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遭受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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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雲山呆呆坐了一會兒,又回到梁老夫人的臥室裏,仔細打量躺在床上的梁老夫人。
秦疏影說得不錯,已經五十七歲的年紀了,可梁老夫人看起來絲毫不顯老態,說是他梁雲山的妹妹,估計都有人相信。
今天的事情,超出了梁雲山四十年的認知。
在邊城,更複雜的事情不知幾何,他都從未亂過陣腳。但現在,他亂了。
他不是梁老夫人親生的,而他的親生母親被梁老夫人殺死了。
梁老夫人給他的父親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生了個私生女羅梅香,而自己卻和羅梅香有了苟*且。
趙婉娘發現了這個秘密,試圖阻止羅梅香進門,卻被自己三番五次誤會,甚至以為趙婉娘腹中有野*種,最終死了。
現在,他的兒女兒媳說,趙婉娘的死因蹊蹺,意思就是說,趙婉娘之死和梁老夫人脫不了幹係。
他們說,梁珍當年與屈軼被人當眾捉*奸,也是梁老夫人設計的。
說白了,梁老夫人不但是他的殺母仇人,而且一手操控了他梁雲山的一生,將他當做了提線木偶,當做傻子耍來耍去。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還有,奇峰王朝的那些東西,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梁雲山眼前浮現出梁老夫人那張絕塵的麵容。
年輕的時候,梁老夫人必定傾國傾城吧,否則,父親怎麽會不顧身份,執意要娶她為妻?要知道,父親可是超一品侯爺,那時候的羅燕燕,隻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罷了!
奇峰王朝就專出絕色美女……
梁雲山腦子裏很亂,他一會兒覺得梁老夫人就是老侯爺親自求娶的那個羅燕燕。
一會兒又覺得秦疏影臨走之前的那番話很有道理,真正的羅燕燕早就死了,眼前的羅燕燕是個假扮的。
但是……
梁雲山坐在床前,坐了很久,最終下了決心。
次日。
梁老夫人醒來後發現,原本伺候自己的人全都不見了,床前伺候的兩個丫鬟俱是生麵孔,估摸十五六歲的年紀。
梁老夫人渾身酸軟,看著扶自己坐起的這個丫鬟,語氣冰冷冷地:“羅媽媽呢?錦繡呢?木槿呢?”
這個叫做青嵐的丫鬟低眉順眼地說:“老夫人,羅媽媽、錦繡和木槿被棗兒的冤魂糾纏生病了,其餘人人心惶惶,夫人讓她們歇著去了,也不敢叫她們來擾了老夫人。”
老夫人目光銳利,睥睨著青嵐,“被棗兒的冤魂糾纏生病了?”
“可不是,老夫人。就連您,也是被棗兒冤魂糾纏,這才病了。現在,寧園的人,病了三成。”
老夫人心頭大震,卻並不發怒,雙眼在青嵐以及她身後那個麵生的丫鬟身上轉了兩圈,問:“我睡了多久?”
青嵐道:“老夫人從昨兒早上睡到現在,現在是辰時一刻。”
梁老夫人這才想起什麽,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天色還黑著呢,冬天的早上總是亮得遲,“這麽說來,我睡了一天一夜?”
“是。”
梁老夫人沉吟片刻,問:“你又是哪裏來的?”
“奴婢青嵐、青草,都是夫人買來的。”
“夫人人呢?”
“棗兒的冤魂糾纏,府裏人心惶惶,夫人處置事情去了。老夫人可覺得餓了?爐子上坐著熱粥,奴婢去端來給老夫人用一些。”
梁老夫人微頓,才說:“唔,去吧。”
青嵐就出去了,那個叫青草的丫鬟站在床前不遠處,低眉順眼,臉上有些木然。
梁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眯著眼睛,看似在休息,心頭卻惱憤交加:什麽棗兒的冤魂糾纏,還不就是前天晚上那個假扮趙婉娘的男人搗的鬼!
棗兒是被羅梅香害死的,和寧園根本沒有關係。
那個曹媽媽正是假扮邵媽媽的婆子,還有兩個丫鬟卻是男子所扮,至於衣服,羅梅香掌管中饋,找幾件類似的衣服有什麽難的。
本來,這件事就算梁珍查下去,也沒什麽大不了,最終就算將凶手的名頭落不到鬆濤居身上,也很難落到千禧園身上。
但梁老夫人就是不讓寧園接受檢查,兩個小丫頭片子,也敢給自己臉子看,幾斤幾兩都不知道,真是反了天了!
她若是讓寧園的人接受了檢查,豈不承認她羅燕燕連兩個丫頭片子都害怕?豈不是承認自己被她們捏住了?
她羅燕燕的威嚴何在,以後如何鎮住梁雲山?
鎮不住梁雲山,如何讓他乖乖當自己的提線木偶,乖乖聽從自己的指揮?
她隻要將秦疏影和梁轍這兩個礙眼的除掉,就是滿京城議論寧園的人害死了棗兒,那又有什麽關係?
成王敗寇,不出一個月,府裏的人自然再也不敢胡亂議論,誰敢議論就弄死誰!
至於京城的人議論就議論去,她羅燕燕足不出戶,她們如何議論與己何幹?又少不了一塊肉。
當年她就是這樣做的,效果比任何手段都要好。
想清楚了事情,梁老夫人讓那兩個丫鬟伺候自己去了淨房,淨了身,又讓人伺候她梳妝、著衣,隨後,才一絲不苟地用了早餐。
也不知道那個死男人給自己喂下的究竟是什麽藥,身子上始終不得力,才吃了粥,又有些乏力。
還有,那個死男人必定是梁轍的人。
所以,梁轍留不得了,要趕緊地死!
梁老夫人回到了床上,向青嵐三人揮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讓人在一邊。”
青嵐卻無動於衷,“老夫人,您睡著之後,時常大喊大叫,求棗兒不要害您。奴婢得在一邊伺候您,若您魘著了,奴婢還要再一邊誦經,驅趕棗兒的冤魂。這一天,奴婢和青草一直是這樣做的。”
梁老夫人眼神一厲,“胡說!”
青嵐也不顯得害怕,“老夫人,奴婢不敢離開,夫人若是追究起來,奴婢無法交代。”
這不是羅梅香的人!
梁老夫人心頭念頭轉過,卻不動聲色,“那你們就到外麵去,別走遠了。”
“是。”
梁老夫人躺了下去。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離自己寫信也有一天半了,不知道他收到信了沒有?不知道有沒有給自己回信?
但是,必須到床底下那個洞裏才能知道,現在,這兩個臭丫頭在外麵守著,她若是一開洞,必定會讓她們察覺。
這可怎麽辦?
梁老夫人有些焦急。
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就這樣蹉跎了半晌,終究又昏昏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