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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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一台戲,徐遠自然是插不上話題,隻看著她們三人談笑風生,席間雖遭暗示要做出詩作來,徐遠亦是推辭說不勝酒力難以做出什麽好詩來,待到酒足飯飽後,徐遠便先行離去。
回到屋中徐遠休息,夜間有人敲門,徐遠打開就見一黑影閃入門內,低聲道:“大人!”
“唔,長話短說!”徐遠當下便把自己處境介紹了一下,反正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便讓胡斌把一封信打給褚良,讓褚良按照信中所說行事,不過幹這件事情之前,得先去找另外一人再送另外一封信。
胡斌有些擔憂道:“大人,要不屬下多帶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們過來,給您接出去吧!”
“不急,匪徒眾多,若是你我貿然行動,隻怕得不償失,我在此吃得好睡得好,你們也不必擔心,若是按照計劃行事,不日我便可出去!”徐遠笑著交代道,同時也讓他安心。
胡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大人,屬下一定會把大人安全救出來!”
“回去吧,注意安全!”徐遠拍了拍胡斌肩膀,胡斌聽了聽門外聲響,確認安全後快速離去。
徐遠羨慕的看著胡斌矯捷身手,暗想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如同他那樣高來高去,隻不過習武時間太短,而且歲數已經過了習武最佳年齡,若是想要達到他那身手,怕是有些困難,如今也隻能暗暗羨慕。
一夜無話,第二日沈若汐找來,“徐公子,姐姐在院中畫畫,想請公子指教一二,不知能否有幸請公子前去?”
徐遠見狀知道推脫不了,便稍作整理和沈若汐一同前去,院中盛開木槿,淡淡的清香傳來,不遠處的桂花樹依舊有些殘留的桂花,它們發黃的掛在樹枝上。柳紫瑤便站立在院中,右手執筆在紙上筆走龍蛇,陽光並不強烈,透過殘留在天地稀薄霧氣照在柳紫瑤身上,忽地徐遠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因為此刻的柳紫瑤接近完美,仿佛和整個天地都融為一體,若要現在去打擾仿佛都是一種褻瀆,對美的褻瀆。
“咯咯咯!姐姐,徐公子看你看傻了!”沈若汐嬌笑不已,破壞了徐遠的心情。
柳紫瑤臉一紅,對徐遠施禮後道:“小妹唐突,還望公子莫怪!”
“美人如畫,我也隻是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作而已,若是說唐突,那也是我唐突了佳人,還望恕罪一二!”徐遠歉意道。
這等略有些輕佻的話讓兩女都有些臉紅,沈若汐暗暗啐了一口,“喂,徐公子,找你來是讓你欣賞一下姐姐的畫作,可不是讓你來欣賞姐姐的!”
柳紫瑤頓時大羞道:“你這丫頭,今日便要好好收拾你!”
沈若汐見狀連呼不敢,柳紫瑤佯裝打她這才放過她,此時徐遠已經走到柳紫瑤畫作麵前,畫已經快要結束,稍微一猜便知道沈若汐她們兩怕是還想試試自己的才學,好在當初在英國也了解過油畫以及國畫的區別,越看越覺得柳紫瑤畫工了得,當下便讚賞道:“好畫!”
兩女頓時看了過來。
“此畫雖為遠景,卻讓山層層疊得,磅礴大氣撲麵而來,給人一種肅穆感,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尤其是那一抹銀川從天而降,更是將氣勢襯托到了極致!很難想象這等氣勢的畫作出自女子手中,我不如也!”徐遠感慨歎道。
柳紫瑤麵有得色,卻是謙虛道:“獻醜了,公子才學小女子向來也是仰慕的很,前些日子曾在流雲閣讀那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每每想起都曾黯然傷神,想必公子畫作自然是了得的,不如公子同畫一副如何,日後傳出去也當是一段佳話!”
徐遠哈哈一笑,暗道自己的畫作隻怕是畫出來讓人笑掉大牙,搖了搖頭道:“有明珠在前,就不添笑柄了!”
沈若汐眼睛一轉道:“那你便為此畫題詩如何?徐公子文采早有耳聞,畫畫不行,莫非詩詞也不行嗎?”
徐遠笑了笑,知道這事是躲不過了,當下便在畫的空白處停筆,微微一沉吟,便寫道:“嫩雲零落樹參差,忽見千峰豁所思。酷愛似看名手畫,難題卻憶古人詩。”
柳紫瑤眼睛一亮道:“好詩!”
沈若汐卻是臉一紅,低聲道:“哼,一個大男人卻這般小氣!”卻是誤以為詩中出難題人是自己。
徐遠原本對於自己的字體還有些自信,現在看到柳紫瑤寫的字才知道差距有多大,有些可惜道:“唉,好好一幅畫卻是被我這字毀了!”
“嗬嗬,公子說笑了,此畫能得公子詩作,那才是錦上添花!”柳紫瑤笑道。
徐遠連道不敢。
而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孟勝不屑道:“一群文縐縐的酸才,隻會寫寫畫畫,有什麽用?”
孟羽卻是搖了搖頭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文人手中那支筆極其厲害,大才者一筆能定人生死!”
“這般厲害?”盲僧詫異道。
孟羽笑了笑道:“不錯,戲文中常有史官記錄皇帝言行與政務得失,傳聞史官那一支筆便可讓皇帝以及文武百官要麽名留青史,要麽遺臭萬年,想當年那商王與妲己便是在史官筆下遺臭萬年!”
孟勝嘖嘖稱讚道:“沒想到文人竟然這般厲害,欸!弟弟,你我如今替天行道,不知能否名留青史呢?”
孟羽想了想長出一口氣道:“若是咱們攻入長安城,怕是千萬年後依舊有人記得咱們名字!”
孟勝眼中猛的迸發出強烈的光芒,雙拳一握道:“好!那咱們就攻入長安城,去看看皇帝那龍椅到底是什麽樣的!”
孟羽笑了笑,看著自己的哥哥眼中卻現出一絲擔憂,隨即離去。
而院中品讀完詩的柳紫瑤卻走到徐遠身旁試探道:“公子莫非對於此境一點也不焦急嗎?”
“急也沒用,隻能等待朝廷大軍前來救我們了!”徐遠聳肩道。
這種新奇的動作讓柳紫瑤目中閃現一絲新奇,但是片刻便有些憂心道:“公子心胸寬廣自然是不擔心的,隻不過事情可能往壞的一方麵發展,這群土匪雖對你我還有些規矩,但若是等到朝廷出兵隻怕會拿你我祭旗!”
“姑娘多慮了,我觀白當家的為人坦蕩,處事講究,定然不會冒著被天下人唾棄的後果而殺害你們兩個如花似玉的佳人!”徐遠打個哈哈道。
柳紫瑤臉一紅,心中到也寬慰少許。
“那他們不敢殺我和姐姐,那會不會殺你呢?”沈若汐反問道。
徐遠耳邊聽聞腳步聲,隨即朗聲道:“能以賤命換兩位安全,那也是在下死得其所,倍感榮幸!”
兩女聽的都有些感動,沒想到能遇到徐遠這般為他人著想的爺們!
“咯咯咯!”一聲嬌笑傳來,三人轉身看向笑聲處,隻見白琳身著白色貂絨鑲邊紅花短褂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我可以理解為士為知己者死嗎?嘻嘻,若是朝廷攻打此處,你便是我白琳的相公,生死可由不得你哦,不過若是你死,那嫁夫隨夫說不得我也陪你死!”
徐遠幹笑一聲卻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白琳的話可能在這個時代看來有些異於常人挑戰社會底線,但是和現代的女孩相比就太多了,要知道現在的小丫頭沒多大年紀就什麽話都敢說。聽完她話腹誹道:“若是你真成了我老婆,一定讓你下不了床!十八般武藝用起來比較狂,來個中等狂老漢推車之類!哼哼!”
白琳走到桌子麵前看了看畫,讚歎道:“果然是好畫,唔,就是字醜了些!”說完眼中含笑看向徐遠,徐遠立刻把頭看向別處幹咳一聲。
三女頓時輕笑起來,剩下的自然又是女人之間的話題,徐遠偶爾說出一些比較新穎的觀點總會引起她們的驚呼,“黃瓜除了吃,還能用,咳咳,比如切成片,然後貼在臉上,你們會發現你們的皮膚會越來越好,而且會非常有彈性!”
“可惜,如今秋意濃寒氣降,怕是難覓黃瓜了,那別的可以代替嗎?”白琳滿含希翼的看向徐遠。
徐遠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沒有了,不過明年你們大可試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三人喜滋滋的把這件事情列為了未來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而遠在豫章的軍營,某夜迎來了一位夜行者,當他揭開鬥篷的時候,守門士兵立刻放行,那人直接進入軍營之中,找來了虎子以及褚良。
自從當初在徐遠麵前露過臉,褚良很快便得到了徐遠的重視,因為在所有大字不識幾個的兄弟們中,褚良算得上是能文能武的人,關鍵是他思維縝密,大局觀極強,所以隻要有空徐遠便會把他找過來傳授一些現代化打仗知識。
三人坐在屋子之中,虎子道:“大人現在如何?”
胡斌沉聲道:“大人無事,褚良,信中內容你已經看了,說吧下麵咱們該怎麽做,兄弟們都聽你的!”
褚良微微皺眉,“大人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打!不過,這一戰路途遙遠,唯恐走漏了風聲,隻怕到時咱們到的時候那群土匪早就發現咱們的隊伍了!這很難辦!”
虎子道:“怕啥,發現了咱們就拚了,大不了不要這條命也要把大人給救出來!”
“衝動!”胡斌輕喝道。
褚良有些頭疼的閉上眼睛,手指不斷敲擊桌麵,信的內容實在太過於簡單了,就一個字,戰!徐遠沒有透露任何意思出來,但越是這樣褚良越是知道這是對於自己的考驗,而且這次的考驗足以影響今後自己在徐遠心目中的地位。
“好了,這件事情依我看宜早不宜遲,大人在那始終是不安全的,我想出來一個方法可以讓兄弟們不被人發現,那就是化整為零!讓兄弟們半個時辰從軍營中出去五六個,從不同路線去吉水村,然後所有人在吉水村等待,吉水村距離廬陵不遠,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剩下的到那再安排吧,胡大哥,還有虎哥,你們去交代兄弟們一下,還有之前咱們不是剿匪得到一些大刀嘛,用布包起來帶著,有多少帶多少,長矛就算了,沒有武器的兄弟就不帶!”
胡斌與虎子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立刻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褚良才苦笑道:“大人啊大人,您玩的可真大!”說玩的大也是考慮若是當中有些紕漏,隻怕是徐遠的命就得交代在那了。
當下立刻起身在夜裏敲開了普蘭特的房門。
在這裏生活了快半個月,徐遠的日子算不得多好,但是也算不得多差,沒有別的收獲,到是和兩女有了非常良好的關係,平時沒事徐遠便過去說些她們不懂的段子,然後蹭吃蹭喝,兩女雖然處事經驗不足,但是做點心的手藝卻非常不錯,不但他喜歡吃,白琳同樣沒事喜歡過來吃點。
推開窗戶,清晨的霧氣比較大,徐遠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遠處的客棧,到了中午隱約可見那裏的旗杆上麵係了一個紅色繩子,徐遠走進屋內,隨手畫了一個鷹擊長空的畫,貼在窗戶上然後轉身走進屋去。
“咦!徐公子這畫作卻是好生奇怪!”門口有人詫異道。
徐遠麵帶笑容走了出去道:“學了些西洋畫法,便小試一番,見笑見笑!”說完想要把畫拿走,卻被白琳阻止,白琳笑了笑,看了看畫道:“畫的不錯!有空還請徐公子不吝賜教!哦對了,之前見公子身前隨從三人,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呢?我也好請來解解公子的相思之苦!”
“他們啊,自從被你們請來我就不知道他們去那了,不過我曾有過交代,讓他們回家準備些銀兩贖我,不知為何到現在也也不曾來找我,唉,世道漸亂,隻怕是出了什麽意外!”徐遠歎息道。
“哦?既然這樣,不如公子寫封家書,告訴我家在何方,我派人把家書送去如何?”白琳嬌笑道。
徐遠打了個哈哈道:“不麻煩了,不麻煩了,算算時間,怕是明天就帶錢來救我了,哈哈!”
白琳笑了笑,看著徐遠拿畫進屋,又看了看遠處客棧,招了兩人過來道:“看住這裏,有什麽動靜就告訴我!”
“是!”兩人得令。
白琳再次看向客棧處,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