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秦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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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轍回答:“我隻知道,她嫁了兩次,其他的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梁雲山深深吸口氣。
梁轍不明所以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又說:“父親,我回來的時間尚淺,父親為何不問問二弟和三弟呢?他們長居京城,這些事情最是清楚了。”
梁雲山恍然大悟,“你說得對,去去去,去把他們叫來。”
“是,父親。”退出了外書房,梁轍忍著笑,朝著梁傑和梁淵住的院子而去。
秦安郡主,他最清楚不過了,否則怎敢孝敬父親啊?否則何以勞動侯夫人呢?
梁傑、梁淵住在相鄰的兩個院落。
梁傑此時正在梁淵的院子裏,兄弟倆在喝茶消食。
梁轍的到來,讓他們都很驚訝,這是梁轍回京後為數不多的踏足啊。
梁傑迎上來,“喲,大哥,稀客啊!什麽風竟然將你吹來了?”
梁淵坐著沒動,那一次讓他跳了坑,他哪裏會喜歡梁轍?雖然以前也不喜歡。
梁轍駐足,“二弟,三弟,父親請你們去外書房說話。”
梁傑兄弟對視一眼,梁傑問:“大哥,你可知道所為何事?”
“父親剛剛回來,想問問京城一些富貴人家家裏的事情。”
梁傑直覺不相信,但梁轍也犯不著騙人,因為很容易被拆穿。
“二弟三弟快去吧,別讓父親等久了。”
兩人站了起來,隨著梁轍走了出去。
三人分別後,梁轍優哉遊哉回鬆濤居。
遠遠就看到了鬆濤居朦朧的燈火,不料從路邊的樹底下鑽出來一個女子,香氣撲鼻,聲音嬌*媚,“啊喲!”
梁轍腳步毫不停滯,繼續往前走。
“啊喲,疼死奴了!”
女子的聲音十分嬌柔,令人生憐。
梁轍卻像個木頭人一般,很快就走出幾步遠。
終於,那女子的聲音變了,“大爺,幫幫奴……”
梁轍好像一個聾子,眨眼功夫,拐過一叢樹,瞬間不見了。
“大爺,大爺……”
女子叫著,梁轍哪裏還看得見影子?
柳兒氣惱地扯著帕子,大爺也真是硬心腸,自己都這樣了,他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自己無意間看到他出去,知道他必定要回來,就堵在這裏,冷風吃了個飽,大爺卻連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正惱恨著,忽然聽見“噗嗤”一聲譏笑,是苗芝蘭。
柳兒擺了擺水蛇腰,哼了一聲,也不瞧苗芝蘭,從她身邊過去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就敢在這裏招搖,真是討厭!”
苗芝蘭幸災樂禍,又有些嫉妒。
不得不說,這柳兒那風韻還是讓人羨慕不已,到底是瘦馬,經過調*教,就是不一樣。
身為女子,苗芝蘭很羨慕。
回到鬆濤居,梁轍看到秦疏影已經更衣,坐在榻上讀書,湊上去,“夫人在看什麽?”
搖曳的燭光下,秦疏影聞到梁轍身上清爽的氣息,臉有些燒,大男人家的,身上這麽香是幾個意思?
“沒什麽,是父親留下的一本番語書。”
“為夫也看看?”
秦疏影紅了臉,挪了挪身體,轉而問道:“侯爺叫你去問什麽了?”
梁轍坐在她對麵,拿起了書,“唔……問我秦安郡主的事情。”
秦疏影訝然,“秦安郡主?”
“夫人知道?”
秦疏影當然知道,秦安郡主也是貴女中的獨一份,當初她可花了精力去記憶秦安郡主的軼事。
“秦安郡主是淮安郡王的女兒,今年大概三十歲了吧。我記得,她十幾歲的時候嫁過人,後來被陛下判了和離。她嫁過去隻有三年,並未生育。後來,她又嫁過一次,男方過世了,也沒有生孩子。”
秦安郡主第一次嫁的人是她自己相中的一個探花郎,曹孚榮。曹孚榮才華橫溢,人也長得相貌堂堂,隻是家世很一般,是西南一個並不富庶的鎮子上普通讀書人家。家有幾畝薄田幾個鋪子,老父親是個老鄉紳,也讀過一些書。
娶了郡主,曹孚榮不用回到千裏之外的老家去了,就在京城安家、就職。
兩年之後,曹孚榮的老父老母進京。曹家前頭還有兩個兒子,曹老太太一見小兒媳竟然不像大兒媳、二兒媳那樣孝敬她,就開始作起來。
曹老太太這個婆婆的架子擺起來,曹孚榮夾在中間兩麵為難。時間長了,也對秦安郡主生出不滿,認為她不太孝順。
秦安郡主雖然不是什麽刁蠻郡主,但是作為金枝玉葉,怎麽可能像尋常人家的媳婦那樣做低伏小呢?
反正家裏就是鬧得不可開交,鬧了一年,鬧到禦前。
德隆帝一看堂堂郡主竟然被一個鄉下老太太這樣欺負,怒不可遏,大手一揮,判了和離,罷了曹孚榮的官。
曹孚榮一家子灰溜溜繼續當鄉下佬去了,秦安郡主也從此不怎麽出門。
幾年之後,淮安郡王府相中了當時的禮部尚書家的小兒子石原,兩家結百年之好,秦安郡主嫁了過去。
這一次,秦安郡主的婚姻生活據說挺美滿,夫妻倆感情很不錯。
一次,石家設宴,邀請了很多權貴女眷。雖然不是主母,秦安郡主也招待了一些女賓。
誰知道,羅梅香不小心推了一下秦安郡主,秦安郡主當時就摔倒了。後來,據說她當時腹中有孕兩個月,因為沒到時間就沒有公布,卻因為這麽一推,胎兒掉了。
從那之後,秦安郡主就沒有再懷過孩子。
過了幾年,石原病亡,秦安郡主成了無兒無女的寡婦。
現在,如果秦安郡主進門的話,要頭疼的就是梁老夫人或者羅梅香。
秦疏影好奇問:“子由,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的?”
梁轍賊賊一笑,“疏影,你猜一猜。”
秦疏影搖頭,“我真的猜不到。我隻知道,秦安郡主當年落胎和侯夫人有關,但當時侯侯夫人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就算秦安郡主耿耿於懷,有的是其他的法子找侯夫人的麻煩。要放下尊嚴,給侯爺做妾,從而達到接近侯夫人來報複的目的,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梁轍說道:“你的猜測有一半是對的。秦安郡主當然會耿耿於懷,她第一次所托非人,第二次卻與石原感情甚好,胎兒沒了,她傷了身子,石原去世未必和她落胎沒有關係,她怎麽能不恨羅梅香呢?但是,她到底是郡主,抓破腦袋也不會冒出給侯爺為妾的念頭。大仇不能報,她卻了無生氣,猶如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