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賜婚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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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紫藤又說:“大奶奶,那東西打出去之後,有個銅管,事後必定會被查出來。”
一個落在了地上,一個打在了梁傑右肩,一個打在了梁淵腿上。
我知道。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隻要你咬定不開口,這東西難得,他們短時間裏還想不到是你。”
嗯。”
主仆倆正想著,就聽見福媽媽匆匆進來,“大奶奶,大奶奶,聖旨來了,闔府主子都要去前廳接旨!”
秦疏影和紫藤對視一眼,賜婚秦安郡主的聖旨到了?
秦疏影冷笑了一下。
梁傑和梁淵的消息還真是暢通啊,比起羅梅香來,兄弟倆要聰明得多呢,竟然能說動五皇子為他們傳遞消息,又有這樣的狠勁。
而且,五皇子果然精明,這麽快就派人摸清楚梁轍布局半年之久的事情,迅速分析出蹊蹺之處。
他自己並不出麵,也不知道怎麽說動了梁傑兄弟,兄弟倆昏了頭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不得不說,這主意雖然臭極了,卻很有效。
就算沒有被人看到,經梁傑兄弟又拉又扯,在很多女子看來,自己已經肮髒不堪,已經對不起丈夫。
若秦疏影不是換了芯子,回去就要投繯自盡。
若秦疏影對梁轍有夫妻之情,也會羞愧不已,從此之後就要做個賢妻,給梁轍納妾、找通房,夫妻感情當然會越走越遠。
或者,秦疏影不堪重負,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
或者,梁轍從此厭惡了秦疏影。
等等。
隻可惜,他們料錯了,這些心理負擔秦疏影統統沒有。
甚至,經過了今天的事情,秦疏影這些天對梁轍產生的那些複雜情緒,竟然立刻就變得通透起來。
至於梁轍會如何想,秦疏影就顧不得了。
反正將來都是要和離的,他怎麽想都行吧。
秦疏影的落水隻有三分真實,不過在水中匆匆一掠就上了岸,頭上也並未濕透。喝了一些熱薑湯和福媽媽強行要求喝的祛風寒的藥汁後,不覺有異。
隆重著妝後,到了前廳,站了一小會兒,除了昏迷的梁傑沒有來,在府裏的主子們全都來了。
這次傳旨的是德隆帝跟前另外一位公公,陶公公。
他雙手執明黃的聖旨,垂目坐在椅子裏,不緊不慢喝著茶,梁雲山坐在他對麵,臉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怒意。
自從那天德隆帝透露出要賜他秦安郡主的想法後,梁雲山就一直在琢磨怎樣才能既體麵打消德隆帝的想法,又不被德隆帝忌憚。
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一直在暗中和德隆帝較勁。
他當然知道德隆帝不會那麽容易將說出去的話收回去,但畢竟還抱了一絲希望。
德隆帝並不是什麽昏君,相反,他勤於政事,親自赴邊城驅趕敵人,還做了很多有益天下百姓的事情,興修水利,減免賦稅,是一個不錯的君王。
不過,任何君王都不是那麽好伺候的。
越是想做一個明君的君王,就越會在權力的製約上下足功夫。
梁雲山自己也掌握大權,手下無數將領,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若是沒有足夠厲害的製約之術,隻要一方獨大,很容易養出個別人的野心,產生尾大不掉,甚至權傾朝野,危及皇權。
話雖如此,自己這麽多年忠心耿耿,德隆帝何必要寒了自己的心呢?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心生不滿,從而產生其他的心思?
梁雲山並不是大周朝唯一手握大權的大將軍,除了他之外,還有楚國公以及東北、西南好幾個大將軍。
但是,梁雲山在西北絕對是一跺腳也要震三震的人物。
德隆帝若是寒了他的心,對德隆帝來說利大於弊。
之前將他的嫡女賜婚給霍羅,已經讓人笑話梁雲山。如今又賜婚一個秦安郡主,他今後隻怕都要成為權貴們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方才,他剛剛回到府裏,還沒來得及換朝服,得知梁傑竟然受了重傷,他去看望兒子,被昏迷不醒的梁傑嚇了一大跳,剛得到大夫一句:“……隻要挺過這三天,就有的救,否則……”
還沒說完,就被丫鬟進來打斷了話,“侯爺,夫人,宮裏來聖旨了!”
這下好,衣服也不用換了,趕緊到了前廳。
陶公公見廳裏的人來得滿滿當當,問梁雲山:“平西候,府裏的人都來了嗎?可以宣旨了嗎?”
梁雲山憋著一口氣,“陶公公,除了犬子梁轍在禦前當差未歸,三子梁傑方才受了重傷昏迷未醒,餘十人皆在。”
陶公公眯了眯眼睛,將眾人睃了一圈,不陰不陽道:“闔府老小臉色凝重,怎麽,陛下有旨,你們不高興?”
梁雲山並不害怕陶公公故意為之,也沒什麽好臉色,“犬子梁傑重傷,是以有些擔憂,公公還請宣旨吧。”
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受之。
他梁雲山也不是什麽縮頭烏龜,秦安郡主就秦安郡主了,平西侯府已經因為趙婉娘和梁珍的事情被京城的人嘲笑慣了,不差這一件。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不能拒絕,那就坦然接受。
而且,梅香的分析也對,秦安郡主進了府,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德隆帝更加清楚,不怕。
陶公公抖了抖聖旨,梁老夫人帶頭,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秦疏影是嫡長媳,與梁瓊、梁淵並排跪在了羅梅香和梁雲山身後。
梁淵的腿剛剛包紮好,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被人抬了出來。
此時,他要跪下去卻不能由別人幫忙,要親自跪,疼得他幾乎要喊爹哭娘。
梁瓊此時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府裏來了刺客,二哥、三哥受了傷,秦疏影受驚掉到了水中,差點沒淹死。
羅梅香隻顧著給兄弟倆請大夫,還沒顧得上問梁淵話。
梁雲山也還沒顧上問任何事情,連刺客的事情也是在剛才從梁傑的院子裏往前廳走的時候,管事低聲報告給他的。
因此,除了梁淵,此時根本沒人注意秦疏影。
秦疏影和梁淵之間隔了個梁瓊,梁淵怨毒的目光刺過來,秦疏影仿佛一點也沒有察覺,規規矩矩行了大禮,跪在了地上。
梁淵顧不得再怒視秦疏影,忍著劇痛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