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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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幹渴得難受, 許從一拿了玻璃杯去飲水機下接水喝, 咕嚕咕嚕,一仰頭, 將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
握著玻璃杯,許從一暗淡的眸光盯著杯子,發了一會呆。
忽然的, 他手臂猛地一揚, 玻璃杯脫手而出,在嗙一聲中, 被摔向牆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處飛濺, 有的甚至濺到了許從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在數塊鋒利尖銳的碎片中隨手撿了一塊起來, 跟著眉宇也沒皺一下,往左臂內側裏割。
鮮血頃刻間往外湧動,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係統發出驚詫的聲音:“哎哎, 宿主你別想不開啊, 冷靜, 冷靜!”
“你哪隻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殺?”
係統:“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難道還能有錯!”
“當然有錯,你看我像是那麽懦弱的人?”
係統:“不太像。”
“想給臧銳一個驚喜,畢竟他都做這麽多了,我也得做點什麽,才算禮尚往來。”
係統:“用傷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許從一隻是笑了笑,沒有向係統解釋完全,因為待會,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點,西裝男在臧銳的叮囑下,沒有立刻進屋,這個時間點,就算許從一再能睡,應該也起來了。西裝男聯係附近一家酒樓,讓對方送一個人的飯菜過來。速度挺快,半小時不到,酒樓員工就端著托盤來了,西裝男付了錢,拿鑰匙開鎖。
門剛打開一個縫隙,撲麵而來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讓西裝男當即就一怔,他幾乎想也沒想,立馬衝進去,視野中出現的景象,讓西裝男呼吸頓在喉嚨口。
客廳中間一灘猩紅的鮮血,血液顏色鮮豔,周圍有無數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塊上麵,色彩尤為濃鬱,鮮血一路蜿蜒,朝著一間緊閉的房門。
西裝男放下手裏的托盤,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門。
一把用力推開門,門裏窗簾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鮮血成條直線,繼續往裏延伸,中止在衛生間門板下方。
西裝男三步並作兩步走,一臂握著門把,就要往裏推,忽的,耳邊感覺有風聲,身體先於意識一步,敏銳地躲閃開去,但下一刻,又有東西朝著他飛過來,這次他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側腦勺被一個堅實冷硬的煙灰缸砸了個正著。
殷紅血液刹那間沿著西裝男腦袋淌下來,他身體踉踉蹌蹌,直往牆壁上倒,等及時穩住身形時,麵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閃了出去。
客廳大門拉開,那個灰色身影一個快速閃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關門聲中。
西裝男捂著鮮血直流的頭部,一邊從兜裏掏電話出來,一邊追出去。
衝到電梯那裏時,電梯已經從十一樓降到了八樓,旁邊還有兩部電梯,但要麽在上麵二十多層,要麽還在樓底幾層。
猶豫了幾秒鍾,西裝男掉頭往樓梯方向跑,電話已經打通,那邊傳來深沉的聲音。
將這裏的突發狀況告訴臧銳,電話那頭一片死寂,好像時間都停止了一般。西裝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卻放在電話上。
掛了電話,西裝男也已經快速跑到了樓下,衝出樓梯口,左右兩邊都是來往的行人,沒有那個灰色身影。
西裝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樓上,一個小小的窗口處,許從一斜身立在那裏。
他並沒有直接坐電梯到一樓,而是在中途就下了電梯,一直等在窗戶邊,看到西裝男離開,這才幽幽轉身,重新去搭乘電梯。
揮手攔了一輛的士,去的是和西裝男一樣的目的地,他當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證、電話、銀.行卡這些是被臧銳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沒有一分錢,家中抽屜裏還有張銀.行卡,那上麵還有幾百塊。
係統相當好奇,不知道許從一接下來具體要做什麽。
“你回家,不是自投羅網嗎?臧銳知道你跑了,已經在派人往你家,還有往各個出城口趕,要是這次你被他逮住,我覺得恐怕等著你的就不是昨晚那個懲罰了。”
畢竟外麵的碰一碰,和真刀實槍有區別,係統很為許從一擔心。
許從一倒也聽出了係統的憂慮,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實他現在的做法,才是相對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經曆他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去報警,首先丟不起這個臉,另外,在和臧銳的接觸中,差不多也清楚這個男人有點權勢,不說隻手遮天,但在鄴城,也是個能肆意妄為的人。
雞蛋碰石頭這樣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輕重,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條路。
讓司機將車停在街道對麵,用從臧銳屋子裏找到的一張五十的付了車錢。站在一個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會,一個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從某個出口走了出來,那人在打電話,想必是向電話那頭的人匯報情況。
等著西服男再次坐上離開的出租,許從一從灌木後現身,穿過沒有紅綠燈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處。
不確定西裝男還會不會回來,拿了銀/行卡,換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鐵灰色牛仔褲。
沒有身份證,沒法買機票和火車票,長途汽車站,按照係統給的訊息,也有臧銳派去的人在尋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離開鄴城。
許從一坐公交到一個立交橋下,該處有個臨時上車點,有許多私家車為了掙點油費,會在那裏捎客,價格都約定俗成。
算是運氣好,許從一去的時候,正要有來了一輛空的轎車,加上還有另外一對小情侶,路線相同。三人於是先後登上.車。
在各個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來臨,也沒有看到許從一的半點身影,臧銳站在一地幹涸血腥味沒有消散開的客廳裏,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裏除開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著頭,兩眼不錯的盯著自己腳下一處空地,斂氣屏聲,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銳的怒火就發到自己身上。
“聯係s省那邊,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臧敏。”臧銳聲音深沉,聽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絕對的把握,許從一離開,必定是去見臧敏的。
臧銳冷封的表情一點點緩和下來。
他看著地上猩紅血跡,無聲扯了抹殘忍冷酷的笑。
從鄴城到s省,乘坐飛機要兩個多小時,坐汽車的話,就差不多得加個零了。
中途轉了數次車,在不需要身份證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餓了就隨便找餐館吃飯,吃飽了繼續趕路。
等到到s省,已經是兩天以後。
臧敏的電話號碼,許從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賣部,許從一撥通了臧敏的電話,那邊響了六七聲,才被人接起來。
乍然聽到臧敏的聲音,明明才過去幾天,卻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許從一心中有萬語,臨到頭了,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邊接連詢問,這邊許從一捏著電話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聲音帶著試探:“……從一,從一,是你嗎?”
許從一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將聲音擠壓出來,但也僅僅是最簡單的兩個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裏電話險些掉下去。
將當下所在的位置,告訴給臧敏,掛了電話後,許從一到隔壁的一張長椅上坐著,安靜等著臧敏過來。
等了約莫二十分鍾,一輛枚紅色瑪莎拉蒂從街角拐了過來,急速行駛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許從一麵前。
車門從裏打開,下來一個剪了一頭齊耳短發,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
女孩表情掩飾不住的震驚,似乎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許從一。
取下頭上戴著的帽子,許從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步步靠近許從一。
兩人相擁在一起,臧敏雙臂緊緊交纏在許從一背後,她太高興了,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表達這時的喜悅心情。
瑪莎拉蒂在街道上緩慢行駛,臧敏時不時往右邊看,許從一神情一直都溫潤柔和,臧敏將汽車開到一個較為安靜的開放式公園外。兩人坐在車裏,都沒有下去。
激動的心情已經緩和了許多,也是這個時候,許多剛才被她忽略的問題,全部都浮了上來。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隨即向許從一詢問那天她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許從一眼底臉上都淡然毫無笑意,聲線卻是溫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補惠開心的情緒幾乎穿透電話,感染到這一頭的人。
“謝謝啊,從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該上課了吧,乖,快去教室。”許從一柔軟地說道。
“嗯嗯,接到我弟後記得給我發條短信,我先掛了,拜拜。”
耳邊嘟嘟嘟冷漠機械的忙音。
許從一拿下電話,手臂自然垂落。
這是第二個世界,來了有半年,和女主結識是四個月之前的事。
坐地鐵那會,女主補惠太累,靠著牆打起了瞌睡,後來身體一歪,就倒在了許從一肩膀上,許從一怕補惠醒來後誤會他是什麽登徒浪子,就用手裏拿著的外套隔在兩人中間,也算是讓補惠靠得更舒服一點,等汽車到終點站,補惠睜眼醒來,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許從一肩膀上,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補惠手忙腳亂連聲道歉,許從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兩人就那樣分別,巧合的是接下來幾天裏,補惠都能在地鐵裏碰到許從一,可青年似乎忘記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時候目光相對,也隻是淡漠地轉移開。
補惠對自己相貌有絕對的自信,學校裏追她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沒道理許從一會對她視而不見,難不成有女朋友了?補惠去看許從一手指,沒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麽原因,在那天過去後,補惠總能時不時想起青年,就是上課,也會偶爾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問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補惠當時立刻就否認了。
隻是當再次遇到許從一,室友的話忽地冒出來。補惠很快就從自己的諸多反常中意識到,她喜歡上這個雖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氣質溫和幹淨的青年。
因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時,反而不那麽注重外貌了。
而許從一他,淡淡清清,和繁華的都市,擁擠的人潮顯得像是兩個極端。
在兼職結束的最後一天,乘坐地鐵回學校的過程中,看著站在角落中的許從一,補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許從一的電話,然後在一來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為了情侶。
許從一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師,平時工作時間挺自由,隻要能按時交付設計圖就行。
許從一在和補惠確定關係後,就主動用工資卡辦了張副卡,送給補惠,並讓補惠有任何喜歡的,都可以隨意買,他是本地人,不像補惠,隻是來上學的,家裏因為拆遷,房子有幾套,錢對於許從一來說,不是什麽需要考慮的問題。
補惠在讀研究生,意外交了這麽個優秀的男朋友,令許多同學羨慕。
她弟弟補凜目前讀大四上學期,學校裏課程很少,於是提前出來找工作實習,但沒住的地方,許從一那裏有空的房間,補惠便事先和許從一商量好了,讓補凜暫時在許從一那裏住下。
許從一開著車趕往火車站。
係統:“女主現在對你愛意值85。”
“不怎麽高啊!”許從一手指點了下方向盤。
“追她的人太多,現在這個數值,算是不錯的了。”
到了一個路口,前麵剛好轉紅燈,許從一踩下刹車。
數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個世界,數值長得快,可也因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個世界,許從一覺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個問題,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實在是從攻略女主,瞬間變成女主身邊的人,還是個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無所謂,就是不想再做什麽無用功。
“補惠她弟弟,有沒有什麽特別病症?”但凡正常點的,都不會對他有想法。
係統搜索一遍未來劇情相關信息,找到一條介紹。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這個似乎沒怎麽聽過,記憶中都是紅綠色盲之類的。
係統:“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隻有一種顏色,灰色,諸如紅色藍色綠色等,全都分辨不出來。”
“連黑白也不分?”
“不分,隻有深灰淺灰的區別。”
紅燈轉綠,後麵汽車按起車喇叭,聲音刺耳,許從一微蹙眉,發動引擎。
“隻是全色盲,沒其他病症了?”
“沒有。”
那應該不會和上個世界一樣,那個男人的皮膚饑渴症在觸到自己身體時,被激發得淋漓盡致,這個色盲和那個病症有本質區別,許從一心裏安定了很多。
汽車快速行駛。約莫半小時後抵達火車站,補惠將補凜電話號碼發到了許從一手機上,離補凜抵達還有十多分鍾,許從一就站在街邊一個自動提款機外麵,因為不知道補凜長什麽樣,於是也就沒法和其他人一樣,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鍾過去很快,血紅霞光還剩一點餘韻。
許從一看時間差不多,估摸著補凜應該快走到出站口,便給補凜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兩聲就被接通,許從一剛開口說了個你字,好還纏綿在舌尖,車站廣播響徹整個廣場。
於是許從一的話淹沒在廣播聲音中,補凜那邊情況一樣,彼此都沒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許從一掛了電話,給補凜發了條短信,告訴對方,他在車站廣場外右側,一個自動取款機外麵,穿墨藍色外套。
信息剛發出去不過五秒鍾,那邊回了個嗯字。
許從一盯著回複的信息,覺得補凜多半是個寡言的人,這一點到是和上個世界的臧銳相似。
許從一對於自己莫名又想起那個男人來,心裏覺得挺好笑,為什麽會記起他來,因為上過他?
不,應該不是,大概是沒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為這個遺憾。
係統:“哎,他雖然沒哭,但比哭還過得慘。”
係統幽幽冒出聲。
許從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後怎麽樣?”
係統:“你關心他?”
“你可以選擇不說。”
“他死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加上長時間高強度工作,最後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見了男主,和男主各種糾葛不斷,後麵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所以他們隻是陪襯,陪襯女主的人生。許從一死寂的心海沒有絲毫波動,即便聽到臧銳死,也一樣。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麵看起來是個溫柔易相處的人,實際卻冷漠到了極點,決絕到了極點。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來,許從一視線在人群裏尋找,意外的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往他這邊看。
總不至於人走丟了吧,廣播聲暫停,許從一再次撥打過去,鈴聲從兩個地方傳來,一道是他的電話,一道是身旁。
許從一拿下電話,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轉身過去。
看到一個右手捏著電話,沒有接通,左手拿著一副眼鏡,麵容和補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雙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著許從一,他衣著很普通,可不知道因為什麽,許從一感覺到他身上有種自帶的泠然氣勢。讓人下意識收緊心房。
“……補凜?”許從一揚起笑臉,試著喚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動,反應不大,但也足夠許從一知道,他就是補惠讓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許從一,你姐讓我過來接你。”許從一語氣相當溫和,臉頰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讓寒冰都融化。
補凜這塊寒冰微微歪了頭,表情忽然變得很詭異,就在許從一想問他怎麽了時,補凜大長腿一邁,都來到許從一麵前,雖然年齡比許從一小兩三歲,意外的個子比許從一高半個多頭。
補凜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許從一外套上,臉上神情古怪。
“墨藍色!”
他聲音不低,周圍太嘈雜,許從一沒怎麽聽清楚。
“什麽?”許從一問。
補凜嘴角一扯,給了個極為短暫的笑。
“沒什麽。”補凜搖頭。
許從一走下台階:“你應該還沒吃飯吧,先吃了飯再說。”
之後許從一領著補凜上了他的汽車,一路穿過數條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邊有家中餐館,味道還可以,餐館在二樓,把車停路口,許從一同補凜並肩走著。
旁邊青年的目光時不時凝滯在他身上,可當許從一看回去時,補凜麵色變得極為平常,好像剛才用古怪視線看他的不是他一樣。
總是會聽補惠提起這個弟弟,似乎因為他們母親去世早的緣故,補凜對補惠有很大的依戀心,估計是覺得他的意外出現,搶走了他姐姐,所以心裏不太舒服。
許從一還沒怎麽接觸過類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對方麵前說話和行為注意一點,不給對方加深他會搶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許從一點的,從補惠那裏知道一點補凜的喜好,例如比較喜歡吃辣的,喜歡吃水煮魚。補凜安靜坐著,這是個相當帥氣的人,細碎短發,額頭飽滿,劍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顎線條硬朗,估計在學校是個被眾人追逐的對象。聽說成績也不錯,老天還真是挺偏愛女主和她弟弟。
開初那會,水波蕩漾的聲音毫無節奏,時而猛烈,時而遲緩,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水流波動聲變得極為有節奏起來。
像是快速彈演的華麗樂章,有時高亢有時低吟。
蕩漾的水聲從白晝,一直響到了遠處天邊夜幕拉下。
門外傳來了叩門聲,從冰藍薄被下支出一隻健康麥色的小臂,那隻手臂拿過櫃上的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快到七點了,記得到酒店那會才三點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