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又招人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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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進?

    趙錦說得有些輕淡描寫,可是聽到這話的人心裏一震:天啊,堂堂左都禦史大人,竟然知道一個小小的學子,而這個學子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下車沒多久就點名,可以看出他的重視程度。

    左都禦史,那可是都察院坐頭把交椅的人物,正二品大員,主管監察、彈劾和建議三項職能,不僅對審判機關進行監督,還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特權,與都察院與刑部、大理寺合稱三法司,整個大明朝的官員都活在趙錦的陰影下。

    就是治不了,隻要使個眼色,讓手下天天盯著你,稍有一點過失就彈劾,也絕對讓你不能安生。

    過失不一定是貪汙受賄,弄私舞弊,上朝走神就彈劾不集中精神、衣冠不整就說有失大臣禮節、說話不當就是有影射、當街吃個燒餅有傷風化、仆人多割幾兩肉可以說縱容奢侈之風,反正什麽都可以彈劾,那些言官也喜歡在皇上麵前刷臉,以示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一句話,坐上這個位置的趙錦,牛逼衝天。

    遠在京城的趙禦史,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竟然還關心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秀才,讓不讓人震驚嗎?

    不對,那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

    想歸想,可是這位禦史大人絕對不能冷落,許縣令一邊在人群中搜索,一邊應道:“虞進,應該有來吧。”

    虞進本來是打醬油的,人站在這裏,可是一門子心思想著裝修的事,所以也沒擠上湊熱鬧,想得正入迷,沒想到突然看到一群人盯著自己,那種眼神,有點想餓狼一樣,弄得虞進的小心髒撲嗵撲嗵的。

    不過,這眼光好像還有一絲羨慕和妒忌。

    “這,這,你們這是怎麽啦,我的臉是不是哪裏髒了?”虞進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臉。

    “虞兄好大的架子,趙大人都點了你的名,還在這裏渾然不覺。”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一臉嘲諷地說。

    這話不僅嘲諷,還有些誅心,故意說得這麽大聲,這是怕趙大人聽不見?

    一個小小的秀才竟然看不起堂堂左都禦史,簡直就是狂傲,要是氣量小一點,說不定就前途盡毀,都是餘姚的學士,竟然說出這種話,可以說用心險惡。

    眾人沒出聲,因為說這話的是謝安,餘姚謝氏一族的人,是謝閣老的旁係親屬,說起餘姚,就不能不提謝遷,這可是一品大學士,譽滿大明,而他的後人非常爭氣,謝氏一族是餘姚的名門望族,每一任縣令赴任,都到餘姚東山鄉謝氏一族拜訪,可見其勢力之大。

    謝安就是謝氏一族的後起之秀。

    有意結交趙錦這位重臣,謝安早早就來到這裏守候,還帶上自己的得意之作,沒想到自己的得意之作隻得到“尚可”的評價,趙錦對自己也沒特別的表示,這讓謝安感到自己的熱臉貼在冷屁股上。

    趙錦對自己沒重視,反而點名要見虞進,還沒見麵就說他作的詩不錯,明顯有讚揚之意,一瞬間,謝安就記恨起虞進來。

    自己這是躺著也撞槍啊,虞進有些無奈,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哪,哪敢,隻是才疏學淺,站得遠,一時沒聽見,怎麽,趙大人,找我?”

    說到後麵,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虞兄,虞兄,原來你在這裏啊,快,趙大人點名要見你,還楞著的幹什麽。”馬寧很是及時地出現,一邊說,一邊拉著虞進往前走。

    馬寧的心中有些憤憤不平,自己賣力地擠在前麵,那張臉笑得快擠成菊花了,可是這位趙禦史好像沒看到一樣,呆著不動的虞進反而得到他的點名接見,這待遇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聽到馬寧的話,虞進自己也有些吃驚,趙錦那可是牛人啊,主管三司中的都察院,是自己仰視中的所在,竟然點名見自己?

    簡直和後世中五百萬一樣的機率。

    不會知道自己加入錦衣衛,故意交好吧?不會啊,以他的身份,估計自己的大boss,指揮使大人看到他也得笑著打招呼,錦衣衛是凶,但也得看對象的,別的不說,都察院轄下的那些言官,就是腦袋稍稍正常一點的人也不會去得罪。

    “學生虞進,見過禦史大人。”虞進一看到趙錦,馬上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

    “哦,人生隻如初見,是你寫的?”

    又是這首詩?

    虞進沒想到這首詩竟然傳到這位牛人的耳中,聞言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隻是空閑亂作的,沒想到竟入大人法耳,慚愧。”

    不錯,持才不放縱,謙卑有禮,剛才這麽多人圍上來套近乎,隻有他在外麵淡然處之,劍眉星眼,看起來就有和善之意,說話不卑不亢,動作不疾不徐,舉止落落大方。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不得不說,虞進有一副不錯的皮囊,而淡定的氣質也讓趙錦稱奇,一個照麵就獲得趙錦的好感。

    一句話,一個人對你有好感,看你什麽都順眼。

    趙錦摸著胡子笑道:“胡亂之作?嗬嗬,你這胡亂之作已在京城傳開,虞進,你可知道,你在京城都有一個外號,知道什麽外號嗎?”

    心情大好之下,趙錦竟然開起了玩笑。

    聽到禦史大人開玩笑,周圍人都跟著笑起來,謝安也陪著笑,不過笑得很勉強,也有些假,一旁的馬寧看得清楚,這家夥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知道。”虞進很配合地說。

    自己是一首詩出名的,而這首詩又以第一句最為傳神,他們又不知自己的相貌,叫什麽男神是不可能的,不會叫自己什麽“初見哥”吧?聽起有點像初哥一樣,聽起來怪怪的,虞進心裏暗想道。

    “初見哥,怎麽樣,傳神吧?哈哈哈”趙錦說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來。

    怕什麽就來什麽,虞進心頭一萬頭草尼馬跑過,不過還得笑著的附和道:“不過是僥幸得到幾句佳句,這是的捧殺了。”

    趙錦笑完,突然有些奇怪地說:“剛聽到這詩,還以為是一位閱曆豐富的人所寫,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年輕,小小年紀,哪來這麽多的人生感悟?”

    在趙錦心目中,寫出這種詩的,應當飽經風霜、閱盡人生百態的人才有這樣的人生感悟,沒有白發蒼蒼至少也步入中年吧,可是眼前這小子,乳臭未幹,怎麽寫得出這麽感悟人生的詩?

    實在讓人稱奇。

    虞進楞了一下,知道眼前這位大爺不好糊弄,隻好把自己一早就想好的答案說出來:“大人,人生非常的奇妙,有的人活著,但他的心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一直活在人們的心中,不能僅僅以年齡作判斷,學生這些年經曆太多人生的大起大落,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曖,所以感歎也會比同齡人多一些。”

    有的人活著,但他的心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一直活在大眾的心中。趙錦小聲地咀嚼著這句話,眼中若有所思,很快,他的眼睛明亮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一邊拍手一邊說:

    “好,這句話說得好,說得太好了,老夫自慚不如。”

    不會吧,當著這麽多人說這話,這得是多大的讚賞,虞進一下子都有些驚呆了。

    這家夥一直捧著自己,不會是想和自己借錢吧?不對,他又不知自己有錢,而餘姚趙家也是大族,非常富貴,自己這點小錢,估計人家也看不上。

    再說一個監督天下官員的大官,想要銀子,隨便一個暗示,估計送錢上門的人得踏平門檻......突然間,虞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腦中出現一個牛人的名字:王陽明。

    趙錦赫然就是王陽明的弟子。

    (ps:最近二天沒網絡,更新也不穩定,留言什麽的都沒複,對不起,新書請諸位多多支持,感謝明朝錦衣衛同誌知、保全人生、蕭庭煜、卿請的打賞,小炮兵不是很會說話,隻能反複說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