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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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孤煙慌慌張張地抱著豆奶粉往醫務室跑,深怕他受了什麽不可逆轉的重傷。
等等!
宋孤煙突然想到了剛才豆奶粉朝著自己詭異的眨眼,然後低頭一眼,懷裏麵的豆奶粉咧開笑在偷笑,哪裏還有剛才那種痛苦的神情。
“好啊豆奶粉,你居然騙我!”
“汪汪——”周遊得意地叫道。
要不是粑粑出手幫你,50圈就該是你跑了,不知道感恩。
哼——
周遊撇了撇嘴。要是宋孤煙不把自己急躁的性格稍微改改,遲早是會吃虧的。當然不是說讓宋孤煙學點什麽陰謀詭計,隻是讓她有些提防,免得被別人利用了。
宋孤煙也不傻,把前後串聯起來,很快就發覺到王晴似乎是刻意地激怒自己。真要是剛才自己動手了,決定是會被張曉龍嚴懲的。好在豆奶粉先下手為強,一泡尿就拉到王晴全部的仇恨。
“我知道你是幫我,可是你也不能讓自己冒險。”宋孤煙心疼地說道,“剛才要是被踢到了,會受很重的傷的。”
周遊傲嬌地把頭甩到一邊去。
你幫我出頭,我才幫你掃尾,公平交易。
張曉龍急吼吼地跑到醫務室,正好醫生大叔在檢查豆奶粉的情況。
周遊被迫四腳朝天,大叔檢查一下是否有骨折或者髒器損傷。
演戲得演全套,宋孤煙明知道豆奶粉是自己裝出來的,可在醫務室裏麵還是表現出擔憂的情緒。
不得不說,女人才是天生的演技派。宋孤煙演得惟妙惟肖,張曉龍都開口讓她別那麽擔心。
醫生大叔檢查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建議讓豆奶粉休息兩天。就算是沒有明顯的外傷和髒器損傷,可總歸是受到了驚嚇,緩和兩天也是必要的。
“等會我給你開假條,帶著豆奶粉休息兩天吧。”張曉龍說道。
確認了豆奶粉沒有什麽大礙,張曉龍心裏麵的火氣稍微平複了一些。宋孤煙的來曆背景,整個基地也就張曉龍和大總管吳羅雄知道,可不是王晴這樣普通人能夠不招惹的。張曉龍知道宋孤煙不一定放在眼裏,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讓她休息兩天散散火氣。
“可是……過幾天就是大比武了,要是不訓練的話。”
張曉龍擺了擺手:“就今天和明天,保持好豆奶粉的狀態就好,我還是很相信他的。”
宋孤煙也不好拒絕,朝著暗自偷笑的豆奶粉狠狠地瞪了一眼。
兩天的忙中偷閑,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情況也看過了,話也交代了,張曉龍很快就回訓練場去了。
宋孤煙當著醫生大叔的麵,也不好拆穿豆奶粉,隻能抱著豆奶粉走出了醫務室。
才走了幾步,宋孤煙把周遊往地上一放。
“自己走!”
看著豆奶粉嘚瑟地跑在前麵,宋孤煙心情有些不太好。沒幾天就要比賽了,隊長居然給自己放假?以豆奶粉的品行,閑下來兩天狀態肯定是一落千丈的。
誰高考之前敢出去旅遊,這完全是作死嘛!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總歸是管點用的。
宋孤煙還想要去把豆奶粉追回來,回訓練場去,就看到郭小儀正朝著自己走過來。
和之前穿著休閑服不同,郭小儀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蕾絲一字肩,下身則是黑色及膝短裙,包裹著完美曲線的身材。一雙簡單的高跟涼鞋,凸顯了她的腿型。
如果說穿著休閑裝的郭小儀是讓人覺得親切,那麽如此打扮花了點淡妝的她,就是讓人覺得驚豔。
而在周遊眼中,這完全是可怕,感覺就像是不同人格一樣。前麵是郭小儀,後麵是想把自己逮回訓練場的宋孤煙,周遊很明智地退回去幾步,待在宋孤煙的身邊。
“剛在訓練場遇到了張隊長,他說你和豆奶粉在這個方向。”郭小儀笑著說道。
“郭醫生怎麽那麽早就過來?”
“就兩節課,上完課就朝這裏來了。”
上次心理疏導之後,宋孤煙和郭小儀就約好了心理治療的時間。對於宋孤煙來說,過去的記憶始終是壓在心口的傷,確實需要有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幫忙解決。而對於郭小儀來說,一方麵是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一方麵就是想和宋孤煙和豆奶粉交朋友。
“郭醫生還沒有吃飯吧,我請你吃飯。”
郭小儀看了一下手表,也差不多靠近午飯時間了。
警犬基地比較偏,周圍其實也沒有什麽有名的大飯店,基地的食堂菜色都還不錯,宋孤煙就點了幾個小炒。
郭小儀倒是吃得很開心,味道肯定是和星級飯店沒反比,可是絕對是比大學裏麵的食堂要好很多。
周遊全程都是乖寶寶,輕手輕腳地吃著自己的午飯,就深怕引起郭小儀的注意。
需要接受心理治療的不止是宋孤煙一個,所以行政樓中的心理治療室都還在。
宋孤煙心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沉浸過去,封閉自我,郭小儀相對應采取的就是講述。
當創傷發生,重提也無法令時光倒流。既然改變不了過去,淡忘那些痛苦會令我們好過一點嗎?答案是並不會。
創傷需要被銘記,講述痛苦的經曆隻是表象,關鍵在於這些經曆向內投下的陰影,不知不覺已滲透到日常生活中持續發酵。從心理谘詢的角度看,講述隻是一個開始,它意味著我們將由此踏上整理和重建內心的旅程,而不是去重複曾經的傷痛。
周遊躲在角落裏麵假寐,耳朵卻是豎起來,聽著宋孤煙講述著年幼時發生的一切。
“那年我才7歲,剛剛上小學一年級。”
郭小儀注意到宋孤煙的手在輕微地顫抖,顯然是在講述一段對她而言異常痛苦的事情。
“不是特別愛學習,調皮搗蛋,把班裏一個喜歡欺負女生的小男孩揍了一頓,就被找了家長。我還記得那天我媽板子都要打到我身上,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落下來。”
“她從來不舍得打我,後來也沒有機會打我了。”
“那天我放學在外麵玩了一會才回家,怎麽敲門都沒人開,就從門口鞋櫃裏麵找到了備用鑰匙。房間裏麵盡是血腥味,水泥地上黏糊糊的,而她倒在地上。”
周遊對宋孤煙的過去是了解一些的,可是通過她親自的講述,周遊才能夠感覺到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宋孤煙當初考上警校的時候,就是想要進入警局,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凶手。15年過去了,那個從監獄逃出來的犯人還沒被繩之以法,而宋孤煙卻來到了警犬基地,成為了一個訓導員。
“你恨你父親?”
郭小儀敏銳地發現宋孤煙在提及過去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宋長河,再結合她的講述,顯然宋長河並不是一個負責的父親。
宋孤煙張了張嘴,卻沒有什麽話語出來,整個心理谘詢室陷入了沉默。
郭小儀並沒有催促宋孤煙的意思,心理治療本來就是讓病人自我放鬆、自我解脫的過程,醫生需要做的是引導和破開堅冰。
“恨!”宋孤煙咬著牙,冷冷地砸出來一個字。
“如果他不是警察,我家就不會被報複。如果他那天不加班,而是和媽媽一起在家的話,就可以保護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