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才情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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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三人迤邐而行,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在主位上坐了,秦露露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彎曲得要酸了。
“都免禮吧!”
永嘉公主語氣平緩,卻帶著一股天生的威嚴。
眾人三三兩兩起身。
永嘉公主環顧四周,這才說道:“素日裏,各位夫人安撫後宅,相夫教子,我大周的朝臣們才能安心為國獻力。本宮有心和夫人、小姐們親近,卻怕一個傳召,讓人驚惶,擾了大家。如今天氣好了,本宮也就厚顏請大家來聚聚,既是有心和夫人們親近,也是想趁機熱鬧熱鬧。說起來,都是大家捧場,給本宮麵子,也就不分君臣,沒有那麽多講究,夫人們攜姑娘們隻管玩開心就好。”
公主這般和氣又自謙,讓秦疏影有些意外。
花廳實在太寬,為了讓後麵的人聽清話,花廳中間也站了一名侍女,永嘉公主的話一說完,那侍女就對著後麵的人群重複一遍,以便後麵的人也聽得清。
隻是秦疏影站的地方離得有點遠,永嘉公主的儀容卻看不到,也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平西候夫人羅氏道:“那我們就厚顏承公主的福澤了。”
永嘉公主淡淡看羅氏一眼,微微一笑,不說什麽。
永嘉公主旁邊的得力侍女紫媛說道:“各位夫人,各位小姐,本次簪花會,還是像往常一樣,為期三天,每天兩個主題。第一天,是文題。第二天,是武題。第三天,各位貴賓自行推選組建。”
簪花會向來都是如此。
“現在,我宣布第一天、第二天的主題。第一天上午是詩會,由榮夫人主持;下午是書畫會,由季夫人主持。第二天上午是騎馬賽,由莫夫人主持;下午是射箭,由梁夫人主持。四位夫人早就準備好了,現在請各位姑娘們到前頭來。”
姑娘們就按照侍女的指引,向前去。
夫人們則坐在了之前排好的位置上。
秦月輕聲問秦疏影:“七姑姑,這榮夫人、季夫人和馬夫人都是誰?”
秦疏影想了想,說:“如果我沒猜錯,榮夫人應該是榮閣老的兒媳婦,她從前在閨閣中的時候,才名在外。季夫人應該是有著‘書畫一絕’之稱的季夫人,她如今孀居。莫夫人應該是楚國公世子夫人,楚國公世子是武將,莫夫人雖然是文官家庭出身,但她夫婿是武將,聽說莫夫人自己騎馬射箭也不在話下。”
林姿蘭點頭道:“疏影妹妹說得是,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秦露露就說:“喏,那便是榮夫人了。”
大家往前頭的高台上看去,果然,就有一名盛裝的青年女子往台上走去,向三位公主行禮之後,坐在了三位公主的下首。
秦露露低聲說道:“榮夫人原來在閨中的時候,就有女諸葛之稱。嫁給了榮閣老的嫡長子,如今也有十年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就一直沒有生孩子。”
秦疏影垂眸,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她如今每日裏看書,從前為了保住健康看醫術,看史書。後來將秦永洲的書全部整理之後,她看書更雜,而且專程背過一些大族係的譜書。
加上如今手中有人,不時有人給她報信息,她對京城名聲顯旺的人家也有所了解。
這榮夫人性情清高孤傲,卻是有個難以啟齒的事情,隻怕一般人都不敢相信。
待各位小姐入座後,榮夫人就說道:“今兒的詩會,我們還是老規矩,應景而作,然後將大家的名字都封好,最後請評詩社投花評出。既然要評出優劣,也要有彩頭。今兒的彩頭暫時不予公布,如有哪位貴客臨時想增加彩頭,也可以。現在,我這裏準備了四個題,我來抽選一個。”
有侍女用銀盤捧著紅綢上前來,榮夫人就去抽取。
姑娘們就嘰嘰喳喳起來,從她們的議論中,秦疏影幾人就知道,往年的彩頭要麽是永嘉公主出的,要麽是某位貴婦人出的,甚至還有宮妃助興的,不一而足。
現在站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永嘉公主三位公主的神情,秦疏影細細打量著她們。
永嘉公主神情淡然慵懶,根本看不出那種想要熱鬧熱鬧的喜氣。
富平公主怡然含笑,自然從容,緩緩喝著茶。
富安公主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亂轉。
今天來的小姐們很多,放眼望去,足足有兩三百人。
簪花宴不分嫡庶,能進來的姑娘們都在十一二歲至十五歲之間,且不分是否有了婚事,所以,這滿京城中三品官員的女眷就多了去了。
這還不算一些生病的,或者與永嘉公主府不對付的少女。
因為簪花宴名聲太盛,在三品以下的官眷們中也興起了一種賞花會,路長菊要去參加的就是賞花會。隻可惜,如今路府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是無法參與了。
“七妹妹,怎麽抽到的又是桃花?去年就是桃花,我想著今年大約不會抽取同樣的題目,就沒有做什麽準備。”
秦疏影正想著,就聽到秦露露略帶憂愁的聲音。
秦疏影回過神來。
她來參加這樣的簪花宴,一則是因為董氏當家,既然要帶姑娘們出來,自己也就跟著出來,不做那個特別的人。二則,她也想出來看看,多掌握一些情況。
她並沒想過要在簪花宴上得到什麽,再說了,自己雖然才情也不錯,但是比起京城這滿門的閨秀,她毫無把握能贏過她們。
因此,她今天隻是來湊數的。
“五姐姐不用擔心,順其自然吧。”秦疏影安慰了一句,秦露露的才情她也有所了解,和自己不相上下。
若是說起那才子佳人的故事,五姐姐那才是京城閨秀的翹楚。
秦疏影難得地促狹了一回,不過也隻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如今她和秦露露感情更好了一些,但也隻是將這份感情放在心裏。自己的未來不定,她不敢將秦露露牽扯進來。
好在秦露露性情開朗,也隻歎了一句,就不再憂愁,轉而凝眉思索。
秦月一直穩穩當當地站著,唇角含笑,不多話也不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