彌,穿著一身灰色的僧衣,一板一眼的敲著木魚誦經。

    忽然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原來是一片櫻花落下,落在了木魚上,他輕輕將櫻花撿起,捧在手心望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將花瓣拋灑至庭院外,就讓它與春泥作伴吧。

    他繼續開始誦經,小小年紀神態悲憫嚴肅,誦經時庭院內的櫻花竟然也有節奏的飛舞,宛然像是一個得道高僧。

    若是有旁人在此,觀這一幕,必回驚得說不出話來,地上櫻雪飄落雖有節奏但又如此自然,不像是外力作用,但櫻雪灑落滿地,竟然拚湊起了一部完整的地藏經!

    小沙彌似乎不覺得自己在做什麽驚人的事,甚至他都沒有意識到庭院內的變化,隻是一心誦讀佛經。

    但這種寧靜被打破了,一個如風鈴般清脆、又帶著些許稚嫩的聲音響起。

    “嘻,這裏好漂亮啊,為什麽那些和尚不讓進呢?”

    一個身穿幽藍色長裙的小女孩兒闖入了庭院內,看著滿院飄落的櫻花歡呼跳躍,伸手去接那些浮空的櫻雪。

    “咦,這裏還有個小和尚。”

    小女孩兒跑了兩圈,才發現中庭裏還盤坐著一個小沙彌,她好奇的湊過去,但那小沙彌隻是閉目誦經,敲著木魚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女孩兒伸手在小沙彌眼前晃了兩下,小沙彌沒反應,她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小沙彌鼻尖前輕晃。

    “阿嚏——”

    小沙彌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向小女孩兒,定了定神,莊重的行了個佛禮道:“女施主,此地不讓外人進的,速速離去吧。”

    “嘿,我還以為小和尚是石頭變得呢,沒想到會說話啊?”

    女孩兒嬉笑著,好奇的湊到小沙彌麵前問道:“我叫薛莫憐,小和尚你呢?”

    小沙彌愣了下,道:“小僧法號玄生。”善意提醒:“女施主還是快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