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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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未必沒有緣由,隻是眼下還看不出來。
餘啟蟄暗中已將十多年前淮陽公主府的慘案查了個清楚,先皇病重之際,明正帝控製了皇宮,拿出先皇臨終前擬下的遺詔,以謀逆之罪處決了先太子,而後程英帶領東廠和錦衣衛血洗了淮陽公主府。
這也是令餘啟蟄敢大膽推論餘嬌出身淮陽公主府的原因之一。
程英是血洗淮陽公主府的領頭人,若無他的遮掩,十多年前尚是個孩子的餘嬌很難從淮陽公主府逃出生天,而程英曾在懷柔將餘嬌養在身邊好幾年,這些跡象都表明了餘嬌的身世和程英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至於程英在法華寺扮演慧覺大師常達十多年的目的,終有一日也會暴露出來。
見陸瑾一臉失魂落魄,餘啟蟄將手中的烙鐵遞給他,“這人交給你了,此人是周禮的心腹,太仆寺養馬例的賬目他參與不少,務必撬開他的嘴,在我成親前結案。”
陸瑾用力抹了把臉,才回過神來,他接過烙鐵,道:“好,你就別待在大理寺過夜了,就要跟餘姑娘成親了,少見些血,有什麽事都交給我去辦。”
明正帝提拔陸瑾做錦衣衛指揮同知,就是為了讓錦衣衛為餘啟蟄所用,協助餘啟蟄辦案。
如今拱衛司已分成兩派,以高儉為首的一派效忠司禮監程英,另一派則是跟著陸瑾幫餘啟蟄辦案,因餘啟蟄風頭正盛,陸瑾在拱衛司已經能與高儉分庭抗禮。
餘啟蟄點了下頭,緩緩抬手在陸瑾的肩膀上拍了拍,向昭獄外走去,臨走前道:“師哥,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我們改變不了已經過去的,但現在活著,是為了當下和以後。”
陸瑾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在餘啟蟄走後,他舀起一瓢鹽水,潑向刑架上仍舊昏死著的犯人,溶了鹽的水落在傷口上,無異於又受了一次死去活來的大刑,用這招弄醒昏死過去的犯人屢試不爽。
綁在刑架上的人痛苦地哼叫著再次醒來,陸瑾擰眉道:“我今夜心情不好,你若識相就早些招了,省的自找苦吃活受罪。”
被綁著的這人是太仆寺的六品主簿王懷誌,這人是在脂香街快活的時候被抓來大理寺的,不過才半日功夫,就已經去了半條命。
太仆寺這些年上上下下沒少打點,雖然在朝廷裏不顯眼,但暗地裏左右逢源,不論是申黨還是太子朱悱都沒少吃太仆寺的孝敬,幾乎不曾出過事,王懷誌剛被抓進大理寺昭獄時還不以為然,但經過餘啟蟄那番架勢,心裏已是打起了鼓。
他享樂多年,哪裏經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渾身疼的幾乎受不住,不過是嘴硬強撐,隻因他心裏清楚,若是真的招了,就是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下場絕對逃不了一個死字,心裏隻能盼著周禮能收到消息,盡早救他脫身。
見王懷誌目光遊離,心裏另有算計。
陸瑾擰眉冷哼一聲,直接喚人去準備油缸和抹布。
“一直聽說東廠暗牢裏有點天燈的酷刑,甭管是亡命之徒,還是那不怕死的,隻要被點了天燈,就沒有一個不怕的屁滾尿流的,今兒就用你試上一試,看看東廠的點天燈是不是像傳得那般厲害。”
王懷誌聽後臉色巨變,嘴唇哆嗦著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對我動用私刑!”
陸瑾咧嘴笑了,“還認不清你現在的處境呢你以為餘大人是為誰辦事呢”
很快就有幾個差役抬著裝滿油的大缸擺在了刑架旁,陸瑾指揮道:“將他給扒光了,渾身裹上麻布。”
王懷誌被從刑架上拉了下來,他拚命掙紮,幾個差役手腳粗魯的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將麻布一層層裹上去,把人纏得跟粽子似的,而後抬進了油缸裏。
陸瑾舀起一瓢油澆在王懷誌的頭頂,悠悠道:“這點天燈啊也倒點人油蠟,得將人給用油浸泡透了,再頭上腳下拴在一根高的木杆上,入夜的時候從腳底點燃,這樣啊,人就跟燈芯似的能從腳燃到頭,聽說這人要是點著了,能烘烤出不少屍油,點起來又明又亮!”
隻露出嘴眼口鼻的王懷誌渾身哆嗦,他求饒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要知道早就招了,陸同知您就饒了我吧,我願意獻上自個兒的全部身家……唔……”
陸瑾潑了他一嘴油,“省省吧,你和周禮之間的勾當真以為沒人知道”他撕了一塊麻布塞住了王懷誌的嘴,“爺不想聽了,就想看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