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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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原創網獨發, 謝絕轉載, 盜文的原地爆炸。出門兩百碼!

    從被咬破有著數道血口的紅月中嘴唇上擦過, 指腹上沾染一滴豔色血液,臧銳申舌給甜進了嘴裏。

    臧銳離去有段時間, 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個劇烈顫抖後,瞬間恢複清明。

    許從一被縛在一起的兩臂已經被鬆開,但由於捆綁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動過程中, 腕部一陣陣針紮似的尖銳刺痛。

    將右臂從被子下拿出來,舉在半空中,從指骨到背部, 再到手臂, 約莫每個能看見的地方, 都有顏色或深或淺的痕跡,有的還是鮮紅色,有的已經變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辯的牙齒印。緊了緊指骨,許從一捏著拳頭, 突起的指骨漸漸發白。

    他看了手臂一會,隨後攤開掌心, 蓋在了自己雙眼上。

    “別躲著, 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本小說不是言情小說嗎?”

    許從一將縮在意識深海某個角落裏的係統給提拉了出來。

    係統哆嗦著:“是, 是言情小說啊。”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剛才臧銳的行為。”

    係統:“嗯……這樣來說吧, 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時間點,並不是真的小說劇情,都是女主的回憶。也就是說,正文裏,沒有這段。世界法則根據劇情需要,自動把其他的一並補齊,原文裏,臧銳出場的次數,還沒有你多。對他的刻畫更是少之又少,別說你驚訝,我也很詫異啊。”

    驚訝?其實許從一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驚訝,在從係統這裏得知臧銳有重度皮膚饑渴症,他就預想過可能會有的情況發生,臧銳會對他上下起手,猥.褻欺辱他,並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說,他還在裏麵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就這具身體而言——他是身體直接穿越,除了曾經的自.擼外,沒被其他人碰過,也沒去碰過其他人。不涉及潔身自好,性對於許從一來說,和平常的飯菜一樣,可又剛剛好,是他完全沒有興趣的那種。

    他自然和人交往過,也約會過,可就算對方有發展進一步關係的意願,許從一都是當麵回絕。沒興趣,就真的是沒興趣。

    他看過小視頻,隻覺得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絞纏在一起,跟兩隻肥碩的蠕蟲一樣,更遑論會有感覺了。

    對於臧銳強行壓製他,撫遍他全身的做法,許從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銳和臧敏麵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設定好的,他僅僅是個演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獲得臧敏對他的愛意。

    臧銳淩.辱他強迫他,他又何嚐不是在欺騙對方,身體上的傷害和精神上的欺騙,起碼在許從一這裏,可以算是等價的。

    大家半斤八兩,所以,他不恨臧銳。

    但還是會有點不舒心,男人臉上時刻掛著的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情,老實講,許從一有點想動手給打碎。這樣始終都高高在上,用輕視漠然的表情看著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縱一切,真的,真的讓人很不爽。

    係統:“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對他怎麽樣。”

    他還有半年左右時間,一百多天,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別讓他抓到機會就行。

    許從一拿開手臂,扯開被套下了地,他到衛生間擰開花灑,直接衝了個冷水澡。

    係統:“你還在生病,洗冷水澡會病得更厲害。”

    “對,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麽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後的五點愛意值。都已經95了,無論如何,都得把最後那五點給拿到手。

    許從一拖著病重的身體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現的平時一樣。他一直沒抽出時間去買手機,於是用電腦在網上訂購了一個,貨.到付款,選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計就能送過來。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過,中午和幾名同事到外麵餐館吃飯,其他人點的菜,許從一話不怎麽多,聽著他們閑聊。聊著聊著,這話題就忽然轉到了自己身上,聽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許從一懶懶地掀開眼皮,吊著眼看那人。

    曲至,前幾天過生日,許從一因為臧銳的緣故爽了約,周圍其他人的視線也都一起轉到了許從一身上,許從一視線慢掃過去,都從他們眼裏讀到了同情和可憐。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憐他生了重病,卻沒人照顧,還得繼續來上班?

    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在揮霍他們廉價的同情心。

    “……我說那個,從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個女孩挺好的,比你小兩歲,長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這裏有她電話,你沒事的話,可以和她多聯係,別就這麽吊死在一棵樹上啊。你在這裏為她傷心傷神,說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國去了。像她這種有錢人,哪裏會對你真心,頂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會以為她真喜歡你,哪裏可能呢。”

    對啊,怎麽可能!對方完全沒道理會看上許從一,沒他帥,也沒聰明,就是輪也不該輪到許從一。曲至心裏不無嫉妒地想。

    許從一虛弱地搖頭,然後賠了個苦澀的笑:“謝謝你好意,我暫時不想談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想開點啊!”

    “有需要了,告訴我們,一定幫你忙。”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言,還真的當起了知心大哥哥。

    許從一偶爾附和兩句,一頓飯吃得倒是看起來相對平和。

    飯後數人相繼走出餐廳,許從一落在最後,視線隨意往外麵看,在一個廣告牌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揮了揮手。

    許從一以昨天的藥沒有效果,到附近診所另外拿藥為由,和眾人分開。

    走到廣告牌邊,站立著的臧敏跑下台階,撲進許從一懷裏。

    許從一身體不舒服,頭還昏著,被臧敏這麽一撞,險些沒站穩,兩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驚地心髒砰砰砰直跳,手背擱上許從一額頭,一手的滾燙。

    “病這麽重,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擔心又忍不住怪責。

    “吃過藥了,沒什麽大礙。倒是你,就這樣跑來見我,被你哥發現,可能就不太好了。”許從一將臧敏身子扶穩,柔聲道。

    臧敏看著這個自己所愛的人,她微張了嘴,欲言又止。

    許從一倒也能察言觀色一點,看出她麵有掙紮,於是寬慰:“機票我買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點,我會在機場等你。”

    “從一,我……”臧敏捏著手提包的指骨微彎。

    “嗯?”許從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摟著許從一背,將臉頰埋入他懷中,微微呼吸,吸取著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清幽淺淡的氣息,像初春積雪剛化不久,鑽出一點頭來的嫩芽。讓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堅持一天,明天我們就走,離開這裏,離開阻止我們在一起的所有。”許從一吻了吻臧敏頭發。

    臧敏聲音悶悶地:“好,就我們兩個。”臧敏想她要怎麽和許從一說,家裏父母給她來過電話,說給她在省城甲級醫院找了個職位,隻要她點頭,回去就能立馬上班。那個醫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國排名都在前五,那裏的發展空間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歡醫生這個職業,非常喜歡。可她也很喜歡許從一,她從來沒有麵臨這麽困難的抉擇過,她找好友聊過天,沒直接言明具體是什麽,好友勸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選擇,那麽以後發生了任何事,無論好或者壞,都得自己一力承擔。

    ……你確定你承擔得起?

    朋友的話不時在腦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麽忽略,都好像紮根了一般。

    “時間不早了,快回醫院吧,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別想太多,過了明天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我。”

    咳咳咳!許從一猛地咳嗽了出聲,頭往右側一歪,就將嗆在喉管中的那口湖水給吐了出來。

    隨後慢悠悠睜開眼,表情帶著一絲茫然,好似對當下狀況不太清楚。

    眼眸轉動間,視線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麵上,車燈的光照射到這邊來,驀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許從一頸子上,他下意識縮脖子。

    “我剛剛……你……”喉嚨裏撕扯著難受,雙臂依舊被捆縛在背後,整個身體軟綿綿的,動一下都一陣陣的無力感。

    許從一張了張嘴,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

    氣氛一時間很凝重。

    臧銳伏低頭,拉近他和許從一間的距離,突然放大的俊臉,讓許從一下意識往後躲,可是沒有地方給他躲,許從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來。

    “不恨我?”臧銳覺得奇怪,從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純淨的色彩,猶如最純潔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點塵埃也找尋不到。這人剛剛因為他徘徊在死亡邊緣,卻不恨也不怨。

    愛著他妹妹,所以連他這個大哥,哪怕對他做了這麽過分的事,都可以原諒?

    臧銳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見過形形色.色的各類人,好像沒有一個和青年一樣。原本隻是想逼這個人離開臧敏,這樣一番接觸,就是他自己,也對這個人起了相當濃厚的興趣。

    長相是足夠尋常,不尋常的是寄居在身體裏麵那個好聽點是不屈,不好聽是固執的靈魂。可他越這樣表現,越讓人有想折斷他的衝.動。

    更何況……

    臧銳指腹從許從一的頸側,往上,帶著某種特殊意味,停在許從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兩下,然後微微往裏輕按。剛才給許從一做人工呼吸時,他感受過那處肌膚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澀,但又意外的,讓他十分迷戀癡醉那種味道。臧銳遵循內心的想法,他低頭,這次不再隻是簡單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親wen。

    是了是了,就是這種感覺,舒服暢快,酥麻的快感從相貼合的地方躥至全身,頭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覺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掙動,臧銳一隻臂膀就摁得青年無法動彈,用銳利牙齒撬開拒絕訪問的門扉,臧銳逐漸將這個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閃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wen咬。

    冷幽的空氣隨著斷斷續續壓抑沉重的喘息聲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腹腔內氧氣本來就殘存不多,在臧銳強勢逼兀的深wen中,清醒過來兩分鍾時間不到的許從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跡象。

    臧銳沉溺在令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愉悅的觸感中,這種感覺太過久違,他一直都在克製和他人過深地接觸,這些年以來,也都沒有碰到一個能讓他有這樣深切渴求的人出現,讓臧銳誤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那個叫做皮膚饑渴症的病狀了。

    青年的出現,使他清楚意識到,這個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這一天,等的就是這麽個人。他有點感謝上天,可以送這麽一個人過來,讓他得到滿足,讓他得到快.感,無法言喻、至上的快.感。

    許從一睜開的眼一點點合上,最後看到的,是男人已經變得有點癲狂的麵孔。

    “從一,從一!”

    “從一,你快醒醒,別嚇我,你醒醒啊!”

    許從一是被一陣抽泣地哭喊叫醒的,這次一睜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不是另外一張閃著幽幽眸光,好像隨時都要將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臉。他心裏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先扶我起來。”出口低啞難耐的聲音讓許從一自己都微有驚訝,他虛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瑩的淚水吧嗒砸在許從一手背上,盡管說兩臂酸痛,周身也都難受得發疼,許從一緩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麵頰上的淚水。

    “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真的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瞞著我哥,我不告訴他我和你在交往,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更不會傷害你了。從一,對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錯。”臧敏撲進許從一懷裏,將罪責全都攬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麽能怪你!是我不夠好,如果我夠好,夠優秀,你哥怎麽會反對。”許從一溫柔撫順臧敏頭發。

    臧敏抽噎著:“我哥他決定了的事,我們家裏人沒誰能阻止他。他覺得你不適合我,一定還會想其他辦法的,從一,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隻要有你在身邊,去哪裏我都願意。”

    臧敏是真的被嚇到了,當臧銳開車載著許從一回來時,臧敏看到許從一雙眼緊閉,沒有呼吸的樣子,心口痛得幾近窒息。她以前隻覺得自己是喜歡許從一,還暫時沒上升到愛,現在她明白了,她愛許從一,許從一能夠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樣可以為許從一放棄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終於明白,比金錢更可貴的,是真愛自己、守護自己,免自己驚,免自己憂的愛人。

    “離開這裏?離開鄴城?”

    “是,我們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兩個人,我手裏還有點錢,可以買一套二線城市的房子,到時候我們再另外找工作,我不會再大手大腳花錢,我會試著節約。從一,好不好,我們離開。”臧敏說到兩人的未來,眼淚掛在析長的睫毛上,唇角卻是揚起了燦爛的笑。

    係統:“90,女主對你的愛意值已經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還有10?”

    係統:“這裏麵有衝動的因素,讓她再想一夜,她估計就會搖擺不定了。當然啦,如果你這會激激她,她能立馬把機票都訂購。女主人設就是敢愛敢恨,所以後麵才能吸引到優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這會表現出來的喜歡,在未來的某天,會轉到另一個人身上。他許從一,歸根結底,在死去後,就僅是一個符號般的存在。

    隱約的,心裏有種不甘心的情緒。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為此做什麽。

    他的出現,也是因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許從一麵容春水柔和:“再考慮一下!”見臧敏有誤會他的意思,許從一跟著解釋,“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隻是怕你後悔,怕你一時衝動。再好好考慮兩天怎麽樣,兩天後,如果你還是這個想法,那麽好,我沒有二話,立刻辭掉工作,跟你一起離開。”

    “我許從一向你起誓,這一世,為你生而生,為你死而死。”

    這樣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帶給臧敏無與倫比的震撼,她看著許從一,這個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麽一刻,她好像透過他普通的驅殼,看到他裏麵璀璨耀眼的靈魂。臧敏兩臂顫抖緊抓許從一衣服。

    “……兩天是嗎?”

    許從一點頭。

    係統:“95。”

    還有5點,就到一百。許從一心中微喜。

    “我聽你的。”臧敏知道許從一這是為她好,免得她後悔,她接受許從一這番為她著想的好意,“那這兩天內我們盡量不見麵,讓我哥誤以為我們分了,到時候再偷偷走,你看這樣行嗎?”

    “行。”許從一吻了臧敏額頭一下,臧敏喜笑顏開。

    將許從一送到臧敏住處後,臧銳反身回車上,開著汽車,在鄴城大街小巷轉著,需要平複眼下躁動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滿眼急切地衝過來,抱著許從一喊叫時,臧銳有那麽一瞬,想將臧敏給推開。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變成了躺在沙發上,渾身還滴著水的青年。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臧銳一腳轟死油門,汽車嘶啞著衝上寬闊街道,高處霓虹燈耀眼,一個巨大的海報躍進視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愛情電影。臧銳眯眼瞧了瞧,上麵兩個相擁一起笑容幸福喜悅的男女,變成了臧敏和許從一。

    怒從心中起,臧銳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他沒踩離合,直接來了個急轉彎,車胎刮擦地麵,發出喑啞刺耳的聲音。

    渾身衣物都濕透,臧敏本意是想讓許從一洗個熱水澡再離開,許叢一以不知道臧銳什麽時候會回來為由,婉拒了。臧敏怕這個大哥,就他對許從一做的這事,讓她更認清,大哥臧銳是個徹頭徹尾的危險分子,瘋子。

    臧敏沒繼續堅持,但讓許從一一直穿著濕衣服回去,這個臧敏就不願意了。她到臧銳房間翻了一套看起來沒怎麽穿過的衣服,讓許從一換上。許從一還想拒絕,臧敏直說‘你不穿,我就不讓你走’。

    別無他法,許從一隻好穿上半個多小時前,險些害他喪命的人的衣服。

    換好衣服,許從一用袋子將濕衣服裝起來,提著離開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電梯口,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

    許從一背靠著電梯,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問的問題,這個時候得好好問一下。

    “臧銳剛才親我,是因為皮膚饑渴症的原因?”

    係統:“應該是。”